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 荒芜之地与主题公园第(4/8)页
句完整的话语來。
“心城,给你办完入学手续了,校服要订做,到时老师会帮你量身高。”
“嗯!美景累么?”妻子郑仁燕过來牵美景的手,试探性地问。
“不累!”
“那我们去初年小学,去帮你姐姐办理入学手续,离这里一条街而已。下个星期开始,你们就要一起上下学,然后,要认得路!心城你要自己走到学校,你姐姐记性肯定比你好,你要牢牢记住从你姐姐学校到你学校的路……”
他们,也都这么啰嗦么?我连脸都沒见过。我妈妈叫丰盈。那也是不久前才从外婆嘴里听來的。美景又开始漫不经心地联想。
很多人都一样,越是靠近某种感情的磁场,越是容易勾勒起某种隐藏的情感,然后会越加联想,甚至不惜以梦。
一支笔,戳破一张纸的时候,毫无感情可言。但是,稍微一留手,纸张根本不会破裂,留手的仍然是随心所欲的感情,拿捏得准了,也不会很容易滥情以及多想。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过不了这个难关不是么?
“嗯!走吧走吧!美景那么懂事,你就少操点心了。现在心城又那么争气。”笑得眉边的皱纹都提前出來了,美景看了一眼小婶,然后也微微笑了下。
不懂得想那么多,如果换做以后,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觉得,是看我懂事,然后沒那么费事需要照顾的时候,接回來,还可以当林心城的一个兼职保姆。哈哈!两全其美口碑皆实的举动。但是她沒有,多年后,她仍然会记得刚开始和心城的不和,但是知道他也比她小两岁,而且很多事情,沒有独立思考过,他不会懂其中的利弊。而且,明明是自己的棱角太尖锐,这世界,唯有永恒的孩童,才保存着永久的纯真,才不会被人得以冒犯。可是,这样的纯真,在踏出石村,在跨过那道街道的时候,就已经轰轰烈烈地逝去了。
“小婶,我想……”
“嗯?怎么了?”郑仁燕刚转身准备走,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美景才开口说话,所以,有点讶异。
支支吾吾,又不敢说。
心城看了看她,然后才拉了拉郑仁燕的衣角。
然后又看着林多年说,“爸爸,我们能不能要一只猫咪?”
他说的是“我们”不是“她”也不是“我”。林多年皱了一下眉头,心想儿子也从沒有提过这样的要求,怎样突然想要养宠物。
“其实是我想要。”
“姐姐想她的那只猫咪……”说了之后,又怯生生地看了看父亲,确定表情依然沒有愤怒之前又说,“它叫喵喵,姐姐想她的时候,会哭。”
“噢!原來这样,这丫头,跟小婶说就是了,小婶改天帮你接回來?”
林多年看着妻子,又看看美景,依然沒说什么。
“那……我可以自己去接它么?”
“嗯!小叔带去你。”
“嗯!谢谢小叔。”
心城对她狡黠一笑,然后父亲牵起他的手,往外面走。
帮美景办完转学手续,然后从初年小学出來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一家子在学校外面的餐馆吃了饭,就走了出來。三月的阳光不猛烈,风也很温和,空气里有点温和湿润的感觉。玉兰的香味,还留在这条街上。
后來,他们才知道,初年小学和艺术学校相隔的这条街。
叫玉兰。
地点只是双脚与目的的一个停顿,沒有谁会真正驻留。但是,无论时间过去多久,都会记起三月的那个午后,还有那条飘满玉兰花香的街道。
后來小婶跟她说,“美景,你和小婶去买新衣服。你衣服有点旧了。心城你和你爸先回去,要回去练琴。”
林心城來到初年市到现在,估计也沒怎么逛过吧?这福利,先给林美景享了。那一刻,她的心底,无比强烈地将丰盈那个名字,扣在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尽管这叫一厢情愿,但是不是么?独立的孩子,总是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且可以永久保持这样的一种姿态。
直到,真正的幸福來敲门,然后,她推门而去。
旧时光,消失在岁月的洪流里。
5
信物是心底上的一种纪念,它应当不光是物件,甚至是只宠物。喵喵对林美景來说,就是这样的一种纪念,它刚出生,外婆就把它领到自己的跟前,然后是林美景将它宠溺到而今的模样。小孩子有满腹的直肠心事,恰好宠物不会泄密,所以将所有心事倾倒,也不担心被他人所窥见。
这么多年來,一直都这样。
但是,直到她还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事实叫血缘。然后,一辈子都割舍不断,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有一颗曾经为自己的跳动的心脏。
谁都不是命运的棋子,却安然地被一种现实,推使着前进。
“真的不给它取名字了?”
“不要了,外婆说不好。”
“噢!”心城其实想好名字了,不如就叫城城好了,把小名让给它,顺便可以拉拢一下亲近的关系。但是姐姐不让,所以还是算了。
它原本是住在林美景的房间里的,她的房间有个大窗台,猫砂其实可以放在上面,但是小叔小婶不让,说太危险。于是,喵喵也只好住在阳台。阳台就在心城的隔壁。所以,三月的那个尽头,他常常在夜晚听见喵喵极尽缠绵的叫声。
春天了。妈妈说,它发春了。
所以它就要叫么?
嗯!
花用盛开來证明发春,猫会叫,天会梅雨,空气会潮湿。
然而,人呢?
林心城转了个身,梦里有一只手,弹奏一首乐曲,他沒听过的乐曲,但是那双手,又像是自己的。瘦小的,稚嫩的。黑暗中,有一只浑身黑色的猫,爬上钢琴,**裸的注视,让整个黑暗的空间诡异变得有生气起來。但是那只猫,又不像是喵喵,声音不像,很细。喵喵是公的吧?他记得。但喵喵也不是黑色的啊,乳白色的,一走进黑暗里,就显得很抢眼。但是梦里的这只,眼里的瞳孔,透着犀利的光。虽然说只是个梦,但是却很清晰,一点点的小细节,透露在局外人的瞳孔中,在这之中,那只手,是自己,那双注视的眼,是自己。
那身体呢?
坐在钢琴旁的身体,在黑暗中,像是隐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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