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夕这番话刚一出口,胡杨氏就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连声喊饶命。衣着朴素的男子赶忙去搀扶胡杨氏,而花枝招展的男子则抬头盯着百里夕问,“大人,你把人分了,把银子怎么办?”
“自然也是你们两个一人一半。”花枝招展的男子听了这话虽然心有不甘,但好歹有了守备的承诺,算是吃了定心丸儿,原本紧张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盯着胡杨氏只管冷笑。
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曹焕压低声音对天骄说:“主子,不是说这守备是个有本事的清官好官吗?怎么判案如此胡闹?若真将胡杨氏一分为二,岂不是白白害死一条人命!”
天骄笑而不答,示意曹焕稍安毋躁。而胡杨氏连声哀求着,“大人,我不告了,您饶了我吧!”
“是呀!乡亲们还说你是什么好官,却当堂说出这样混帐的话来!”衣着朴素的男子一脸气愤瞪着百里夕,“公公年事已高,又接连丧妻丧女,你不慰问安抚他,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害他性命,你根本就是个混帐糊涂官!”
“住口!不许辱骂大人!”两侧的官兵走过来扭住了衣着朴素男子的肩膀,“还不给大人赔罪!”
“我没错!为什么要给她赔罪!她胡乱判案,草菅人命,她就是糊涂官!是昏官!”
“哼!你骂本官是昏官,可你们两人为了争抢胡杨氏相持不下,又都没有确凿证据,叫本官如何判案?也罢,只要你们当中有人俯首认罪,承认自己是假冒的,本官就不杀胡杨氏。你们自己决定吧!”百里夕收刀入鞘,重新归位。
花枝招展的男子看出衣着朴素男子眼中的不忍,故意撇着嘴对他说:“我是真的,不是假的,我为什么要认罪?要认你认!”
“认就认!”为了胡杨氏的安危,衣着朴素的男子心一横牙一咬,俯首磕头,“大人,小人情愿认罪,请大人饶过我公公......不,饶过胡杨氏性命。”
“噢噢,大人,他认罪了!他是假冒的!赶紧把他抓进来!”花枝招展的男子笑得得意。可没想到百里夕冲兵丁们一挥手,指着花枝招展的男子下令道:“把他绑了!”
众兵丁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便将花枝招展的男子五花大绑。花枝招展的男子连声叫唤着,“大人大人,绑错了!绑错了!认罪的是他,不是奴家!”
“她们没有绑错,假冒胡杨氏女婿、胡聪之夫的歹人正是你!”百里夕一拍惊堂木,“本官劝你赶紧招认全部罪状,否则本官要下令动刑了!”
“大人,奴家冤枉呀!奴家有妻主相赠的玉佩为证,况且刚才认罪的人不是奴家呀!” 花枝招展的男子见喊冤没人理,索性当堂撒起泼来,“你是什么官!刚才要胡乱杀人,现在又平白冤枉我。我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不给我个说法,打死我我也不招!”
“你想要个说法,好,本官就给你个说法!”百里夕说罢命人传来了镇子的地保,“本官叫你去找胡聪出生时为她批过八字的算命娘子,那人怎么说的?”
地保躬身回答,“她说胡聪命中与玉石相克,这辈子也不能带玉。”
百里夕望向花枝招展的男子,“你听到了吧?胡聪不能带玉,又如何会送你玉佩作为定情信物,还在上面篆刻她的名字?地保,本官叫你去胡杨氏邻里走访,又得到什么信息?”
“回大人,邻居们都说胡王氏自从来到胡家任劳任怨的干活儿,从来不抱怨吃穿,而胡刘氏自打进了胡家的门儿,就挑三拣四,还经常破口大骂,几次威胁胡杨氏叫他把三百两银子拿出来修缮宅院添置衣物。胡杨氏不肯,胡刘氏就半夜堵在胡杨氏的房门口,不叫他睡觉。” 花枝招展的男人便是胡刘氏。而衣着朴素的男子则是胡王氏。
胡刘氏没等地保说完就叫嚷起来,“你胡说!我对公公很孝顺,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我给他做的!”
“大人,那衣服分明是我省吃俭用给公公做的,谁知半夜睡觉的时候竟被他偷了去!”胡王氏一边搀扶着胡杨氏,一边反驳花枝招展的胡刘氏。
百里夕对胡王氏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胡刘氏,你还有什么话讲?胡王氏去镇子上买布料亦有人证,要不要本官把小贩传来对质呀?”
胡刘氏低头不敢反驳,但仍不甘心的嘟囔,“不管怎么的,方才是胡王氏认罪在先,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大人要怎么解释?”
百里夕哈哈大笑,“这个何须解释?胡聪真正的相公怎么会不顾公公的死活!方才胡王氏为了胡杨氏的性命宁可无辜受罪,而你,满脑子只想着那三百两银子如何分配,试问,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自私贪婪不孝顺公公的女婿呢?”
百里夕一席话令胡刘氏哑口无言。到了现在,人们也都渐渐明白了。敢情守备大人其实心里早就有数,方才作一场戏给众人看,就是为了试探这两个女婿的表现呀。
天骄对曹焕吩咐着,“走吧,咱们今夜先在镇上找个地方落脚,明日想办法去拜会一下这位守备大人。”
“主子,您不等审案结束,不看看守备最后如何判决的?”
“还能怎么判?”看着百里夕如此自如的了断棘手案件,天骄心里别提多开心。以前,她、百里夕,陆赫嵘号称凤都纨绔女的代表,当初被流放的时候,她其实还很担心百里夕的前途。如今当真是士别三日该刮目相看了。
百里夕这一夜也留宿在镇上。镇上的乡绅做东宴请于她,地保作陪。其间,有人不知好歹地送来两名为百里夕暖床的良家子,被百里夕一通臭骂赶了回去。
天骄站在对面的酒楼上,毫无遗漏地看清了这一幕。百里夕察觉到不远处有偷窥她的目光,可转头张望,却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次日百里夕应该回转县城守备府衙,可她照例命人准备了香冥纸钱,单人独骑去了旋风寨山脚下的小树林中。
天骄一路尾随着她,见她来到一处石碑前,摆好了香烛祭品。她斟了一杯酒洒在地上,自己灌下肚一杯,“天骄姐,梅姐夫,我好久不来看你们了。守备衙门事情多,我真的抽不开身。你们千万别怪我。要是你们见怪,今晚上做梦的时候来骂我一顿出出气也好。”
石碑上写着姐姐纪天骄与姐夫梅素歆之墓的字样。天骄躲在树后看得真切,起先有些哭笑不得。但随即明白轩辕沐风布置了假现场,百里夕一定认为她和梅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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