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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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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3月11日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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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3月11日_星期二_小雪

    (黑暗年代1年3月22日)

    今天下雪了,像是给那三个人送葬一样。

    今天要记录的事情有点多,我先大概记一下。睡得不好,脑子有点儿糊涂,我怕我到时候把事情都给忘了。

    早上的时候那三个人先后都咽气了。我看着他们变成丧尸,然后我还有李啸锐把他们的脑袋给砍了下来。没有葬礼什么的,我们收拾了一下,接着上路。在大概中午的时候我们队里又多了一个人。这次不是拖油瓶,是个非常厉害的家伙。

    我现在脑子有点儿不舒服。也不是难受。早上睡太多了,现在反而有点睡不着。这下子算是有时间将今天的事情理一理。

    我整夜没睡地守在那三个人旁边,到后半夜的时候忍不住就各种瞌睡。李啸锐跟钟小哥倒是精神得很。那两个人估计是习惯了,看我不停地在点头,就赶我去睡觉。我当时都不知道那俩人在说什么,整个脑子都是糊涂的,他们说我当时还跟他们说话来着,我自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就这么守了一夜,那三个人却一直没有咽气。

    我知道这么说不太好,但如果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好好的去睡觉了。当然,我不是想说埋怨什么,人家都死了,无论如何也是死者为大。我只是有点儿……觉得这世上的事情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早上的时候我是被李啸锐拍脸叫醒的。醒来就看到钟小哥在旁边笑。我说操,打个瞌睡而已有什么好笑的。但是我自己也觉得很丢脸。我就赶紧去看那三个人。看他们胸膛都还微微起伏着,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就小声跟李啸锐说,这人会不会其实能好过来啊。

    李啸锐低头看着我,叹了口气,说你去洗把脸。我说好,然后我就去了。后来我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说我还没睡醒在做梦呢。

    我赶紧抹了把脸就回去。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一边有人在分吃的。张凤兰捧了杯喝的还有饼干递给我。我有点茫然,说这么就要走了?张凤兰摇了摇头,说还不呢,就等着。就是大家都觉得不是今天走就是明天走,这都准备好了。

    她声音有些儿低,性质不大高的样子,连带我听着都觉得心情有些低落。我就想安慰她两句。可是实在想不到有什么话可以说的。我就接了饼干愣在那里。

    张凤兰又看了我一眼,说你不是想看看那些人最后……最后……吗。你去看着吧。不过这有什么好看的。我要是有这样的,宁愿没人看到。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张凤兰就撩了我一眼。幽幽地说,我要是要变丧尸了,你们还是趁早把我给杀了吧。我觉得嗓子有点干,就跟她说,那要是不是变是丧尸呢。把你杀了以后才发现只是普通感冒,那不是冤枉死了。她就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得了吧。这谁还分不清呀。直接把我杀了,你们也好赶紧该干嘛干嘛的,不会耽误时间。

    我觉得这话题实在是有点让人无法继续下去。就赶紧呵呵干笑两声,蹿到钟小哥那边去,一边吃饼干一边看着那三个人。

    但是就这样,我的心思也已经不在这上头。又困得很,一直想瞌睡。

    那三个人不动了的时候,还是钟小哥拍我的肩膀,让我赶紧注意。我就愣了愣,一个激灵。不知道当时脑子里头想的是什么,第一个反应就是翻手看时间。

    2013年3月11日,上午9点47分。

    那两个男的先后停止了呼吸。

    钟小哥叫我看的时候,他们的胸膛已经完全不动了。

    我就在旁边看着,不知道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要过去看看。钟小哥一把摁住我的肩膀,说你他妈不要命了你。我才猛地反应过来。我说那两个人……就……去了?他就嗯了一声。然后回头喊,锐哥!锐哥!铁哥!

    钟小哥一手摁着我一边回头喊人,我就直直地盯着那三个人看。

    看那两个原本已经停止了一切呼吸和动作的人慢慢抬起手来。撑起身子,左右摇晃脑袋。跟做梦一样,真的。钟小哥还在往后看,我就盯着那两个……我也不知道应该说是人还是丧尸。

    我看着他们挣了挣。又挣了挣。

    绑在他们手腕上的绳子是李啸锐跟王汉一块绑的,打的都是死结。两只丧尸挣不开,就开始左右看。他们看着我的时候,我本能地退了一步。我无法形容那种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这真的是我第一次直接对上丧尸的眼睛,还有那两张脸,依稀还是我熟悉的模样。我叫不出来他们的名字,却还是知道对方是我熟悉的存在。

    我莫名地想到了球球。

    但是紧接着那两个丧尸发现无法靠近我以后,就开始往他们旁边那个女人的方向爬了过去。

    直到他们开始撕开那女人的肚皮,我才猛得震了震。我说操!

    钟小哥也跟着回头看,说怎么……操!

    我们俩就抽刀过去。

    李啸锐跟张铁都已经跑过来。我跟钟小哥把那两只丧尸砍死的时候,张铁一刀顺着躺着的那个女人脑门插了进去。我有点愣,抬头看了看张铁,他的表情却很平静。我有点不是味儿,总觉得那人还没死呢。可是后来又觉得人不管死没死,最后都要被砍脑袋的。而且看着那女人肚子鲜血淋漓的,搁那儿呻吟,我也不知道哪样更人道。

    可能现在这种时候说“人道”都是种笑话吧。

    最后也没有人清理尸体什么的。没有葬礼、没有悼念仪式,甚至没有人提议把他们的尸体埋起来。我们在那个车库里头丢下了两具丧尸的尸体和一句人类的尸体,然后我们就走了。

    一路上大家都有些恍惚。以至于傍晚休息的时候,王瑶带了个人回来,我们所有人都愣了。

    当时王瑶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身后跟着个背着双肩包的男人。

    我们都以为那男的对王瑶做了什么,结果一问,才知道人家是护送王瑶回来的。王瑶今天自己一个人到外边去,她红着脸,大家都能猜到她是去干什么。结果半路上本一群人调戏,刚好被那背双肩包的看到了,就把王瑶救下来了,还护送了过来。

    那男的叫石惠文。

    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男的穿得很严实,腿上穿的是登山鞋,兜帽盖着脸。腰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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