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殿满室均是旖旎香艳,寝榻附近的地面上,凌乱四散着几件色泽鲜艳的女子外衣。祁舜仅着一件月白色的轻袍,闲闲斜倚在寝殿内的宽大床榻上,他胸口衣襟半敞,露出一大片结实的男子肌肤,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颈项间隐约留着浅淡的红痕,仿佛是亲密过后的印迹。
云萝辞别冷千叶和剑湖宫诸人,跟随前來迎接她的祁国皇宫侍卫们进入临安城内,心情既激动又忐忑不安。
她伸手掀开所乘坐御辇的竹帘,用目光扫视打量着城中來來往往的人群,觉得一切依然平静如昔,看样子最近几个月祁国朝中似乎并沒有发生什么变故,她脑海中回忆起临别时冷千叶的怪异表情,她隐约感觉冷千叶对她此次返回临安之行并不持乐观态度,却说不出他眸光中究竟蕴含着一种怎样的情绪。
御辇进入皇宫后门后,径直在西苑门口停下來,迎接云萝回宫的一名内侍走近辇前,恭谨说道:“皇上有旨意,公主此番回宫,尽量不要在宫中四处走动,也不必按照礼节拜见太后与太妃。”
云萝知道自己被钦天监指为“流年不利”,并不受祁皇后等人欢迎,她也不在意,只问:“皇兄今天会诏见我吗?”
那内侍不急不慢,回答说:“奴才只听和祥公公传了这道旨意,其他事宜暂时沒有听说,奴才随后会向和祥公公询问清楚,再來禀报公主。”
云萝依言走下御辇,沿着熟悉的皇宫道路,按捺着心情的悸动与不安踏进西苑。西苑众多侍女见主人再次归來,自然欢喜不尽,除小雨小翠仍在花溪等候她之外,其他侍女们几乎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绕着她,唧唧喳喳向她询问述说别后境况。
她心不在焉与众多侍女们闲聊,一直等候到月兔东升,宫廷内苑都已上灯,依然沒有等到祁舜宣召她前往中宫殿觐见的消息,她心中越发不安,顾不得从剑湖宫來临安长途跋涉了整整三日犹带倦意,向西苑侍女简单交代了几句话就走出宫门。
祁舜所居住的中宫殿后种植着一大片茂密的竹林,云萝对这一带原本熟悉,秋夜月凉如水,宫中往來穿行的侍女们并不多,她独自沿着御花园的小石子甬路,很快就來到中宫殿外,中宫殿内灯火通明,隐约传來一阵丝竹管弦之声,其中似乎还夹杂着男子的开心笑声。
云萝心中极度不安,沿着竹林小径一步步走向后殿,就在她即将登上台阶的一瞬,和祥的身影倏地从廊柱下冒出來,轻巧地伸出佛尘挡住她的去路,谦恭说道:“奴才叩见长公主。”
云萝抬头见是他,向殿内看了一眼,轻声问他说:“三哥在里面吗?”
和祥态度仍是谦和,说道:“皇上圣驾此刻就在殿内,不过……”他似乎面带难色,吞吞吐吐说道:“不过皇上刚才叮嘱过了,今晚任何人都不得进殿打扰他,否则拿奴才是问。”
恰在此时,殿内传來一阵女子的嫣然巧笑和娇声低喃,那声音十分娇嫩动听,令人产生无限遐想。
云萝忍住心中的不安,向和祥温柔说道:“和公公,三哥知道我今天回宫吗?烦请你转告他一声,我只要见他一面就好,不会打扰他太久的。”
和祥依然十分为难,说道:“公主今日归來之事,奴才已经禀报过皇上了。皇上确实沒有诏见公主的旨意,请公主恕奴才无能,不敢再说……”
他话音未落,只见云萝秀眸一闪,纤细娇柔的身影顷刻间从他眼前掠过,她身穿的浅粉色罗裙飞快地飘过廊下的几级阶梯,在他几乎还沒有反映过來之前,她已伸手推开了虚掩的殿门。
后殿满室均是旖旎香艳,寝榻附近的地面上,凌乱四散着几件色泽鲜艳的女子外衣。
祁舜仅着一件月白色的轻袍,闲闲斜倚在寝殿内的宽大床榻上,他胸口衣襟半敞,露出一大片结实的男子肌肤,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颈项间隐约留着浅淡的红痕,仿佛是亲密过后的印迹。
他怀中一左一右拥着两名豆蔻年华的美貌舞姬,年纪约在十六七岁上下,她们紧紧依偎在他胸口,身上都仅仅穿着一件小抹胸,雪白的肩膀肌肤和丰腴的大腿暴露无遗,尽显无边春色,一名美人正伸手替他轻轻按揉着太阳穴,他的手温柔抚摸着另一名美人的乌黑发丝,不知在她耳畔说了一句什么,引逗得那美人娇笑不已。
云萝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那抚摸美人青丝的双手竟是他的,她清澈的眼眸中透出深深的失望之意,豆大的泪珠顷刻之间沿着脸颊滚落,她用力咬紧唇瓣,几乎将下唇咬出血來。
祁舜仿佛对她的骤然闯入十分不悦,迫不得已放开那两名美人,整了整衣襟坐直身体。
那两名舞姬不料会有人突然闯入,其中一名舞姬似乎认识云萝,急忙匆匆下榻捡拾起散落的外衣,含羞向她行礼说:“奴婢叩见庆安长公主。”另一名舞姬看见云萝,同样窘得手足无措,忙乱穿衣不迭。
祁舜挥手让她们退下,黑眸冷静地看着她,若无其事一般,轻声说:“你來中宫殿,为什么不命人提前传报我?”
云萝硬生生将快要倾盆而下的眼泪忍住,扬眸说道:“我记得你在剑湖宫时曾经对我说过,只要我想见你,随时都可以來找你,不存在什么打扰。”
他走下寝榻,轻轻合拢衣襟,淡淡道:“虽然我这么说过,可你今天确实打扰了我,还惊吓了她们。难道和祥沒有对你宣过我的旨意?你是祁国公主,怎么可以如此罔顾礼仪?”
云萝踉跄后退了一步,她伸手扶住一株高大的松枝盆景,含泪摇头说:“你说我惊吓了她们?她们在你心目中……竟然如此重要吗?”
他定定看着她,毫无半点难堪的神色,平静说道:“这几个月來她们一直在我身边侍候陪伴我,虽然我沒有还赐予她们正式的名分,将來必定会给她们妃位。她们在我心目中,当然比平常侍女们重要得多。”
云萝只觉一阵胸闷气短,她虽然很想大声质问他,为什么在短短三月内他就宠幸了两名舞姬,为什么将她抛弃在剑湖宫不闻不问,为什么一边对她许诺不会今生决不再喜欢别的女子,一边与那些美人做出种种风流行径?但是,这些话只在她脑海中盘旋,一句都说不出口。
她身子一阵发软,整个人再也站立不稳,向后摔倒在地面上。
她隐约看见祁舜脸色突变,似乎准备向她摔倒之处直奔而來,然而,她并沒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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