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从未与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过,心头懵懵懂懂,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的举止,一时间不由面泛潮红、呼吸急促起来
,她额头微带汗珠,发间却散发出一种淡雅的清幽香气,显出一种奇异的娇柔姿态。
春光明媚、暖风拂面,临安郊外四野碧草青青。
云萝接到祁皇后旨意,命她随同秦王祁舜一起前去拜祭东山皇陵,虽然觉得意外,但是正值春光明媚、适合郊外踏
青之时,她毕竟是少女心性,心中依然无限期待。
祁舜带着她和数名皇宫侍卫和宫人组成的车马队列从临安东门而出,他骑乘了一匹高大骏马,头戴一顶纯金龙冠,
身着淡青色锦衣,腰间系着玉带,肩披一袭嵌绣金线的纯黑色羽缎披风,佩戴着一柄祁国御赐黄金剑,越发显得风姿俊
朗、潇洒出尘。
云萝与小雨端坐在华丽的辇车内,她轻轻掀开马车帷幕一角观望沿途风景,见民间的自然风光与临安宫禁的繁花似
锦大不相同,原本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向小雨说道:“东山的风景真好,不比京城逊色。”
小雨点点头,说道:“奴婢小时候在江南家乡时,常常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在陌上采桑叶桑葚,站在田野间看远处风
景,都像画儿一样,公主若是见到那样的景致,一定更加喜欢。”她心情愉悦,随口哼唱家乡的歌谣给云萝听:“青青
草,草青青,陌上采桑来,男女耕织忙……”
云萝倚着马车壁,柔声道:“我小时候的事情,如今一件都不记得了,不知道我的家乡是南是北。只隐约记得漫山
遍野种植着杏花树,春天来的时候山间红得耀眼,遇见下雨时,那花瓣就落了满山。”
小雨顽皮问道:“公主家乡既然有杏花林,想必有许多杏子可吃吧?”
云萝忍不住微微一笑,说道:“我明明说的是花,你偏偏要说到果子上去,西苑可从来没断过新鲜的蔬果,你哪里
就馋成这样?”
小雨本意是要逗云萝开心,见她展颜欢笑,心中高兴不已,故意道:“开花结果本是人之常情,奴婢可没有公主那
般才情,也不懂得咏叹怜惜花儿朵儿,还是关心果子比较实际一些!”
祁舜领着几名护卫策马走在云萝的车驾前不远之处,此时听见辇车内云萝与小雨的低声笑语,不禁回头淡淡一瞥。
云萝带着开心笑意探身向马车外观看风景,抬头之际恰好撞见祁舜深邃的眼神,一时来不及收敛笑容。
祁舜见云萝睁大一双明眸凝望着他,心头不觉轻轻震动,那晚他无意间路过西苑时听见她的幽咽琴曲后,隐隐觉得
她与风菲、月芷、甚至其他宫廷贵族少女并不相同,此刻她柔嫩白皙的肌肤、忧郁迷蒙的大眼睛、清澈、纯净的眼神,
看起来别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动人韵致,让人几乎不忍移开目光。
他的目光在云萝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轻轻转了过去,继续策马前行。
云萝无意发觉祁舜表情严肃注视着她,以为他暗责自己失仪,急忙将身子缩回马车内,以眼神示意小雨噤声。
小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问道:“公主怎么了?”
云萝轻声道:“三哥在外面回头看我们,或许是我们刚才说笑声太大,让他听见了。”
小雨在宫中听说过祁舜性情冷静、不苟言笑的传闻,立刻吐了吐舌头,作出一个惊恐的表情,说道:“奴婢明白!
虽然现在是宫外,还是不可以大声喧哗,否则秦王殿下一定会不高兴而责怪公主的,对吗?”
云萝点了点头,说:“母妃时常教导我们,无论在人前人后都要一样注重礼仪,如果三哥责怪我,也是我们不对在
先。”
小雨想了一想,笑道:“奴婢听北苑侍候的姐姐们说,秦王那边宫苑规矩最是森严,她们每天都战战兢兢担心犯错
被罚呢,奴婢还是觉得跟着静妃娘娘和公主在西苑好!”
云萝微笑看着她,说:“你觉得西苑好,倒是母妃与我之幸。”
小雨不禁撇撇嘴,低声嗔道:“公主何必又说这种话?就算西苑平时用度供给分例比别的宫苑少些又怎样?奴婢可
不稀罕!公主或许不知道,东苑、南苑的姐姐们羡慕奴婢的人多着呢……”
云萝轻轻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说这个话题,二人说话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马车队列一路行进,春雨淅淅沥沥飘落,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距离东山皇陵尚有数里之遥有一座皇陵驿馆,驿馆主事听宫中传旨皇子公主前来祭陵,早已将众人的下榻之处、膳
食安排得妥妥当当,亲自率领驿馆差使的众人跪在门前迎接候驾。
祁舜在驿馆前下马,小雨扶着云萝走下马车,一班宫人侍卫整整齐齐站立成两排侍立,候着他们进入驿馆。
晚膳宴席设在驿馆花厅内,厅中陈设简洁精致,四面烛火通明,祁舜坦然落座后,云萝迟疑犹豫着移步走近桌案,
坐在距离祁舜较远的一侧,她进宫十载从来没有与祁舜单独相处过,两人之间关系原本生疏,厅内过于宁静的气氛,更
让她觉得十分局促、忐忑不安。
轩窗微敞,清幽的山间晚风徐徐吹来,将云萝鬓旁一缕秀发撩起,柔光映照之下的烛火映衬着她的侧影,犹如一朵
被朦胧烟雨笼罩的初绽杏花,神态温柔纯真、楚楚动人。
驿馆主事躬身趋近云萝,亲自奉上一盏新鲜香浓的冰糖燕窝红枣羹,小声陪笑说道:“这是此地驿馆御厨最拿手的
甜品燕窝,三公主若是喜欢甜羹,不妨试着用些。”
云萝对饮食并不挑剔,见他一番诚意,轻轻尝过一口燕窝羹,点了点头说:“真的很好。”
驿馆主事第一次见到云萝出行,对她的口味并不了解,得到她的称赞,不禁暗自欢喜。不料转眼瞥见祁舜面前的枸
杞人参汤竟然一口未动,心又悬了起来,急忙恭恭敬敬走到祁舜身旁,说道:“今日的参汤,仍是秦王殿下上次称赏过
的那名御厨所制,是否不合殿下心意?要不要奴才换别的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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