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常煜撑着自己带病的身体拖着安可聊了很多很多,安可看着他的样子,像是要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一样,心里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他的日子可能真的不长了,所以才会跟她说这么多,像是要轻松些离去的样子。
“父皇,您累了,还是多休息一下为好,父皇若是想找璃儿说话,随时宣璃儿进宫就可以了,父皇交代璃儿的事,璃儿一会儿就去办,有了消息会立刻来告诉父皇的,父皇保重龙体才是。”安可看着骆常煜明显有些困顿了却还在那里说,忍不住劝道。
而骆常煜却像个普通的老人一样,拿起手里的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无妨,今日精神算是好的,说了这么多,就觉得很轻松,璃儿是不是嫌朕这个老头子太烦了?烦也就再烦一会儿吧,虚空大师说过,你是朕可以相信的人,而且朕也知道清儿对你的感情,所以清儿还麻烦你帮朕多劝劝,还有朕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的,你放心就好。”
安可听着这些话突然觉得很心酸,骆常煜他才五十岁,五十岁在现代不过是中年,可此时他的样子却如同一个古稀老人,说着不太符合他年龄的话语,安可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想想骆常煜对她一直都很好,差点没掉了眼泪出来。
“璃儿知道父皇天子之尊,自然是一言九鼎,不会骗璃儿的,只是璃儿真的不是嫌父皇烦,您这样说,璃儿会伤心的。”安可扬起笑脸有些撒娇的说道,只希望骆常煜能多感受到一些为人父的感觉,让他身处高位的寒冷感能少一些。
骆常煜的脸上难得的显现出了笑容:“若是清儿的脸上能多些笑容就好了,这孩子自从皇后去了之后朕就很少见他笑,他活得不开心啊,朕知道他误会了朕,可是朕也无从解释,这些年他对我一直只有敬重,再无其他,君臣之礼多过父子之情,这真的不是朕想要的,他一定觉得朕不爱皇后,璃儿你说,朕真的是不爱皇后吗,这是朕心里的结,你不要说谎话。”
安可心里有一丝的震惊,想了想才开口说道:“父皇自然是爱母后的,只是父皇也爱这江山,爱着天下苍生,您是皇上,肩上责任重大,自是不可能常常陪着母后,所以说实话,父皇不是不爱,而是不能全心全意的爱,若是比较起来,父皇更爱这天下苍生,不过母后那么爱您,她一定能够谅解您的。”
“是啊,其实朕是不够爱,朕从未想过抛下这江山,同她一起闲云野鹤,去过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所以这不是全心全意的爱,朕这样三心二意的爱,是配不起皇后这样的女子的,以前朕总会想,朕为皇后做了那么多,怎能说朕不爱皇后,现在朕不觉得委屈了,如今朕只盼有来生,可以给她不一样的生活,难怪人说当局者迷啊,璃儿今日的话,从未有人敢跟朕说过,如今你这也算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朕谢谢你,下去吧,去见见他,朕都安排好了,朕有些累了,也该去歇一歇了。”骆常煜说完,就唤了伺候的人进来,安可也就退了出去。
前面走着引路的太监,安可走的并不快,在路上不觉又想起了骆常煜要她做的事情,脑海中想起骆常煜说的那些话,便觉得其实他也是个难得的皇上了:“如果朕的病跟程林安有关系,那么一定是有人利用了他,此事时隔多年再次被提起来,朕也不会对他们客气了,朕要给皇后报仇,找到当年那个害她的人,如今竟然想连朕都算计进去,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朕从来都不是草菅人命之人,程劲松的死有朕的原因,所以朕要你劝劝他儿子,朕答应你饶程林安一命,只要他说出实情即可。”
许是因为骆常煜的故意安排,安可很容易就见到了程林安,他更加的清瘦,安可觉得这人好像只剩下了一把骨头般,满是落寞的神色中在见到安可之后竟然添了一丝慌张,却急急忙忙行礼问好,很突然的,安可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远很远。
安可没有说话,就那么一直盯着程林安看着,她多希望他可以同以前那样,虽然带着害羞却还敢看向她,可是此时的他,却连头都不敢抬,即便抬头了也是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安可想,人果真都是做贼心虚的,其实安可知道,皇上若不是掌握了八九不离十的证据,断不会这么草率的让自己来问的,他一定也是舍不得程林安的,所以才想到了这个让程林安将功补过的办法。
“难道皇上的病真的跟你有关系吗,是我看错了你吗,你如今这样做,究竟想至我于何地?您难道不记得我当初为了让你进宫费了多少心思吗?”程林安的那一丝慌张安可尽收眼底,虽然不想相信他真的做了什么,但却还是问了出来,心里却也越来越痛起来。
安可没想到他会答的那么痛快,原来的确是他利用食物之间相克的办法让骆常煜染病的,他一直很注意食材的数量,而且又不是毒药,所以试菜的人根本试不出来,若不是长期多量的吃,骆常煜也不会这样。
“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的父亲,可是我娘说他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他答应我娘会早些回去跟她团聚的,况且他在宫中只是尽心尽力的伺候皇后娘娘,凭什么被人安上那样的罪名,皇上他不问青红皂白就处死我父亲,我不过是让他感受一下将死的感觉,没想过真的让他怎样,这也不行吗?”程林安没了往日那分轻松快乐,皱眉说道。
安可听了这些话有些莫名其妙,忙追问他是怎么回事,原来程林安已经在调整食谱了,而皇上也不过是感到越来越力不从心,有了将死之人的感觉,却是没什么大碍的,只要调整饮食,慢慢就会好过来的,所以便是御医也没瞧出什么,只是他最近没有吃程林安准备的膳食,所以情形才更不好,安可听得长舒一口气,心里为程林安的那份善良而感动,却又因为他被人利用的愚蠢而感到悲哀。
“你就没想过你自己是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了吗,你在宫里随便听来的事情,怎么就能确定皇上是那么做的,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寻父心切,可是你也不能听一面之词啊!”安可有些无奈,连带着语气也有些激动。
她知道要消除程林安的误解就必须把实情告诉他,让他明白其中的利害,才可保住一条命,而待安可说完,程林安显然对自己的鲁莽行为感到不安,“原来什么事都瞒不过皇上的,我对不起你,非但做不了什么保护不了你的事情,竟然还害你因我而受连累。”
“如今说这些都没用,皇上答应我饶你一命,所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胆敢挑拨你去害皇上,这个人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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