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赤裸裸的挑衅,林幸却只是笑了笑,并不想理会。既然明知道对方是在挑事,何必遂了对方的意愿呢,他根本不想跟这些人浪费时间。所以他也不回话,而是转身对着顾恺之笑道:“长康,我们回去吧。”
顾恺之点点头,两人便不再理会陆禽等人,转身而走。
丁春秋和全芷晴虽然早已是满面怒容,欲要发作,但见林幸二人如此,知道他们不想与之争,也感无可奈何,强自忍耐着憋屈,跟在林幸后头也准备离场。
岂知这时,陆禽又开口了。
“怎么?看来你们是不敢应战了?竟想要就此逃之夭夭?”陆禽扬声叫道,话语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其余三人也都显露出一脸的讥笑之色。
孔熙呸了一声道:“什么狗屁‘竹笔林’?原来是这样没种的货色,真是浪得虚名!估计也就是会写几个竹笔字,对诗词歌赋却是一窍不通吧?所以一听要比试诗词,便只好灰溜溜的抱头鼠窜了。唉,我就说嘛,钱塘小县出来的土包子,又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才学了?我看你这样倒也算明智,正应该趁早收敛一些。就你这点斤两,再敢胡乱嚣张,岂不是笑话!”
贺涛哈哈大笑道:“难怪他要与寒门子弟混在一起了,原来是跟他们一样脓包,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古人诚不欺我。算了,既然如此,也不值得我们堂堂吴郡四少出手了,恁地降低了身份。”
一众寒门子弟听了此话,都是露出一脸愤愤之色,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吴郡四少的背后是庞大的家族势力撑腰,他们这些寒门学子,又岂敢罔顾家族的安危,真与他们这些权贵子弟叫板?万一要是惹怒了他们,招来他们的报复,身为寒门学子,又如何能够承受?
陆葳蕤顾及身份,本来不想与陆禽针锋相对,跟在林幸身旁一言不发,可此时听到对面几人三翻两次的不停侮辱林幸,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娇斥道:“像你们这样,随意侮辱他人,也能算是士族子弟的风范吗?且不谈林幸之才学如何,便是换了我,遇到你们这样的人,即便有实力应战,也是不屑与之一战的。”
孔熙和贺涛听到陆葳蕤如此说,面色微微一僵,心下竟同时泛起一丝羞愧之意。虽然他们平日里跋扈惯了,但到底也是从小受着正统教育长大,心中的是非观念还是有的。而且说这话的人又是陆葳蕤,是他们心中的女神啊,竟这样毫不留情的斥责于他们,让他们一时之间脸涨得通红,都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陆禽此时却是双眼一瞪,声色俱厉的大声道:“陆英亭!你还嫌给我陆氏丢人丢的不够?身为陆氏子弟,你跟着这帮脓包为伍,跑到寒门那边去作甚?回去后,我必将此事禀告父亲,让父亲去与你算帐!”倒还真是颇具兄长的气势。
陆葳蕤被他这声吼吓了一跳,气势稍稍一弱,但是内心却犹自有气,不禁反驳道:“我是替你着想!怕你斗诗的时候输掉,给我陆氏丢脸啊。”
陆禽一听,怒急而笑道:“什么?我会输?哈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就算我主动求负,也得有人应战啊,这帮脓包,他们敢吗?”
丁春秋早已在旁大感不忿,尤其是之前听孔熙等人大放厥词,称什么“钱塘一个小小县城”之语,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也是钱塘子弟,这样一说,自然是连他也骂进去了。之后他又听到几人连番侮辱林幸,心里也是暗暗为义兄鸣不平。
此时他再一听陆禽此话,顿时气炸了肺,再也忍无可忍,不由开口道:“比就比!难道以为我等真怕了你们不成?”
全芷晴一听,终于有人出头了,顿时也两手叉腰,大叫道:“就是!比就比!算我一个!”
陆禽眯起眼睛看了全芷晴两眼,冷笑道:“我等不屑与女流之辈交手,你们这群脓包,该不会还要派一个女流出马,来为自己挡灾吧,身为堂堂男子,不觉得如此很可悲吗?”
“你!女流怎么啦?你莫要看不起女子!”全芷晴气的脸色发红,正要反唇相讥,突然想到这样贸然开口承认自己是女子,很是不妥,顿时不做声了,眼神望向林幸几人。
张彤云本也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相助,此时听到陆禽提及女子身份问题,顿时将到口边的话缩了回去。
顾恺之这时候忍耐也到了极限,气笑道:“也罢,既然你等苦苦相逼,那就来赛一场吧。也好杀杀你等的气焰。”转身对林幸道:“幸之,你意下如何?”
林幸本不欲理会,不想搞的双方势成水火,但此时既然丁春秋、顾恺之都开口应战了,他便也道:“好吧,既如此,便算是以诗会友吧。无论胜负,都不要伤了和气。只不知是怎么个比法?”
这时那个站在旁边沉默了好一会的沈玉终于开口道:“林兄说的不错,原本也只是以诗会友而已,没必要如此一副剑拔弩张之态嘛。至于如何比法,我与陆兄、孔兄、贺兄四人一向是同退同进的,此番自然要一同出手,为示公允,不如你方也出四个人,然后与我们两两配为一组,分别共作一首四句的诗出来。诗句要求符合诗境,并且压韵即可。不过成句的时间上要稍稍限定一些,不能一直任由其拖在那里。不知几位觉得这个比法可好?”
吴郡四少中,也只有这个沈玉还算有些谦谦君子之风,说起话来客客气气,执礼甚恭的样子,前面也没有参与骂人。林幸等人也就对此人的印象还说的过去。
而沈玉提出的这个比法,也有些充当和事佬的意思在内。每方两两分组,与对方的两个人组在一起,共同作一首诗,实际上也就是对诗。也可称作诗句接龙,就是前面人说一句,后面的人接出下一句,每人只需作一句,难度其实并不算高。
当然做出来的诗句必然还是有高下之分的,而且还要限定时间内完成,既要压韵又要符合前面诗句的意境,要说一点难度都没有,却也不然。要是没有一点真才实学,也是很难完成的。
这种比法,最先说的人肯定要占些便宜,因为限制比较少,可以发挥的空间大一些。而且还可以借着先作的优势,给后面的人设置一些障碍。
后面的人由于受到前句的限制,自然要吃些亏,越后面受的限制越多,自然难度也就越大。
顾恺之仔细思量一番,便开口问道:“此法甚好,只是后作的人恐怕要吃些亏,不知如何决定作诗的顺序?由谁先,由谁后?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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