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整个承瑞宫灯火通明,加之那守在宫门前的一百精兵,禁军处又调集了二百禁卫军在承瑞宫内几乎是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皇叔似乎断定,以我的个人能力是不可能通过那重重守卫,换而言之他也不认为我没有那个勇气敢去翻越宫墙。
阿尤既没有死的很惨也没有被拖出去杖责,也许是因为她坦白的积极性,也许是因为皇叔懒得去罚她。
我倚在横梁上几欲睡去,若非底下吵吵嚷嚷,也许我真干的出那事来。好在,皇叔没打算在承瑞宫驻扎长搜亦或是做出掘地几尺的行为,在一轮严格到指甲缝的搜索后,他似乎又认定了我逃离出宫的事实。遂,率众如风般离去。
“陛陛陛……下,您怎么还在这里,您不是……”阿尤指着我口齿不清两眼泛直。
我挥开她那只指来的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口搭应了声,“朕既不会飞天亦不会遁地,纵是让你在这儿装着,也不有可能跨出宫门。”
“呼……”她抚着胸口大口呼着气,直说:“吓死奴婢了,原来陛下在跟摄政王开玩笑呐!”
我撇嘴笑,“谁人有空闲开玩笑,现下出宫岂非不费吹飞之力。”
“陛下,您带上奴婢罢。”
离去前阿尤抱住了我的腿乞求。
我抽了抽脚,被抱的死紧死紧,堪比方才与皇叔斗力。
“如果你有唐庄那样的身手,朕不用考虑也会带上你。”我很委婉的说着,毕竟她刚刚在生死边缘上替我卖过命。
“奴婢担心陛下的安危。”阿尤说的很忠心,表情呈壮烈。
我弯身拨下了箍在腿上的双手,“你要是跟着朕朕会更危险。”
阿尤窘了窘,咬着唇,面脸扭曲复扭曲,颇像被人遗弃的小媳妇。
我其实没有出宫的打算,但与阿尤的一席对话下来,好像我不出宫的话就对不起她好不容易把拱到那个高度上。
*
凤仪宫外,大批的禁卫军进进出出,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未敢轻易上前,只是躲在一旁偷偷看着,直到皇叔从里面出来,再率众离去,我才再偷偷的潜进宫内。
“太后,奴婢听说禁卫军刚刚在承瑞宫内大肆搜查,想来是陛下给摄政王制造麻烦了。”
听到那妖里妖气的声音,我首先想到的是福禄。
“福禄,你给本宫听好了,不论如何都要在摄政王之前找出皇上。”
“以奴才对陛下的了解,他若是出了承瑞宫,理应先来找您才是。”福禄自以为是的分析着。但很不幸的是,他分析的十分透骨,我此刻不正是伏在窗棂下。
母后抚额,很是忧伤的样子,“想来你对皇上的了解还停留在了他十八岁之前,这两年来他的性情就连我这个做母后的也琢磨不透。此番摄政王将他软禁,又在朝中大动了干戈,看来他是真的想要篡位了!”
我无声的努了努嘴,为母后这句褒贬不明的话替自己叫屈,原来我以前是一个这么容易教人看透的人。不,我现在也一样,此刻我不正在凤仪宫内么?
“太后放心,有凤家与郑太妃一干人等的阻挠,摄政王即使有这个野心也要有所顾忌。如果我们先一步找到皇上,也许就可以扭转乾坤了。”
我揉了揉耳,实在不喜这些尔虞我诈。
我不知该说母后是想厚积薄发呢,还是缺了心眼。在皇叔年幼的时候不来将他铲除,独独要等到他羽丰翼满后才来考虑这个问题。还有福禄,我真没瞧出来,他靠的墙头还当真是多。想来宫里举足轻重的人他都没放过,能靠则靠,沾边也行。
我抖了抖袍子,实在是没有兴趣再听下去,猫着身子往宫外去。
墙角处一个狭长的身影拦在我前面,我吓了下,低垂下脑袋,以为是皇叔。
“晔君真有闲情呐,你这是在捉蟋蟀么?”
是夏穆,我舒了口气,但很快又警觉了起来,他怎么会出现在此。
我故作无知,不答反问,“穆君怎么在此?”
夏穆有曲解一切言语原意的能力,只见他颇为感伤的说:“小惹姑娘之事悬而未定,故而在泸安等候晔君病体康复。要不,我回去也定然会寝食难安。”
我禁不住抽笑了声,“穆君当真是痴心不改呀!小惹姑娘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夏穆却神秘兮兮的趋步靠近我,故弄玄虚道:“我听到一些传言,关于夜君与皇位的。”
“穆君觉得是传言?”我凝眸盯着夏穆的眼睛。
夏穆摇头,“嗯,我不这样认为。”他觑了我一眼,不客气地坦言,“以夜君之才,治理无花国绰绰有余,晔君若非占据了有利的身份优势,想必就不会给大家造成这么多的困扰了。”
我赏了夏穆一记眼刀,见过侮辱人的,还没见过当着人面视若无堵的自由发挥。
夏穆讪笑了声,想要弥补对我的伤害,“当然,像晔君此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君子,实在不该受人制肘。”
我哼了声,不打算与夏穆再作过多的纠葛,“其实,对于小惹姑娘之事我实在爱莫能助。穆君若是真中意她,就自己去找摄政王讨要罢,恕我无能为力。”
“唉!”夏穆横臂拦住了我的去路,失声一笑,“我不过道出个事实,瞧把你惹得。”他将我拉回到墙下,“现下四周全是禁卫军,你如此走出去,就不怕被发现么?”
我觉得好笑,“这是我的皇宫,行于此间我为什么要有所顾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再说。”不顾我反对与否,拽起我的手就往宫墙外那条小径走去。
*
我揉了揉被夏穆拽疼的手腕,环顾了眼四周,没想到陶晚搬走后整个掖庭倒是变得冷寂了不少,连个宫人也不见。
“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非要跑到这儿来?”
夏穆低头笑了声,缓缓说:“其实,我这是在同情晔君你的遭遇。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助你铲除内贼。毕竟,你是香君的夫君,我可不想她将来守寡。”
我眄了眼夏穆,不禁说道:“素闻穆君无利不往,只是为了香君的幸福来与权势涛天的摄政王作对,是否有欠考虑呢?倘若我不幸失势,那岂非要连累你们兄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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