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有别!
这四个大字就好像一块沉甸甸的玄铁剑似的悬挂在贾府众人的头上,贾母领带邢夫人并王夫人及一并众人,按照参见县主的礼仪,磕完了头,行完了礼,林黛玉便说道
“老太太不必多礼,此次我本不欲声张,只是,刚才动静太大,为了给宫内交代,才不得已让老太太行完规矩,请老太太恕罪则个。”
贾母连连称‘不敢’。
废话!刚才只要给足林黛玉面子,打开贾府两边的边门,并且,声明原因,林黛玉便可以给宫内一个交代,谁知道王夫人非要将林黛玉的脸面往地上踩,只开了一个角门,好吧,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林黛玉可以容忍,林黛玉身边的宫内众人怎会容忍区区一个命妇,就这样将自己的脸面往地上扔。
旁的倒还好说,只是一众太监早就在心里将贾府众人骂的半死,原因无他,本来这些人身上就带着残疾,最恨别人瞧不起他们,大多数自尊心比常人都要来的强烈一些,而能够混到主子身边的太监哪些个没有些手段的,所以,那些太监见贾府居然敢这样怠慢林黛玉,几乎就等同于怠慢了自己,那些太监若不是领着差事,早就打骂上门了。
而贾府这边,贾母也在心里将王夫人骂了个半死,什么长幼有序?现在人家是县主,一个‘君臣有别’,能压得你死死的。
是以,贾母对着林黛玉却不敢端着老太太的架子,将林黛玉拥上首座,而自己则坐在了旁首,邢夫人坐在了老太太的下首,王夫人无法,咬咬牙,只能坐在了最下首。
林黛玉瞧得明白,心中暗自发笑,却见一旁的贾迎春暗中与她使眼色,林黛玉也知道做戏不可过,便说道
“家母新丧,黛玉本该守丧三年,只是,此回圣人急召,我与哥哥只能别了老父亲,来到了都城,老太太是外家,本该多加走动,只是,我现今身份不同,不敢随意坏了宫中的规矩,此次出宫,还是得了母妃的首肯,是以,还望老太太恕罪,黛玉到了都城多日,却不曾拜见的罪过。”
贾母和林黛玉拉近关系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只要哭一哭贾敏,那林黛玉自然是无条件的投向贾府的,哪里想到,今日的会面变成了县主屈尊降贵,贾母哪里敢在林黛玉面前嚎嗓子,只要她今天敢哭,回头就能让人扣一顶‘惊扰贵人’的罪名,贾母心里头苦啊。
按照贾母的想法,林黛玉若是县主,贾家再和县主的关系搞好,甚至于,她的宝贝孙子贾宝玉能够高攀上县主,那么贾家日后出的子孙再不济,若不是摊上‘图谋造反’的大罪名,任他天大的罪名便可以一笔勾销了。
谁知道,今日王夫人的一番动作,将贾母的一番苦心统统打成了炮灰,贾母现在心里有又急又苦又惊又怒,恨不能直接对林黛玉说道
“黛玉啊,我是你外祖母啊。”
只是,刚才贾府的作态将一旁的宫内嬷嬷及太监得罪的太狠,贾母每每说道外祖母家的时候,总被一旁的嬷嬷用旁的话给岔开了,弄得贾母更加的着急了。
宫内嬷嬷是清太妃派来了,自然很知道太妃的心情,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女儿,还十分的可心,怎能如此容易的让外人拉拢了过去。是以,只要贾母说道此类话题,一律都被岔开了。
林黛玉喝着茶,看着贾母那脸色心中直发笑,再看看迎春,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端的是一个名门淑女的做派。
贾母老于世故,见林黛玉频频看着自己身后,而自己身后站着的是迎春,心中一转,便想:“到底是小孩子,和几个老婆子说话,也不搭边,还是小孩子看着比较亲切。”
便说道
“迎春,这位是林县主,不要没有规矩,快向主子行礼。”
贾迎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可便宜马可那个混蛋了。”
、只是,她现在没办法违逆老太太,也没办法说出真相,只得缓缓向前,拜倒在地,轻声说道
“民臣女贾迎春拜见林县主,愿县主长乐未央。”
林黛玉简直就不敢认这就是那个出了名的暴力女——冷于冰?不会是假冒的吧?再一想,那冷于冰天天伪装成贾迎春,现在又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不淑女才奇怪,于是,便道
“这位姐姐请起。”
贾迎春缓缓自地上站了起来,一举一动都不敢出错,林黛玉看了点点头,说道
“这位姐姐看着十分亲切,可是,那位常常写信到姑苏的,迎春姐姐?”
原来,姑苏贾敏每每写信回家,贾母身旁的丫鬟婆子都不认字,唯有贾迎春能够将信读给贾母听,然后,贾母有什么要说的,有时候也不劳烦会写字的女先生,直接让迎春写了,这样一来一去,林黛玉认识这位贾迎春便是顺理成章的了。
迎春缓缓行了一礼,轻声说道
“正是臣女!”
林黛玉点点头
“姐姐的字写的很好,颇有建安风骨,家父时常让我学习姐姐的字法。”
迎回村赶忙再行一礼,说道
“臣女微末技艺,到让县主见笑了。”
贾母正愁怎么才能和林黛玉搭上关系呢,林黛玉这么一说,马上打蛇随棍上
“迎春的粗陋技艺能入县主的眼,也是她的造化,只是这丫头会讨巧,常常将写的字绣于滇紫绣布上,不是老身自夸,那才真的是文韵致秀的好技法。”
“哦?”
林黛玉很想摸摸脑袋,她认识冷于冰那么久了,从来没听说她会刺绣啊,今日倒要瞧瞧,正好,林黛玉的随行人员都是这样的想法,宫里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个臣女的区区刺绣,怎能说成是‘稳韵致秀’?这不是用词不当吗?
“县主可愿赏脸一瞧。”
林黛玉含笑说道
“固所愿而。”
于是,贾母急急忙忙使人将迎春为她绣成的一只玲珑玉秀的枕头拿来。
迎春垂着头,就差将不屑写在脸上了,这贾家为了攀龙附凤倒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那只枕头是迎春为了讨好贾母,将佛经上的一篇经文抄写在了一匹名贵的滇紫绸缎上,接着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用劈成头发丝一般的银丝绣线一点一点的刺绣上去,光光这一只小枕头就花了她前后两个月的时间,这老太太一看见爱的什么似的,平常连碰都不让碰。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