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如何了?”
灯暗了,晴韵立刻站起来,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芒。
“我们,尽力了。”医生看惯了生离死别,并不对此有很大的情绪起伏。
“您什么意思?于涛他……”
“请节哀顺变!提早办理后事,请其他家属来见最后一面!”说完,医生就走了。
晴韵感到天都塌了,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奈夏,你不是说他不会死的吗?你不是说他会活着出来吗?你不是说……”
晴韵突然站起来,拼命摇着奈夏,奈夏却无言以对。
“晴韵,你先坐下!我们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不是吗?”冰瞳拉过晴韵,轻轻地安慰她。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晴韵低着头喃喃自语,眼神空洞。
“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于涛他,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放弃了,放弃了美好的未来,还有我们一起守护这么长时间的清蓝轩。”连奈夏都不可置信地笑着,为着他们现在的状况而嘲笑着。
“行了!大家都知道晴韵受不了现在的打击,冰瞳你先送她回去吧。”叶哲影突然出了声,在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第一次挺身站了出来。
在看到奈夏也点了点头的时候,冰瞳心疼地对着已经黯然销魂的晴韵说:“晴韵,来。我们先回家。”
晴韵就如同一个傀儡娃娃,被冰瞳一点一点托向电梯。
“不!我不信!”晴韵突然挣开冰瞳,并同毫无防备,一下被撂倒了。
“晴韵!你回来!奈夏!”晴韵头也不回地跑进手术室。
手术台的灯已经灭了,残留着一点余温,被白布包裹着的身体一片苍凉。晴韵拼命拽着于涛的胳膊,试图让他坐起来。但无济于事……半晌,晴韵终于放弃了。她抽泣着,手一点一点从于涛的身体上滑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任眼泪一直肆意画着她脸的轮廓,她已经麻木了。
“晴韵,节哀顺变吧。于涛,已经永远离开我们了!”奈夏冷静而又决绝的声音在晴韵背后响起。
“我不信!我不信!凭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晴韵打颤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冷静一点!他已经离去了,你哭他就能活过来吗?”
晴韵不说话了,沉默一阵,晴韵突然跑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冰瞳走到手术室门口正想进去,就看到晴韵跑了出来,而奈夏则是背着身,看不清她的表情。
“唉真是的!晴韵!”冰瞳看看两人,转身去追晴韵了。
“于涛,一路好走。”奈夏像以往一样,拍拍于涛的肩,转身走出手术室,不再回头。
“走吧,我们去办理于涛的后事。”奈夏走出手术室就对一直站在门口的叶哲影和姚鑫说,“别再耽误时间了!”
两人对视一眼,也都跟上去。
忙活完一切,姚鑫就先走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去陪陪茵诺吧。你一天都没给她打电话,她会担心的。”
“哦,那你快点回家吧。”
“我再走走,顺便在找找资料准备班会。”
“嗯,那你小心。”
“我又不是于涛,不会去撞死的!”
奈夏看着担心过度的哲影无奈的笑了。
深夜,瑟瑟的秋风一阵一阵吹着奈夏飘逸的长发,就如同刀子一刀一刀划着她的心。一想到晴韵这时自责不已的样子,又想到那个很听话、任她们欺负的于涛,身体就像坠入冰窖。
街边的夜市繁华喧闹,脍炙人口的歌曲一遍一遍响着,奈夏低着头,双手插进风衣兜里,一双眼睛迷离着,似乎不知走去那里。
原来死亡离人这么近啊。近到就在身边。也许于涛隐忍着的太多了吧,课业、压力、还有我们的欺负。没考上A中,尽管他没说,在他心里也觉得活着毫无希望毫无目的了吧。他是觉得死去就能摆脱了吧,会忘记一切?真的没有希望了吗?你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吗?于涛,你让我们失望了……至此之后,清蓝轩没有学委。
奈夏的手不自觉紧握起来。你真的,让我们失望了。你还有想过晴韵吗?你想过你爸爸妈妈吗?你想过我们这些患难与共的朋友们吗?
奈夏坐在一张长椅上,细数4年来关于于涛的点点滴滴。
一、第一次见面
4年前的开学,我们二年五班被分了。我、欣宜、雨煊、宁静、宇阳都被分到一班,那个时候,班里没什么认识的。看到欣宜和那个叫于涛的男生感情不错,便也想和他交个朋友。
那个周五,我鼓起勇气说:“你好!我是韩奈夏,交个朋友可以吗?”
没想到他竟然只低着头,理也不理我!?
我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怎么说,“那个,同学……可以交个朋友吗?”
“你不用管他啦!他就这样,认生!”说话的是樱玥,我们的中队长。那个时候,我已经和她打成一片了。原来是他自己太内向。
那个周末,我去文具店,看到了一款当时就很盛行的喜羊羊形象的橡皮,
“他应该会喜欢吧!”我喃喃自语,不顾8元的高价(起码对于一个三年级的孩子是高价)将这块橡皮买下。
周一来到学校就一直等着下课,“于涛!”我笑着将这块橡皮递给他。
“诶……”他看着我,不敢伸手。
“干什么啊!给你的!”
快上课了,我也急了直接冲着他喊出来。
于涛第一次对我笑了,拿过橡皮轻轻对我说:“谢谢。”
二、成为一个中队
四年级,学校不知怎么不准当选过中队的人参选,结果我与那个平时常常默不作声的叶哲影同为全班最高票30票。因为他是男生所以这个班长兼中队长的职务就落在我身上了。
其实在此之前我是一直想做一个中队委的,没想到这一下一举成了中队长!五年级再次改选,学校又恢复了先自荐再选举的的方案,这一次的改选,晴韵成功担任中队长,于涛是学委,欣宜是宣委,哲影是体委,而我是卫生委员。
在这一年,大家在一起经历了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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