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第二次到西大街上是七月初五那天,两天后就是宫中举办“群芳宴”的日子。
这“群芳宴”其实就是宫中嫔妃和京城名媛的聚会,届时朝中各大要臣的家眷都有资格参加,不过多以未婚女子居多,因为若在这宴会中表现得当,基本都会寻门好亲事。
街上的小贩一如既往卖力的吆喝着,安可坐在马车里直打晃儿,只觉晕晕乎乎的特别想睡觉,其实她不过是想借着参加“群芳宴”找个买胭脂水粉的由头出来溜达溜达,可是傅夫人却非要给她备辆马车。
傅夫人当然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宝贝女儿以前总是找着各种理由不肯去参加这宴会,所以她每次都只能带着儿媳妇去当看客,这回好不容易答应去露脸,她当然得看好了不能出什么岔子。
“你们就没些好的货色吗,本小姐是要去参加‘群芳宴’的,这种东西擦在脸上怎么见人?我看你们这铺子不用开了,还号称什么京城最大,骗人的吧!”安可才刚迈进水粉铺子的门,就听见有人在嚷嚷。
其实安可对自己现在这张脸还是很自信的,平时基本是不施粉黛,只是既然撒谎说自己出来挑东西,总不能什么都不往回带,这才到了这间京城最大的水粉铺子。
店里有两个人正围在刚刚说话的女子身边解释,所以此时只余下一人照顾着别的生意,见安可进来,虽戴着帏笠看不清容貌,但只凭身上的衣料就可断定出是个贵客,急忙跑了过来:“这位姑娘要挑些什么,小店有很多新货,姑娘随我来吧!”
“怎么她的胭脂就比我的好?连个丫鬟擦上都娇艳了几分,知不知道惹本小姐不高兴是什么后果?我看你们这店是不想开了。”安可因为戴着帏笠不方便,所以等店家把胭脂拿出来后就擦在了听雨的脸上看效果,没想到背后却突然传来喊声,倒把她吓了一跳。
安可转过头去,见是刚才进门时在吵嚷的女子,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那胭脂擦在脸上就如同喜剧舞台上的跳梁小丑一样,顿时感到有些反感,遂拉起听雨的胳膊:“我们走吧,这位小姐喜欢这个胭脂,我们别买了,去别家看看。”
“你什么意思,本小姐需要用你来让吗?”安可刚往出走了一步就觉得自己的手腕突然被拽住,接着传来一声趾高气扬的声音。
说话的人叫吴盈盈,是当朝工部尚书家的独女,这工部尚书吴启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在外面偷个腥都不敢,更别说是娶妾,所以就只有吴盈盈这么一个女儿,所以自小就宠翻了天,大小姐病很严重,脾气也不好,天不怕地不怕的到处惹是生非。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何况安可还是个不习惯忍耐的人,本来听她吵吵嚷嚷的就觉得很讨厌,此时又拽住她的袖子来兴师问罪就觉得更加气愤,所以手上一用力就将自己的手给拽了出来:“脸上涂了那么厚一层粉,什么胭脂也没效果了。”
吴盈盈在后面看着安可领着丫鬟扬长而去,差点没把人家铺子里的地面给跺出坑来,冲着店里的伙计又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才愤愤不平的离开。
逛街的心情被这个吴盈盈破坏的一干二净,安可就换了家店挑了些东西,准备回去糊弄她现在的娘亲,然后就坐上马车准备回家,经过“天香居”门口时又突然想去吃点东西,所以就改变了回家的想法,准备进去饱餐一顿。
“听说了吗,那‘通晓阁’的阁主又出来害人了,就因为人家说他从小就没有爹……”安可很郁闷,不明白这么有名的酒楼怎么就这么多人聊八卦。
安可没心思听那些八卦,一路朝着“百合轩”走去,本来心里就不痛快,所以走路的速度就快了很多,等到落了座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小姐,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就糟了,那小姐想来也是从小就娇惯着的,说话骄横了些,但也不值得您生气啊!”听雨见安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赶紧想着法的劝慰着,倒是听枫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
看着听雨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安可倒笑了出来:“我还不至于跟那么个野蛮人生气,我就是觉得楼下那些人太无聊了,不想听他们说长道短的,哪个孩子没有爹爹是自己愿意的,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就是,这些人总爱拿着人家的短处道是非,一点也不顾虑别人的感受,江湖中人不就那个脾气,若不是先惹到那个阁主了,人家也不一定就动怒呢!”听雨一见安可笑了,也开心的笑起来,梨涡浅浅,加上刚刚擦了些胭脂,看起来甚是明艳动人,真真是比刚才那个小姐好多了。
安可摆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管人家那么多闲事干什么,我们吃饱了赶紧回府吧,省得一会儿娘又找不到我,逸儿还等着我回去跟他玩呢!”
主仆三个人聊得开心,自然没注意到“百合轩”外一个白色的身影立在门边,看着安可用帏笠遮着的面容摇摇头,独自朝旁边的“梨花轩”走去。
“天香居”的楼梯其实有些陡,但安可是走惯了楼梯的人,所以朝楼下走的时候就不怎么看着脚底,就在马上到楼底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人家直直的栽了下去。
按一般规律来讲,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结局,那就是摔的很难看,只是美女遇难的时候大抵都是有人救的,虽然她把脸给蒙住了,可是此时还是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两个人在地上旋了一圈,安可就结结实实的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用来遮面的帏笠随着两人带起的风轻轻飞起,安可的一张小脸就落入了人家的眼里,白衣男子的眼神微微一滞,继而就温如清风般笑了出来。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听雨一路从楼梯上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刚下来就把安可扯了过来左瞧右看,生怕人家的胳膊把她家小姐给嘞到似的。
安可忙安慰了听雨一句,这才有机会向白衣男子看过去,只见面前站着的人俊逸脱俗,温文尔雅,比骆玄清多了一丝温和,比夏临渊多了一丝沉稳,比程林安多了一丝睿智,安可不禁在心里偷偷的说了一句:“真完美。”
虽然心里稍微有那么点犯花痴,但她自然不会表现出来,虽然没人看见她的表情,但安可现在已经舍不得自己的经典笑容了,弯起嘴角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白衣男子微微颔首,很是礼貌:“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在下东方景,不知可否知道姑娘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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