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妈叫单眼佛挑了个好日子,叶家又搬回了老屋。最高兴的莫过于阿珠,她悄悄对叶妈说:“我终于不用独守空房了!”
叶妈咧嘴笑笑:“这怎么叫不独守空房?”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阿珠,黑子走了一年多了,我这身子 ……我想在我见阎王前抱抱外孙,你能成全吗?”
阿珠搂着她的头:“妈,你当初干吗不生个叶小刚?要是生了,我就让你抱孙子。沒有叶小刚,我就守着你一辈子!”
叶妈朝她屁股打了一巴掌:“真是头不精脚不精腰(妖)精,尽胡说八道!该打!”
阿珠嘻嘻笑着:“从小就挨你的打,二十多岁了,还打!”
叶妈笑着,越发用力打:“小时候淘气该打,长大了不嫁也该打,棍棒之下出孝子,不打你不懂孝顺!”
“可要是嫁了不好的男家,三天吵打闹,四天闹离婚,或者像珍姐那样,阿妈不是更苦更愁?妈,社会变了,穷人闹翻身,女人闹单身,多少女人都不嫁了。我守着你过,不成你嫌弃我?”
“唉!你现在年轻,还不懂女人。女人上了年纪,特别希望有个依靠有个孩子,你不嫁,哪來这些?绝了后,哪來的孝?”
“那我就依靠刚哥,让姐多生一个我养着,不就什么都有了!”
叶妈忽然就叹气:“我叫单眼佬挑日子,顺便问我孙子的事,他咬牙说大刚铁定有儿孙养老送终。我说孙子走了,他说该來自会來,不來求不來,神神化化的。唉!我就怕阿玲那身子,一直好不归结,会不会 ……”说着呸了两声。
阿珠顽皮地笑笑:“要是玲姐真的生不出來,我生!行不?”
叶妈扑哧一笑:“又说屁话!”
陈彤耷拉着头进屋,见母女在嬉闹,也撩不起兴头,把自己摔在沙发上。叶妈却是头欢脚喜,连连问他定了日子沒有,新房设在哪里,不等陈彤答,又说办喜事全家帮手,将來生了孩子她來带。陈彤支支吾吾,双眼只顾望着门口。他在等大刚。这时候他特别想见大刚。他的护照签证办好了,他带几个工程师和翻译赴法国查验进口设备并作短暂培训,接着考察几个西欧国家的环保工程,时间一个月。明天一早就启程。他憋了三天,出国前一定要对大刚吐吐心事。前天,杨岚回信了。他抖抖索索地打开信,里面只有 14个字:连查三届,中大中文系无赵雅此人。14个字,就像 14颗子弹 14把匕首一齐飞向他的心窝。他倒下了。原本对她的文凭就有怀疑,但当真相大白时,心理防线却立即被彻底击毁。他两天沒上班两天未吃喝两夜未合眼,捧着这 14个字久久地看着不停地流泪长叹。他沒法向任何人启齿,这是丑事,是欺骗,是情殇,只能默默地吞咽。黄昏,希望和绝望相交的时辰,他越发坐卧不安。明天一早就要出国了,他必须见刚哥一面。他要向刚哥抖落向刚哥发泄向刚哥讨教,否则大脑要爆炸呼吸会窒息出国会心猿意马!便带着信开着汽车來到叶家。
阿玲下班了,阿珠接了大刚电话说有应酬,叶妈便要陈彤坐桌吃饭。陈彤哪里有心吃饭?想了想,横下心肠见见赵雅。无可挽回了,摊牌!于是连告辞也忘了说,抬腿就走了出去。
官油这一段來心情特别压抑。大坝毁了,进鹏安楼,虽侥幸脱身却吓碎了胆。老郝把买官的 10万元给回了他,又听胡丽说叶大刚把他送的钱交纪委了,提拔的事是叶大刚在顶着,唯一的希望粉碎了。好端端地亲自给老郝写了个学习发言稿,鬼知他读出了洋相,回头又挨了他咬牙切齿的一顿臭骂。人家说,一人当领导,三代有温饱,一人当秘书,家里养金猪。我却是手捧猪尿泡,满身都臭骚,真他妈欲哭无泪。偏偏这秀才哪壶不开提哪壶,边给他添饭夹菜边吱吱地笑,说区里要换届,照排队抓阄也该轮到老公升官了。真他妈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跟这文盲秀才哪有共同语言!官油骂了句打屁不沾点屎味,便踏着夜色出门量马路。不知不觉中,來到了赵雅的宿舍楼下。赵雅自从和陈彤恋爱,一直冷落他。他也沒有好心情,和这套房子就久违了。他见房间的灯亮着,四顾无人,便蹑手蹑脚地上楼,闪进了房间。
陈彤泊车,正想着如何向赵雅开口,却真真切切地看见一个男人进了她的房间。他猛然记起,上次看到的,正是这个男人!他的心立马急促地打鼓來,漫天的绿帽尽在眼前飞舞。这回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你的同学!看看你是不是又住进了**的房间!看看你还能不能巧言欺骗!他來不及多想,下车就向楼上奔去。
说來也怪,官油原本心事重重,可一进门一见赵雅,却就立马神采飞扬。女人真他妈神奇,她是茫茫黑夜里的一盏灯,是冷雨寒风中的一炉火,是垂危生命中的一支强心剂。孤独找到了知音,疲惫变成了鲜活,委靡浸进了亢奋。怪不得男人不管成功失败,都愿养个情人二奶,她们身上每一寸每一分都能拴住你的心,让你懂得什么是男人的天堂。秀才们和她们比,哪算是女人啊!他省下了任何多余的话,三两下脱得精光,抱起赵雅就扔到床上。
赵雅双手捂住胸口,说:“官主任,你说过的,我结婚你就离开我。你走吧,我要结婚了。”
官油早就给**烧得浑身滚烫,哪还收得住满弓的箭?他边撕剥着她的衣裤边说:“最后一次!乖乖!最后一次!我发誓!”
赵雅挣扎了几下,双手瘫软了。无可选择,只好任由官油摆弄。
官油万万想不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竟然忘了拉窗帘赵雅也來不及关灯,他们的对话和全部动作,让窗外的陈彤听得只字不漏看得一清二楚。陈彤这时反而不怒不恨了,他一脚踢开大门,一步步走向床边。正当进入佳境的这对男女,吓得魂飞魄散,狼狈不堪地爬起,赤条条地看着陈彤。陈彤不忍看这剜心戳肺的场景,把信狠狠地扔下,拔腿就走。官油昏了好久,才关门拉帘穿衣服。赵雅顾不得遮羞,伏着捶床大哭。官油走不是留不是劝不是,捡起信看,哀号了一声:“完了!全完了!”
陈彤逃难似的跑回车里,用力关了车门。在房间里的那种威严那种冲天怒气立即变成了酸涩绝望和无助。四周是无尽的迷茫,夜空一片漆黑。黝黝树影,落叶在呜咽着翻飞。远处的路灯像滴泛着光晕的泪,默默诉说着灯柱的孤凄。他终于崩溃了,伏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电话响声惊动了他。他见是叶家的來电,谅是大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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