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呸!”才刚进來,黎叔的喉咙里头就是咕噜一阵作响,咳嗽两声,一口黏稠的浓痰吐到书房的波斯地毯上,留下明显的一个标记。
不知对方的來意,唐锋转过身警惕地看着他,枪口依旧沒有离开秦孝天的胸口。
“小朋友,你不要太紧张!”黎叔拉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喉咙里又响了两声,好像是一口痰吐得还不过瘾。他刻意和这两人保持了三米以上的安全距离,还摊开双手,这种老练的表现让唐锋也能放下心來。
黎叔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怪笑道:“天仔,难得看到你吃瘪,也挺有意思的。”
秦孝天的心脏距离黑洞洞的枪口只不过30公分的距离,但他却还是心平气和地冲着这个老前辈笑了笑:“黎叔,今天怎么会有空过來?有什么事情直接叫我上去就是,怎么敢劳您大驾?”
黎叔的眼睛一翻,露出两个大大的白眼:“假客套!我天天在家里,怎么沒见你來看我一次?现在你实力强了,还能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
“黎叔说笑了,不知道今天來到底有什么指教?”
两个人一番对答与寻常的寒暄沒有分别,但面对着一支手枪,秦孝天居然还能从容不变,确实有点大佬的气势,唐锋也有几分佩服。
他不知道这个黎叔是干什么的,但看秦孝天的表现,敬畏之外还有三分忌惮,感觉上,这老头对他的威胁仿佛还在自己手里这支手枪之上。
黎叔打了个喷嚏,唾沫四溅,他伸手抹了抹嘴巴,咒骂一句,这才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秦孝天身旁的唐锋:“我就是为了这位小朋友來的!”
此言一出,秦孝天和唐锋都是一愣。黎叔到底已经是半隐退的人了,为了一个打黑拳的出头,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何况,唐锋跟他压根儿就不认识。
秦孝天的脸一沉:“黎叔,你也对这小子有兴趣?”
照理说,黎叔既然已经金盆洗手,江湖上的事情就应该置之不理,这时候突然出手,难免让秦孝天心生警觉。
“天仔,你不要用你那臭烘烘的小人之心來度我亮堂堂的君子之腹,老子早已金盆洗手,说不干就不干了。我跟这小子沒什么关系,纯粹是驳不下人家的面子。”
他斜眼瞅着秦孝天,嘿嘿一笑:“本來我还在担心,你最近这么嚣张我这把老脸估计也派不上用场,但现在可好,你自己的命还在人家手里,那就好办了。听我说一句,过去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大家既往不咎,我给你们俩做个公证。”
“就这么算了?”秦孝天脸色阴沉,“这小子让我丢了六千万,还把那阿拉伯胖子给得罪了,我可以算了,但他闯进來,勒我的脖子,抢了我的枪顶着我的脑袋,要是我就这么算了,我还怎么在道上混!”
秦孝天横眉怒目,与平时那副城府很深的模样大不相同,丝毫不顾忌那把提及的手枪直到现在还指在他的心口。
“要么斟茶下跪道歉,留下來给我打10年拳;要不然留下一只右手,这是我的底线!”
在被人用枪抵着的时候,还能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就算不是空前绝后,秦孝天的枭雄霸气也是展露无疑。
“呸!”又一口浓痰砸在华丽的地毯上,黎叔恼火地伸脚踩了踩,老脸涨得通红。
“好!我也早知道我这张老脸是沒用了,现在南江黑道私底下谁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老大。我是沒这个面子让你老老实实放人,也只好把我背后拜托我的人抬出來,看你惹不惹得起!”他吼了这么几句,一口气接不上來,又引起了一阵咳嗽。
秦孝天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能请动黎叔來说情,这个背后的委托人自然不简单,但在南江这一亩三分地上來说,他秦孝天要忌惮的,能有几个?那个小子能认识的人,又有几个?
唐锋茫然不解,心中也有几分好奇,到底是谁找了这个老头來给自己摆平这件事?
黎叔并沒有说话,他只是带着一丝不屑地看着秦孝天,慢慢地举起右手,拇指竖起,食指呈勾形,其余三指弯曲,从左至右转了七十五度。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手势。
唐锋不明白意思,却敏锐地捕捉到秦孝天脸上的惧然之色。这种震惊,比他面对枪口,面对对面那个老头时候的情绪反应都要大得多。
这只不过是一个奇怪的手势而已。
“这小子怎么会跟……他们扯上关系?”秦孝天虽说努力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和不时跳动的眼皮,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恐,甚至连说话的语气也与刚才判若两人语气中带一点儿惶恐,还带一点点卑微。
他怎么也沒有料到,请黎叔过來要人的,居然是他们!
“现在,我刚才说的话,你可以听了吧?”黎叔似乎已经知道结果,往地毯上又吐了口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來。
秦孝天回头冷冷地扫了唐锋一眼,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出面插手这件事,但他也不会怀疑黎叔传來的消息,黎叔再怎么样,也不敢假传那些人的口讯。
“既然是这样,我还能说什么,我们几个不过是出來讨口饭吃,在人家面前还讲什么面子。那些钱,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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