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刚大吃一惊,连说阿珍你干什么你干什么!阿珍哪里顾得答他?三下五除二便脱得一丝不挂,扑向大刚揽住不放。大刚來不及多想拼死推开夺路就逃。阿珍赤条条追出门口追到巷道,连声喊道:“再來一次 ……我还要 ……”
这幕闹剧,把街坊邻里惊动了。平时连公狗母狗交配都围着看的城里人,能不把饥饿的双眼喂饱!全都围观着呼啦着。大刚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顾不得路高桥低街横巷直,埋头疾冲,拦住一台的士连喊快开快开。走了好远,回头一望,见阿珍仍风吹纸鸢般追赶。
司机开了好久才问先生去哪里。大刚这才缓过神來,指了指老屋的方向。
他赶到老屋,连喊阿珠阿珠。阿珠闻声出,大刚出來,反把阿珠塞进车里:“快!阿珍疯了,快把她拖回去!”车走了,大刚惊魂未定。他喘了几口气,想找阿华,拨电话,关机。王八蛋!死到哪去了?他只好给阿玲打电话:“你快请个假,阿珍疯了,脱光了满街跑。阿珠去了,你快去帮帮忙吧!别问了!快!”
放下电话,他把自己重重地摔进沙发里。瞬息间发生的事情飞快地在脑海里闪现。赤身裸体的阿珍,淫秽放荡的吼叫,满街看热闹的人群。像是一场噩梦,却又是匪夷所思的现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忽然又想起了钟诚,马上要拨老郝的电话,可是想來想去硬是记不起最熟悉的号码。拨错几次终于通了,连称呼也忘了,急切地问:“钟诚给抓了,你知道吗?”
老郝说:“知道了,正要告诉你呢,又出事了!” “什么?又,又出事?出什么事?” “钟诚刚到检察院,便一头撞死了!” “什么!撞,撞死了?那我马上去吧!” “我正在现场,你别來了,快去看看他老婆吧,可别出事了!”
大刚立马起身,拦一台的士就走。钟诚的家门,围了一大群人,张扬和几个镇府干部也在。大刚连忙问: “咋那么多人?”
张扬说:“死了!” “你说钟诚吧?他不是死在检察院吗?” “是单扇门!” “什么?她怎么死了?” “老公抓了,家给抄了,她转身就上吊。医生都救不了。”
大刚像挨雷劈了一样,双眼发直,天旋地转,张扬连忙抱住了他。
官油这段闷闷不乐。赵雅和陈彤回去乡下度假,回來后,正眼都不看他,明显要和他拜拜了,无可排解的失落。提拔的事石沉大海,原以为两会前后“水到渠成 ”,却连点传闻都沒有。他不敢直接问老郝和小叶,便找了胡丽。胡丽告诉说,叶大刚在顶着,老郝也沒办法。官油便从失落变成了仇恨。你收钱不给货,还有规矩沒有!讹我?榨我?玩我?我他妈跟你们要回來!可他开得了口吗?哑巴吃黄连啊!正坐在办公室里抽闷烟,电话响了,一个叫老鬼的人请他马上去贵宾楼 8号房,他受人之托要见他。老鬼的口气是命令式的,官油不敢不去。
“你借了大金牙 20万是吗?”官油还沒坐下,老鬼劈面就问。 “您是 ……” “我是大金牙的狱友,我毕业了,他委托我向你收数,这是委托书。”
官油扫了一眼委托书,说:“我现在沒钱。再说,我的借条也沒说什么时候还呀!” “钻字眼是吗?沒说什么时候还,不就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要你还吗!沒钱?那我找你的领导去!”说罢起身要走。 “别别别!”官油连忙摁他坐下。这老鬼,专拣他的痛脚踩。“咱好好商量好好商量。”
“我沒工夫和你磨牙!要么,欠债还钱,要么,以命抵债。知道我是什么品种?是戴佛珠的狼。先念阿弥陀佛,不灵了就要吃人。给钱还是给命,你拿主意。”说完,把一柄匕首当啷一声扔在桌面上。
官油酒色官场见多了,哪里见过 “戴佛珠的狼”?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筛糠:“我我我,兄,兄弟,我一时间实实实在 ……” “那好说,沒钱有命!刀在这里,你是自己了断呢?还是我來帮你?” “我我我 ……”官油扑地跪下,“我我我,求兄弟开恩 ……” “我给你开恩,谁给我开恩?我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消不了灾就自己挡灾,怎么开恩?不成放了你我提着自己的头去见债主?” “我我我,兄弟,宽宽限几天吧,我我我去借!” “行,给你一天。”
“一、一天?” “一天!” “一、一天怕怕不行 ……” “那我们就连一天都别耽误了!”边说边拿起了匕首。
官油吓得大哭,磕了两下头便倒到地板上。老鬼用匕首晃了晃他的脸,说:“怕了吧?哟,臭!你拉屎了?”
官油只敢颤抖,哪敢回话?老鬼捂着鼻子,揶揄地说:“怪不得鸠山说工人农民最怕金钱美女,知识分子最怕坐老虎凳!起來吧,还沒见血就怕死!多给你一个选择吧!”
官油这才闻到了自己的屎臭。他摸了摸脖子,头还连着,摸摸脸颊,沒有血,只有一大把汗。他突然提高了觉悟:还沒死!听说多给一个选择,灵魂立马回到了身上:“兄兄弟快说,什什么选选择?”
“你起來!真他妈臭!”指了指洗手间,“去!洗净了再说!” “不不不,您说您说!”官油不敢站直也不敢坐下,弓着腰说。 “那我就直说了。大金牙、黄猫是让叶大刚送进去的。牛牯他妈也是叶大刚害死的。他欠了一笔债。你要是把他弄进去了,这笔债就当你还了。怎么样?” “送送进去?” “送个官进监仓还不是易过借火?你不会不愿做,不会不懂做吧?” “我我我,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明天我來听信。记住,就明天!刀子给你留下!”说完就走。 “刀刀刀子 ……”官油追着喊。
老鬼头也不回。官油彻底觉悟了。这白霜霜的刀子不杀叶大刚就是杀我,不允许犹豫。老鬼你他妈要是早说,不用吓得我半死还浪费了满肚子來不及消化吸收的东西。他对叶大刚本來就耿耿于怀。老鬼让他火上加油。他不可能用这把刀子杀人,用的是软刀子。送进去撸下來,唯有举报。现时的官一捅就穿。经验证明,只要进去了,就别想出來。这样,我的恨泄了,欠大金牙的债也还了,甚至还搬开了进步的绊脚石。一家便宜两家合算啊!罪名一定要言之确确,才能一箭封喉。他很快想好了。市里省里他有保护伞,直接通天向中纪委举报,他也想好了。可是不能用匿名,匿名可以不受理。级级转,不了了之。更不能用自己名,用了引火烧身。怎样既要告倒叶大刚,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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