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亮刚从月圆开始走下坡路,所以看起来还很明亮,屋内红烛摇曳,安可还没缓过神来,骆玄清就已经拿着酒壶走了进来,大红的喜服穿在他身上,看起来跟以往很不一样,脸上不知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怒火中烧,总之一片绯红。
安可见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走过来,忙低头看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才又把头抬起来,她不知道,此时睡眼惺忪的自己让人看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一身与嫁衣同色的中衣穿在身上,领口刚好开到胸口上方,一头青丝自然下垂,两颊绯红,樱唇微翘,无限娇羞。
“傅嫣璃,是谁教你洞房花烛夜该是这样的,你不该等夫君来掀你的盖头吗?”骆玄清猛的将酒壶顿到桌子上,吓得安可立时打了个激灵。
缓了这么久,安可才从自己的梦中清醒过来,终于意识到这骆玄清是找自己算账来了,狠狠翻了他一眼又毫不示弱的回敬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你来不来?”
骆玄清撇下酒壶两步走了过来,站在床榻前居高临下的对着安可吼道:“你给本殿下来,本殿这成亲礼还没结束呢!”
“不下,我要睡觉,你喝多了撒什么酒疯,我没空陪你玩。”安可长这么大最讨厌别人打扰她睡觉,此时听骆玄清语气不善也发起了脾气,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哪想她话音刚落,骆玄清忽的伸出胳膊揽住了她的腰,另只手探到被子里就把她给捞了出来,转身将她放到床沿上,又快速的把被安可扔到一边的喜帕给拽过来盖到了她的脑袋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安可愣的还没来得及扬起粉拳揍她,眼前就又一片红了。
安可确定自己如果再蒙这个喜帕一定会对红色过敏,刚伸手要拽下来,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手给按住了:“不能动,这盖头应该我掀的,你不能动。”
听着骆玄清似清醒又似糊涂的声音,安可的手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慢慢的抽出手垂了下去,很突然的,就不想拒绝他了,她想到或许自己在这大盛朝,只能嫁这一次人,既然做了这新娘子,就该完完整整的走完这个过程。
看着安可如此的配合,骆玄清嘴角扬起了一抹略带孩子气的笑,双手捏上那喜帕的两个角,慢慢的掀了起来,曾几何时,这个瞬间是他时刻期盼的,可是时过境迁,很多东西都已经变了味道,就连这一刻,若是放在清醒的时候,他也是断然不会做的。
骆玄清想,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的事,或许他早已经禀明父皇,将这个他从小就处心积虑想要引起注意的小女孩儿娶到了家里,也或许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很可爱的宝宝,叫他爹爹,叫她娘亲,而他不会多看别的女子一眼,只把她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
可是他的母后就那么去了,而对于他的父皇,他始终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他只知道,他不会让母亲枉死;还有素仙,那个清新淡雅的女子,因为那样的原因离开,让他没有办法接受。
所以他们之间,真的已经隔了那么多的事情,隔了那么久的时间,他恨她,却又在某个午夜梦回的时刻,百转千回的想起她,想起那些曾无数次期待的事情,想起那些他无论怎么抹杀都无法忘记的过往,只是他的这些心思,傅嫣璃不知道,安可更加不知道。
盖头被掀开的那一刻,安可像所有娇羞的新娘一样,慢慢的抬起头,细细的看着骆玄清的每一个表情,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在那一刻,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温暖。
骆玄清也在那一刻,错觉似的以为曾经那个不管自己怎么欺负都不吭声的小女孩儿又回来了,难得温和的伸手牵上她的手腕,朝着屋内的圆桌走去,安可连穿鞋都来不及,就那么赤脚的跟在他身后,低眉顺眼的走到了圆桌旁。
“既然成亲了,就把这过程走全了吧!”骆玄清拿起酒盅,扬起酒壶倒了两杯酒,随手递给安可一杯,虽然眼睛还是迷茫的神色,但说的话却好似清醒了一样。
安可没多想就接了过去,和他交缠手臂一饮而尽,可能他们这合卺酒喝的有点奇怪,自顾自的喝了自己手里的,而没有按照规矩去交换,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把这婚礼的过程补的差不多了。
“我要睡觉了,你也早些休息吧!”安可说罢放下酒杯转了身,要朝那床榻走去,骆玄清却伸手拽住了她,错愕间回过头去,就有微凉的唇在自己唇上蜻蜓点水的啄了一下,愣神的片刻,骆玄清已经倒在了地上,睡了过去。
安可的手下意识的捂上了自己的嘴,本应怒目而视发通脾气,就听咕咚一声,骆玄清已经整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这天潢贵胄就是天潢贵胄,醉成这样都没有鼾声,安安静静的躺着睡着了。
原本的怒气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没处发了,看他一点声响都没有,安可下意识的蹲了下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等到确定人还有气的时候,倒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从他身上迈了过去,优哉游哉的继续朝床榻走去。
要说就任着他那么睡下去吧,安可还有点于心不忍,到底是个善良的姑娘,觉得反正被子多的是,就顺手拿了一床赏给了骆玄清,虽然过程有点辛苦,不过好在算是把他给弄到了被子上,不至于让自己良心上太过不去。
于是累的浑身是汗的安可一夜好梦,醉的一塌糊涂的骆玄清同样一夜好梦,这个晚上,真真正正没睡着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东方景,另一个则是程林安。
此时的东方景一个人坐在“观景亭”中,借着月光自斟自饮,他向来是个目的明确的人,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见到安可的第一眼,他的心里就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女子是他心目中的女子,可是今日,他却只能看着她嫁给别人。
不是没想过争取,只是争取对他这样一个事事都要斟酌利害关系的人来说,也是要慎之又慎的,他想或许有一日,他会宁愿放下一切只为得到她一人,只是此时,他还不能。
东方景一边饮酒,也一边在嘲笑着自己,有些理解不了自己的行为,明明没有爱的那么深,明明没有争取过,凭什么因为人家的洞房花烛夜而伤心落寞?
相较于东方景的原因明确,程林安并不知道自己失眠的原因,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他只知道安可今日与贤王成亲,而本应该为她高兴的自己却是笑不出来。
白日里他拼命的想着一个又一个个菜谱,却始终没有办法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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