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虽是炎炎夏日,但大周镇地处深山,海拔千多米。气温并不高,尤其是到了夜里,非但不热,相反,还有些凉。
若不是晚饭的时候,喝了点酒,宁逸还真会觉得冷。
“好地方啊!”
睡意全无的宁逸出了自己的屋子,走到镇政府大院。耳边是昆虫的鸣叫,还有对面屋子里宋大平的呼噜声。宋大平这位镇党委书记喜好杯中物,可惜,酒量着实有限。比起余为国都要差上几分。方才的晚饭,宋大平第一个趴下。
“天儿凉,避暑胜地,这里,倒是开发旅游避暑的好地方。”
站在院子里,宁逸又有了一个更长远的发展大计。改革之后,华夏经济迅速腾飞,民众的生活渐渐阔绰,对生活质量的要求日渐提高。待到日后,农家乐、山村旅游各地都有开发。即便是现在,山村旅游,对很多的城里人,也是有很大吸引力的。
宁逸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笑了笑酒意,又仔细想了想大周镇的脱贫之路。要脱贫,先修路。而修路,不可能一蹴而就,只能从山路修起,先让大周镇各村子的群众看到致富的希望,然后才有可能将三十七个村子的人心拧成一股绳。
“明天,是关键!”
想到明天要召开的大周镇村长会议,宁逸心中好一阵欣喜。只要能说服各个村的村长,修路的计划就能得以实现。三十七个村子,青壮男劳力将近三千,此外,各村子里妇女都是很有力气,毕竟在这大山深处,求生活不易。
“喂,你来一下!”
忽然间,镇政府大院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听声音,却是余秀儿。
宁逸急忙扭头看去。借着朦胧的月光,宁逸看到了余秀儿,这仙女下凡一般的姐姐正站在镇政府大院的门口,身边放着一个大包袱。
“秀儿姐,有事儿么?”
宁逸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大门口,站在余秀儿的面前。
“这个,阿妈让我送给你的,晚上用,别着凉!”
余秀儿声音小小的,指着地上的包袱。宁逸这才看清,这哪里是什么包袱,分明就是厚薄两床被子,用麻绳捆在一起。
“谢谢秀儿姐,我正怕晚上太冷,冻着呢!秀儿姐姐真是天上的仙女,未卜先知。”
“我先回去了,不跟你说啦!”
余秀儿被宁逸说的面色秀红。这两床棉被哪里是苗翠花让她送过来的,分明是余秀儿自己挑起的话题,引着苗翠花想到了这茬,而这两床被子,可是苗翠花攒下来,准备给玉秀儿做嫁妆用的。
“秀儿姐,这么好的月亮,大夏天的,睡早了也睡不着,不如咱们说会儿话吧!”
美女送上门来了,若是没有点儿花前月下的浪漫,宁逸觉得自己绝对应该去撞南墙。想他宁家大少,好歹也算是衙内级别的存在。这世上最出名的高衙内,那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什么良家妇女,花信少妇,大家闺秀,都是衙内们的目标。而他宁逸顶着衙内的名头,纵然不会坐那高衙内,但是,跟漂亮姐姐谈谈人生,还是应该的嘛。
宁逸的热情,着实吓坏了余秀儿。余秀儿不否认自己对宁逸有些好感,但是,好感只是好感。在这大周镇,这落后的偏僻村子里,女孩子对名节的看重,甚于性命。
“不了,我阿妈还等我回去呢,我,先走了!”
余秀儿面色羞红,说了两句,转身就走。
宁逸一瞧送上门的美人要走,连忙伸出手,抓住了余秀儿的手:“秀儿姐,你不会是嫌弃我吧?”
“我没有!”
“那我们就聊聊啊,你知道,我刚来大周镇,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是发了誓言的,一定要另这大周镇的乡亲们脱贫致富。你跟我说说,咱们大周镇,都有些啥土特产,山里都有些什么野味?有啥风土人情!”
宁逸右手牵着余秀儿的手,微微弯腰,左手将地上的被子拾起来,拉着余秀儿就进了镇政府的大院,直奔他住的屋子。
“你快放手,放手啊!”余秀儿也急了,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要是被人知道了,她哪里还有脸见人?她也不要活了。“快反手,要是被人看到,我就活不成了!”
镇上没有电,也就没有电灯。一般到了晚上,只要天黑,家家户户就是关门睡觉。所以,若是余秀儿被人看到跟宁逸一起进了宁逸的屋子,她真的就说不清了。
“秀儿姐,咱们只是说话!”宁逸并不给余秀儿逃跑的机会,况且,他的力气真的很大,余秀儿哪里整的过他?
“宁逸,你快松手啊,要不然,我喊了!”
“秀儿姐,你怕什么?难道在你眼里,我宁逸就是一个坏蛋?”
宁逸松开了手,左手抬起,将捆好的棉被递到余秀儿面前。“既然秀儿姐觉得我是坏人,那么,这被子,你拿回去吧,反正我也是坏人,坏人活该挨冻!”
泡妞之道,如同文武之道,讲究的同样是一张一弛。
宁逸忽然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立刻击中了余秀儿的软肋。坦白说,这种手段,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若是余秀儿对宁逸没有丁点儿的好感,宁逸的做法,就是自绝后路。反之,只要余秀儿心中有点儿宁逸的影子,这一招以退为进,便是大大的杀器。
果然,看到宁逸决绝的样子,余秀儿心软了。
“宁逸,我,我不是说你是坏人,只是,咱们之间,没有,要是,被人看到,我,说不清,我的清白就毁了!”
余秀儿的话语变得结巴起来,许多的意思,没有说清,但是,宁逸也猜了出来。
“秀儿姐姐,你不用担心,咱们行得正坐得直,怕什么?走,进屋去,你给我说说,咱们镇子有啥特点。”
宁逸二次拉起了余秀儿的小手,更暧昧地用大拇指在余秀儿的手心轻轻摸了两下。余秀儿这会儿早已是羞红了脸,心绪不宁,哪里在意宁逸的这种小暧昧,身不由己地在宁逸的牵手下,走进了宁逸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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