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已经在承瑞宫等我多时,一见我进门就直说,“晔儿,母后有事与你说。”
宫人们早已识趣地退出了宫去,合上房门,徒剩我与母后二人。
“母后有话但说。”我有气无力地说着,整个人倚坐进椅背内用力闭了闭眼。
我才将与皇叔冰释,那些事情若是真的……我不想再往下想,那的确是一件令人很忧伤的事情。
若果说勤王当年真的策动过谋朝篡位之事,那皇叔的行径便就很明显了,他所做的一切也许真的只是为勤王复仇。而那份未发的圣旨中几个模糊的字迹也许就不是说的举勤王后人为帝,恰恰相反……
母后坐立不住,在我跟前来来回回走动着,见我一副恹恹模样不免担忧,“晔儿,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我摇了摇头,坐直了背,强自打起精神,“母后这般焦急,可是出是什么事?”除了陶晚的事情,我还真没见过母后流露出此种紧张的神情过。
母后犹豫复犹豫,试探性地说:“此番前往东丹,可否另择他人。”
我深深地看了眼母后问:“难道母后认为还有比皇叔更合适的人选么?”虽是这样问,但我的心里已经琢磨开来。母后能有此说必然是有原因。
母后一窘,忙矢口,“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晔儿该比母后清楚才是,你是皇帝。”
我不免撇嘴一笑,“母后有话直说,晔儿又不是外人,无需如此这般。”
徒然间母后倒是平静了下来,定睛看着我,“母后担心摄政王借出使之名与东丹联合谋我无花国!”
我皱了皱眉,想不通皇叔欲谋皇位为何要与东丹联合,以他今时今日的号召力,满朝皆能策反。待我凝眸看去,母后已是一脸的沉重。我不禁要问,“母后,您又是怎么知道皇叔此去会与东丹密谋。真若有这样的事情,又岂能轻易让您知了去?”非我不相信母后的话,就是太相信了所以才觉得以皇叔的行事作风断然不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更何还是被深居内宫的太后知去。
母后被我给问住了,一时之间支吾不下,左右着直想掩饰,“你,晔儿只要阻了摄政王前往东丹便是,母后几时骗过你了。”
“却不知道母后哪次是真的替晔儿着想,替江山社稷担过忧。”我直截了当地质问母后,虽然母后此次的行径很有可能是逼不得已的,骗我的可能性也相对较小,但我还是忍不住要想知道。
经此一问,母后略显尴尬,踌躇再三终于是把话给我道明了,“是否有朝臣提议以武陵山麓与南通的堰城相换,而摄政王却不同意。”
我怔怔地点了点头,“此事与东丹何干?莫非是夏穆怂恿母后来此与儿臣说的这番话?”我本能地想到了夏穆,毕竟他也心属武陵道。也许这就是他离间我与皇叔的技量。
“武陵山麓横跨三国国境,南通以堰城这样一个大城与我们交换,摄政王甚至连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当真以为他是为了我无花国的江山社稷着想吗?他不过是要拿这个送给东丹,来时也好得到东丹的支持,不至于被全天下的人唾弃。”母后毫不犹豫地把实情道出,“真若是如此还不如将武陵道拿去与南通交换堰城。”
我只觉浑身一震,皇叔与夏穆不合,只能系于东丹的支持,加之他每年莫名其妙的去往东丹的那一段时间可谓是人鬼不知去向,很难不让人去臆测——也许他早就跟闻颜勾结上了。之前不是还当着我的面说他的好话?
“武陵道谁也不能给。”我斩钉截铁地说着。
母后不免担忧,“但是,南通若将堰城送予西凉,无花国可就如芒在背了!”
我笑了笑,“若与南通交换了武陵道,就等于将国门大敞,只稍战事一起,东丹也可直入我无花国。”
母后语噎了,但我大概可以猜到是夏穆唆使母后这样做的。他的确不是一般角色,明明想要武陵道,偏偏自己从头到尾也没有露过一次面,说不定那些赞成以堰城交换的朝臣都让夏穆给收买了。
“母后放心,此事儿臣自有分寸。”我安抚着母后,将堪堪下的决定道出,“东丹之行或许该由儿臣亲往。”
“不,使不得。”母后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随即像是怕我误会什么,又马上改了口,“晔儿,你贵为我无花国的一国之君,怎可委身出使,朝中大有适合的人选。呐,你舅舅家的……”
我忙摆了摆手,制住了母后要往下说的话,“母后,此事就不劳烦舅舅了,儿臣自然会处理好的。”
于是,母后未能替舅舅家捞得半点立功的机会,只得悻怏怏地离开了承瑞了。
*
至到入夜后皇叔才从宫外回来,他虽是轻手轻脚的爬上睡榻,但我因为压根儿就没睡,所以他一上榻我就醒了来。
“把你吵醒了。”皇叔很体贴地说着,略微还可以嗅到一丝丝酒气。
我什么也没说,挪了挪身子,倚进皇叔的怀里躺着,倒是显得难得的乖巧。
皇叔绕手就揽住了我的身子,轻声笑了笑,“可是做错了什么事?”
“才没有,我是在想你走后的那段日子我该怎么办。”我眼睁睁地巴望着皇叔的眼睛看,他是那样的坦然与无谓,就算我学一辈子也学不来他这份谋事前的淡定。
皇叔俯身往我唇上嘬了口,“放心,不会太久的。若是真舍不下,我每日教人给你送来一封信可好。”
我摇了摇头,侧脸贴在皇叔的心口上,“不要,你不去可好,我们可以派一个稳重的大臣前去,晔儿不想与你分开。”
如果皇叔不去,我真的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可他若果坚持要去……
皇叔拉下我环在他脖子上的手,低眼看着我,很是温柔地说着:“若是随意派个朝臣前去,闻颜定然会觉得我们没有诚意,况且每回出使皆于我,此番若换他人必然不妥。”
我默了。
有手揉上我的面颊,似安抚。
“九夜,你说你会不会被东丹的美人给迷惑住。”我看着近面咫尺的人突然说道。
他有一刻的恍惚,旋即就是失笑,反问着我,“倾尘可美否。”
我讷讷地点头,倾尘美艳不可方物,在我所见的女子中还未有一人可以与之睥睨的。
“我对倾尘尚未侧目,更何况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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