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宗阳回到侯府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些人心惶惶了。不见了侯爷,就没有了主心骨,在这种外忧内患的时刻,尤其容易出乱子。好在有成落炎勉强维持着,还有赵勋这个最铁杆的跟班,才让所有人的情绪暂时得到了缓解。
饶是如此,很多人还是不能彻底安心,侯府里的气氛有些瘆人,一种没有安全感的氛围迅速弥漫开来,就连赵勋这个铁杆,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心里也在莫名地打鼓。
一直到赵宗阳出现的那一刻,整个气氛才完全地变了。
“侯爷,你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出现,侯府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赵勋一看到赵宗阳的身形,顿时就感觉到无比地放松,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和信心。
“我靠,不就是出去逛了一趟么,有这么夸张?”赵宗阳这会意识到,自己对于手下这些人的影响力,居然已经大到了这样的程度。
其实也好理解,这个世界崇拜强者,尤其是赵宗阳手下的这些人,基本都是从老弱病残一路走过来的,是赵宗阳改变了他们的命运。当他们跟着赵宗阳吃香喝辣,亲眼见证赵宗阳一路无敌,见神杀神,佛挡杀佛的不败之路后,赵宗阳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已经跟精神图腾差不了多少了。
更何况,侯爷不像别的权贵,把手下当狗看待,而是把大家都看做是人,从不摆什么架子。这样的主子。上哪去找?
赵宗阳能理解大家对自己的尊崇,但是他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就像自己之前所想的,一个人影响一个国家肯定不是长久之计。人在政在,人亡政息。是延续了几千年的悲哀,要想办法改变。
归根结底,这些人之所以“迷信”侯爷,甚至把整个人生都完全寄托在侯爷的身上,其实还是因为他们不够自信,自身的实力还不行。
作为一个领袖,提升整体的实力,乃是应尽的义务。而不是想方设法集权控制,巴不得手下越没战斗力越好。赵宗阳根本不怕手下出什么“功高震主”的超级大人物,真有这个本事,侯爷不会有点半点吝啬的。
“侯爷。现在这个雁北城,真是越来越乱了,我们都不敢随便出门了,到处都被三大家族给控制了。”赵勋说道:“今天是征收岁贡最后的截止日期,三大家族已经发出了最后通牒。在城中心的广场集体收缴,谁要是拿不出钱,当场斩立决。”
在广场上集中收钱,这简直是高调地过头了。三大家族这是要立威,要宣扬雁北的真正主人是谁。
这是在打侯爷的脸啊!
“招呼大家。把家伙抄上,跟着本侯去看看热闹。”
赵宗阳一声令下。使得侯府的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这几天受的那些个鸟蛋闲气,现在都要跟着侯爷,双倍地讨回来!
“侯爷就是侯爷,随便说一句话,就让大家的气势都变了。”赵勋心悦诚服地叹道:“哪像我说了那么多,也没人听我半句。就连成将军在这方面,比起侯爷也是大大不如。”
这就是天生的领袖啊!
带着几百号人,浩浩荡荡地出了侯府,街上的士兵们全都侧目了:什么情况,倾巢而出了?
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些人看起来都是残兵败将的,但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很强的气势,这种气势往往只有在最精锐的士兵身上才能看到。
原本充满优越感的士兵们,此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似乎凭空就比这些老弱病残差了一截,也没谁敢像往常那样吆五喝六了。
消息传得很快,赵宗阳还没到广场,三大家族的人就已经知道了。
“明老,这小子是准备鱼死网破了?”白晟和袁谭此时规规矩矩,一脸的谦卑。
广场的正中央,搭了一个台子,无数的士兵拱卫着,台上坐着的,是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只要在雁北郡呆的时间够长的人,对这三位老者都有十分深刻的记忆;即便是现在,他们已经多年不管事了,但谁都明白,真正能在幕后掌控雁北大局的,非此三人莫属。
坐在正中央的,是明家的老家主,明空。一身道袍,胡须很长,隐隐然有一种脱尘的仙风道骨。但那眼神之中,却不像得道人那样无欲无求,而是充满了凛冽的杀气,让人看一起就心惊胆战。
“鱼死网破?就凭他,哪有那个资格,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明空一抹冷笑,让人总感觉到毒蛇一般的味道,不寒而栗。
明哲的死,给了他巨大的打击,让不可一世的明家陷入了危机之中。不报这个仇,他誓死不休!
“那是那是,有三老坐镇,区区赵宗阳,能嚣张到哪去?”袁谭赔着笑脸附和道。
“其实那种垃圾,哪用得着三老出手?咱们兵多将广,就他手下那些老弱残兵,还不是一眨眼就给灭了。”白晟请示道:“今日是不是先收拾了他,明日再征岁贡?”
“一边征岁贡一边收拾他,两者没什么影响。”明空袍袖一挥:“时辰也差不多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下面的百姓都听着,今日是交收岁贡的最后期限,希望每个人都能自觉为国家出一份力,否则,我们只能不客气地上门去收缴了,到时候要是发生什么意外,那就怪不得谁了。”袁谭清了清嗓子,对台下的百姓们说道。
广场上人山人海,除了已经缴纳了岁贡的人,几乎全城的百姓,都被集中到了这里,挤做了一团。而在广场四周,是衣甲鲜亮的士兵,手持武器,将百姓们围在了当中。
“求大人宽限几天,实在是凑不出这么多钱啊!”百姓们一片哭怆之声。
但凡能凑到几个钱的,哪怕倾家荡产,也没人敢跟官府作对啊。到现在还没能缴纳岁贡的,自然是一贫如洗,已经是雁北最穷的一群人了。当然,这群人,占据了整个雁北城总人口的九成。
“没钱?没钱就能不为国家出力了?”袁谭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们可是奉了顺侯之命,顺侯要娶大周公主,没钱怎么行?咱们哪怕自己不吃不喝,也要让顺侯风风光光的到大周去!”
好家伙,一句话就说出了两层意思:一是顺侯不给大家活路了;二是顺侯要卖国了。
这厮就是典型的干正事不行,搞歪门邪道无比精通的那种类型。很不幸的是,这种类型的人,正是现在的开元贵族中的典型。
台下一片凄苦的哭喊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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