以柳站在谷红眸的身后左顾右盼却不见青衣的身影,暗自吁了口气的时候却又听明白了香兰王的话,心中暗道,这世上怎的会有这般无耻的人呢!
谷红眸心中也是有些怒意,她很少发怒,不管是上次在破一楼被王如君几人嘲笑,还是后来被人在船上差点误杀,她都不曾觉得有何,可是现在却感觉胸口好似点燃了一团火,那种烧着心的难受。
“你在威胁我!”
谷红眸见香兰王兀自含笑,又说了一遍,好似加重了语气,也更加肯定了些。
香兰王将笑意收起,走到了谷红眸的身前,两人便只剩下一臂距离。
以柳不喜欢此人这般坐台,暗道一声好胆,便气呼呼的插在中间,挡在了谷红眸的身前。以柳没有谷红眸的身形修长,所以也没有法子挡住谷红眸的视线。
谷红眸将以柳拉到了身边,将白雪递给她,才说道:“香兰王,你想如何?”
香兰王深深的看着谷红眸,好似要将谷红眸的身影印在自己的脑海里,他说道:“谷小姐,不,我想唤你一声红眸。红眸,我并无他意,你大可以将我看做是一次做个借口,好有个理由前来看你,而不至于被你挤出了门外。”
谷红眸微怔,随即同样看着香兰王的眼眸。
香兰王的眼眸与别人不同,那深黑的颜色里带着些紫色的光晕,好似被折射了的光彩一般。可也便是这一点的紫色,让这双足以羡煞无数人的眸子更加的饱含深意。
谷红眸想,为何以前没有发现这一点呢?
“好。我知道了。”
谷红眸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带着以柳离开。
以柳是很想在走之前朝着那个所谓的外姓王吐一吐舌头的,可惜自己终究只是个丫头,而且,白雪似乎越来越重了呢。
谷红眸一路不言不语的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以柳能够感受到谷红眸好似有些怒意,也少有的没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白雪自打到了屋子里,不见谷红眸来抱着,便打了两个哈欠跳上了案桌上,上面是一朵红白色的并蒂莲,有本个月过去了,也不见枯萎。
拿起桌上的《大国志》,里面的梅花枝掉了出来,谷红眸呆呆的看着,却没有想着要捡起。
以柳小心的拾起,轻轻放在案桌上,谷红眸的手边,这是她的习惯。
“查出来了么?”
谷红眸突然合上书,只是用手指夹着,倒也不怕找不到看到了哪儿——或许她根本没有心思看下去了吧?
以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拍了拍差点跳出来的心口,却疑惑道:“什么?”
谷红眸抬起头看着站着的比自己高些的以柳,面无表情的说道:“白乾和媚娘的底细。”
不知道为什么,以柳总觉得自家小姐从刚才见了香兰王之后,便好像变了,变得……冷!对,是冷。若说以前的谷红眸是个冰窖,那么现在便是冰山,以前还有雪的柔和,还会偶尔莞尔,可是现在却连对自己都不带半分感情了,莫非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了?
如此想到,以柳哪里还敢怠慢,当下说道:“小姐,去查了,可是底下人来报说,白乾公子是来自太一山,可是到底是哪儿却不知道,那山上除却了光秃秃的一片便是半户人家也无,也不知道这可是真的。至于那媚娘,便更加是来无影去无踪,他们查了许久,都说不曾见过此人。料想他们也不会出错,见那女子的谈吐与修养,不是一般等闲之家出的来的,可是却毫无头绪,莫非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以柳不说不觉得,一说才发现原来这二人居然是如此的可疑。尤其是那白公子,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呢,这几次见面下来虽然还是不喜欢此人,可是看着却比香兰王眼顺些,结果连个底细都查不到,这不禁让以柳觉得好似吃了大亏一样。
谷红眸抿了抿嘴,蹙起眉头,好看的“川”字形一点也没有减少她的魅力,反而更加多出了一些知性。
“也罢。”谷红眸叹了口气,又将《大国志》翻开。
“小姐,”见到谷红眸好似欲言又止,以柳却按捺不住了性子,直截了当的问道:“那香兰王方才居然敢威胁小姐,为何不让人直接轰了出去?小姐堂堂的谷家二小姐,莫非还怕他一个香兰王不成?他虽说是为数不多的外姓王爷,可是势力却在江南,到了陇原也理当收敛些。强龙再强,也要看地方才是。”
谷红眸有些诧异的看着以柳,道:“怎的今日见你这般有怨气?这香兰王却不曾惹了你。”
以柳吐了吐舌头,索性将手抱在了胸前,挤得胸前的青涩之处一阵膨胀,差点要将衣襟裂了开来。“可是他胆敢对小姐无礼呀!第一次在破一楼便瞧了他的轻浮。第二次在破一楼作为东家居然也不帮着小姐对付那王如君,这般作为还想几次上门提亲?真是讨厌!”
“他还救了我。”谷红眸低下头将眼神放在书上,看了几行却也不知道有没有看了进去。
“说起这个便来气。”以柳皱着鼻子愤愤道,“这厮救了小姐是他的服气,不然小姐会给他这个面子屡次到谷家来?再者说了,就算他不救小姐,后来白公子也能救小姐,也担得让他那座筹码么?今日又说这般无礼的话,那些有的没的恩情也便是还了,日后还是不要见他了。”
“可是还是他救的我。”谷红眸眯着眼睛淡淡的道,语气不自觉的柔了三分。
“那也算不得多大的事情呀……啊!小姐!莫非……小姐莫不是喜欢上他了?”以柳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惊讶的好似被踩住了尾巴的白雪一下子跳了起来,“可是……可是小姐怎么会喜欢他呀——”
谷红眸心里一突,看了不知道是担忧还是惊讶的变成了苦相的以柳,道:“你这丫头是讨打了,如此碎嘴!”
“一定是了!若非如此,按照小姐以往的性子,只怕早已经将香兰王赶了出去。而且方才还两次替这厮说话,小姐,你从来不会为了一个男子解释呢!”
谷红眸再次蹙眉,果真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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