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独自在草原游荡,解放前曾经在包头住过几年,据说是做毛皮和药材生意,因为经常跟汉人打交道,加上他天资聪明,很快就学会汉语,还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字----厚道。日寇入侵时,他回到草原,以放马牧牛为生。当年我父亲初次來草原考察,机缘巧合下他们碰上了,也许是对包头怀有感情,厚道对我父亲悉心照顾,两人很快交上朋友。后來,父亲又把他介绍给考古队当向导,每次來草原考古他都有参加……
真是奇怪,这些事父亲怎么只字未提?我正纳闷,却见王叔突然坐了起來,侧着头凝听,随即露出笑容,“嘿!说曹操曹操就到,他那勒勒车的马铃声还真特别。”
话音未落,只听木门“啪”的一响,一个穿着蒙古长袍、手执赶马鞭的老头大咧咧走进來,用带着包头口音的普通话喊道:“王主任啊!咱这一别就是三年,想死我啦!”
王叔赶紧迎上去,俩人又搂又抱的互相问候,一直在看书的魏建国也起來打招呼,我都差点忘了他的存在。王叔收拾情绪,给双方做了介绍,“这位就是我常常提起的厚道老伯,草原活地图啊!这俩位是我助手,建国跟天桦……”
当王叔介绍我时,只是淡淡带过,按道理应该提及我父亲的啊!这时我当然不会介意,因为心思全落在这位老伯身上。只见他有着跟年龄极不相称的魁梧身材,一把花白胡须遮住大半张脸,剩下的全是岁月刻下的皱纹,不过人却很精神,特别是眼神里流露出來的神采,无形中带着一种威严,一股豪气。
“这次怎么安排呢?”厚道伯开门见山地问,看得出是个直爽之人。王叔刚说出计划,又听他大声讲道,“你们累不累,还行的话现在就去,至于墓地位置嘛!我找那个发现的牧民问问。”
“我们倒无所谓,就怕时间不够,天黑前还得赶回來。”王叔笑着说。
“嘿嘿!我可是驾着大勒勒车來的,啥都有,咱们今晚就地搭个小毡包住,咋说都比这破屋子舒服。”厚道伯得意洋洋地走出门外,我们跟着出來一看,好家伙!他的那辆马拉的勒勒车真够大,上面堆满各种东西,什么篷布毛毡木条绳索,还有锅碗瓢盆……敢情是全部家当都带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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