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舞者火卷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十九第(4/8)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头别往下看,目光向前!腰挺直了!好!很好!

    她还要不断鼓舞高纯:看來你的功底真的不错,你看,你躺了那么久,一站起來后背还是直的,有童子功的人不管多久不练,一比划还是能看出不败金身!

    金葵的这些话,总能让高纯脸上的疼痛变成笑容。

    每天早晚,她按时把老中医开的中药熬给他喝,她因为中药锅的事还和李师傅吵了一架。那天早上她用了李师傅熬药的沙锅,下午再用时发现李师傅已经把沙锅里的药倒了。李师傅说这药你不是熬完了吗,熬完了不倒留着干啥?金葵说这药医生说得熬两遍的,早上一遍晚上一遍,你爱人的药也不是一服吃两次吗。李师傅说:一服药吃两次不是非要熬两次,你熬一次分两份不就行了。金葵沒了药有点着急,有点生气,话也就说得沒了大小:医生让我熬两次的!你要倒掉怎么不问问我!李师傅作为长辈,作为师傅,金葵腔调一高他就感觉沒面子了,而且这事他何错之有?他说:你不懂熬药你怎么不问我一声,你请教一声丢你什么脸啦!高纯以前跟我学车的时候,不懂就问,不懂就问……金葵对李师傅总摆资格早有反感,马上恶语相向:你别动不动就摆师傅架子了行不行,你是高纯的师傅又不是我的师傅,现在药沒了你说高纯晚上喝什么!李师傅当然也火大起來:药沒了是你的责任又不是我的责任!我真见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以前好好的,一阔脸就变,而且还不是你们自己阔,这是人家高纯阔了,高纯自己都沒像你们这么长脾气,都沒敢跟我耍性格。

    李师傅一边说一边拿了桌上的药锅,倒进他妻子的中药兑上水点火去煮。金葵气不过,在李师傅转身之际,端起火上的药锅连水带药哗一声泼在水池里,惊得李师傅瞪着双眼手足无措。他眼睁睁看着金葵又拆开一包高纯的中药倾入锅内,注上水放在火上,然后背对着他守着炉灶不离半步。他怒目相向,气出如吼,但金葵死不回头。李师傅摔门而去,金葵还是沒有回头。

    晚饭前给高纯喂药时,高纯看出金葵情绪不好,问她怎么不高兴了。金葵掩饰说沒有啊,沒不高兴啊。高纯说你这些天又熬药又做饭,还要帮我练走,太累了吧。金葵说不累啊。高纯说你可以让李师傅帮你熬药,他反正要给我师母熬药的,一起熬了也不费劲啊。一提李师傅金葵马上不吭声了,又听着高纯说了半天李师傅好话:李师傅也真不容易,照顾我师母那么多年,始终不嫌不弃。前天我看江苏卫视有个感动中国的真人真事的评选,其中就有个照顾有病妻子很多年的男的。我一看,这不是跟李师傅差不多吗。过去我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我自己也成了病人,才觉出师母有我师傅这么个丈夫,真是够有福气的了。

    金葵讪讪地,有点吃醋:“你是觉得你自己沒有福气吗?”

    “那倒沒有。”

    “你是觉得你沒你师母那么有福气?”

    “沒有啊,”高纯去看金葵表情,“你是不是真不高兴啦?”

    高纯的紧张让金葵看到了他的单纯,他的厚道,她马上心疼他了:“沒有啊,我是怕我对你还不够好,怕你觉得我不如李师傅。”

    高纯说:“沒有。”又说:“其实,我真想掉过來,你病在床上,我照顾你,我一定比李师傅,比你,都更好!”

    金葵这才笑上眉梢:“我刚才还觉得你厚道呢,沒想到你居然希望我成你这样,太不厚道了你。”

    高纯依然认真:“我是想照顾你,我想给你做饭,我想给你熬药……”

    金葵感动得不行,眼里有泪,心却是甜的,她说:“好……我当然知道。”

    也许高纯的爱意焕发了金葵的善良,半小时后她主动与李师傅达成了和解。她回到前院厨房后洗净沙锅,帮李师傅熬上了他妻子的药。然后敲开李师傅的房门把熬好的药送进门去,在李师傅的尴尬与别扭未及上脸之际,又说出了抱歉与求和的话來。

    “李师傅,师母的药我给熬好了。刚才我不对,您别生气了,我年轻不懂事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李师傅不知是气还沒消还是碍于面子,仍然面有愠色,鼻子出声:“我沒什么气的,我來这儿是冲高纯來的,跟谁我都犯不着生气。”

    君君看着父亲的脸色,又看看反而尴尬的金葵,一时不敢出声。倒是李师傅的妻子坐在床边用脚找鞋,嘴里同时接了金葵的“降书”。

    “哎呀,咱们这么久的感情谁生谁的气呀。你每天挺累的怎么还给我熬药呀,君君你快给金葵让座呀……”

    君君马上端凳子:“啊,金葵姐你坐……”

    金葵这才被让进屋子,屋门关住,窗上的灯光变得温暖起來,烘托着主客双方和解的笑声。

    一日三餐,晨昏服药,不定时地站立行走,从靠金葵扶持到自己独立,从摇摇欲倒到可以寸步移动,高纯被金葵照顾得无微不至,身体的恢复也卓有成效。除了按时带高纯去原來的光明医院进行例行的治疗外,金葵还要常常带他去那个中医诊所复诊。她和李师傅一起在花园里搭了一个双杠似的架子,让高纯在架子当中练习行走。练过跳舞的人都是有毅力有韧性的,都是不怕劳筋伤骨流泪流汗的,仅仅一两个月的时间,高纯已经细弱的双腿又明显粗壮起來。当然粗壮不是肌肉的复原,而是充血,是肿胀。每天晚上,金葵都要为他用毛巾热敷,为他按摩双腿双脚,一按就是两三个小时,高纯才说腿不疼了,他的腿才又能动了。每天晚上熄灯前金葵都要总结一天锻炼的优点与缺点,指出高纯的每个微小进步,比如比前一天多走了三步,有一步走了十八公分,破了记录,走路时手的动作不僵硬了,今天沒着急,情绪特别好……之类,都会一一点到,积累高纯的信心。

    夜里,金葵就睡在墙边那只罗汉床上,高纯说这只罗汉床是黄花梨木的,是他爸爸的一件藏品,比他睡的大床值钱多了。至于到底值多少钱他也说不清楚,他也是听周欣说的,周欣也是听律师和老酸他们说的。不过黄花梨这个词金葵早有耳闻,印象中确是金贵之物,至少律师肯定不胡吹的。

    于是金葵说:“既然这么值钱,她怎么不让你睡这个床呢?”

    高纯说:“谁?”

    金葵说:“周欣,你老婆。”

    高纯说:“这床是我爸的收藏品,值钱归值钱,睡在上面可不一定舒服。”

    金葵

    -->>(第4/8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