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一听,司棋这话分明就是冲着大老爷去的,慌得忙忙捂住了司棋的嘴。
“你这蹄子,刚才说什么呢?指不定被有心人听去了,立时就是一场泼天的官司,你这才是祸害你家姑娘呢。”
司棋本来就是伤心,刚才又一听鸳鸯的话,眼睛一红,顿时就忍不住了
“我就是为了姑娘抱屈,姑娘本就是本分的人,下人们没有一个不感念姑娘的,现在怎的就是冲着姑娘来呢?”
鸳鸯听了,也是重重叹气道
“这都是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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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好不容易挨到了早晨,这热度才刚刚退了下去,贾母一觉醒来,发现鸳鸯不在,迎春也不在,哪里还不知道出事了?
唤过了丫鬟过来一问,才知道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待到邢夫人,王夫人来回话的时候,贾母已经面沉如水,拍桌子骂道
“你们到底安得什么心?我身边拢共就这么两个丫头,迎春病了,你们不说延请大夫,还说什么败败火,你们败得哪门子的火?安得是什么样的心?”
邢夫人与王夫人见贾母终于动了真怒,慌忙立了起来,垂着手再也不敢说话了,此时,鸳鸯却扶着迎春,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贾母一见迎春,本来粉嘟嘟的脸颊,此时,已经变得灰白,迎春一见贾母,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贾母,邢夫人及王夫人吓了一跳,贾母更是说
“迎丫头,这是怎么了?”
迎春只是哭着摇头,最后,看了看四周围的丫鬟,王夫人知机,便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
丫鬟们一听,便知道这后面的话是听不得了,于是,在婆子的带领下鱼贯而出。
待丫鬟婆子们都走尽了之后,迎春只是在地上磕头,哭道
“孙女不孝,孙女不孝。”
“迎丫头这是怎么了?起来回话。”
王夫人见状也觉得迎春的话来的诡异,便说道
“你有什么话只管回老太太,有什么委屈,只管和我们说,就算我们有什么不便的,老太太也会为你做主。”
迎春暗暗扭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哭的更加厉害了
“昨日,孙女儿回去院子之后,只觉得头晕,接着,孙女醒来,就站在一大厅之内,那大厅里左边立着一排刀枪剑戟,右边是一排椅子,最上边是一张太师椅,太师椅上有一张虎皮,在那张虎皮椅子后面刮着一张大大的弓。”
邢夫人与王夫人听了,只觉得奇怪,贾母一听顿时差点背过气去,那不是,那不是……
“孙女儿只觉得奇怪,忽然,自门外走来一群老大人,迎春刚想回避,可是,却走不出那件屋子,那群老大人坐定之后,一位老大人便坐上了上首的太师椅,那位老大人刚坐定,就怒吼了一声:“不肖子孙,还不跪下。”素女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就跪下了,那位老大人又说:“座下可是贾赦之女贾迎春”,孙女回答:“是!”,那位老大人便说:“我便是你的祖父贾代善是也。”孙女一听,原来是老祖父,慌忙道好,只是老祖父很不高兴只说:“子孙不孝。”孙女壮着胆子问道:“老祖父何来此言。”哪里知道老祖父更加的很高兴,拿着鞭子举头就打来:“我本要责问那没有人伦的畜生,只是今日先拿了你这不懂道理的孙女先过来理论。”孙女只是不懂,边说:“祖父要打,孙女自然不敢有二话,只是不知祖父为何生气?”祖父更加的生气,便说道:“今日,那畜生竟然在儿子成亲之日,抬举下作之人,贪杯好色,荒淫无度,你这女儿不知规劝,竟然还有脸来问我?”说着,又是一顿鞭子。”
迎春说完,早已哭得不成人形。
邢夫人和王夫人听了,只是面面相觑,贾母听了,脸色更是灰白,颤抖着问道
“你刚才说那人说是你的祖父,可有什么特征?”
迎春一边哭,一边说道
“那人身材生得高大,一把雪白的胡子,那鞭子好生怪异,竟然是红色的,和打马的鞭子很是不同,还有那张大弓,上面雕着一只麒麟头,煞是吓人。”
贾母一听,竟然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拍着胸口说道
“老公爷啊,你可真的是显灵了。”
邢夫人和王夫人本来还狐疑着,只是,听贾母这么一说,更是狐疑了,邢夫人听迎春的意思是说自己公公显灵是为了贾赦贪淫无度,这个罪责可大了,便说道
“迎丫头,可别是病糊涂了,这番子混话,可也是你说得的?”
迎春一听,做出了吓了一跳的样子,往后缩了一下。
贾母一听,端起茶杯,就往邢夫人的头上摔了过去,贾母站了起来,指着邢夫人,劈头盖脸的就骂了开来
“你这混账,到现在还在说这些字混账话,迎丫头才十岁,又怎么见过老公爷?那张大弓是老圣人为了褒奖老公爷忠心伺主赏下来的,那麒麟头是独一份的恩典,别家的都没有,老公爷当年下葬的时候,可是陪着去的,迎丫头那时候还没生出来,她是怎么知道的?”
而那条鞭子,则是贾母年轻的时候,亲自请人为老公爷打造的,全天下也只有一根,当年下葬的时候,也是陪着去的。
邢夫人一听,也知道此事不好,便再也不说话了。
贾母又骂道
“你们大房的事情,我本不该插手,只是,你看看,现在老公爷死后还不得安稳,被这儿子气的连鞭子都动用了,你这婆娘不好好劝道自己的爷们,竟然还责骂孩子,你这是哪家的规矩,哪家的道理?”
邢夫人被贾母骂得,只是低头不敢说话,心中也犹疑不定,心道:“难不成老公爷真的显灵了?若真是如此,可大大的不妙。”
贾母犹自还要再骂,可是,此时,一个婆子匆匆自门外跑了进来,一跑进贾母的屋子,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也不管自己的膝盖疼痛。
“老太太不好了,家庙那边的排位全倒了,两个值夜的老婆子都被吓疯了。”
“什么?快快回话。”
贾母急得满脸通红,邢夫人与王夫人俱是呆愣住了。
只有迎春在一旁异常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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