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着个不要脸,只知鱼肉百姓,搜刮民财的官儿,要坏到哪儿去?”
“不然,你说的那些,只能说是贪官、蠢官,我朝政治清明,察院称职,君上贤明,短时间或许不知道,时间一场,岂有不败露之理?他们只能为害一方,作恶一时。偏偏是薛蟠这样人,口蜜腹剑,人不能防,最能蒙蔽。若让这样的人权倾朝野,必然为祸天下!”
梁丰看着范仲淹,默默点头,这话说中了症结,那些大奸大恶,往往披着迷人耀眼的外衣,让人忘记提防他内里的奸诈和坏,譬如西南那位。
不过,老范这问题算是找对人了,换了别人,还真未必能回答出来。这个问题,才是自己真正想跟范仲淹说道说道的。
他顿了顿,笑道:“希文兄所见不错,这正是小弟真心要在国子监实验的事情!”
“正要请教!”
“请问希文兄,方才你说的是哪三样,可以保证贪官只能危害一时一地?”
“政治清明、察院称职、君上贤明。”
“这三样,究竟谁主、谁次?”梁丰笑眯眯问道。
范仲淹深思了半晌,答道:“君上贤明。”
“好,我问句大不道的话,若是君上不贤明呢?那怎么办?”
梁丰的猛然发问,让范仲淹愣住,最后喃喃道:“是啊,君上不贤明,又该如何?唉,气数使然,也无他法了!”他垂头丧气道。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正好迎上梁丰依然笑眯眯的眼光,恍然脱口而出道:“啊,遮莫你是想——?”后面的话,竟然说不下去。一霎时心都快跳了出来。
梁丰沉着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一半你猜的意思,但是,你想多了,想过了!”
他抬头望天,悠悠叹道:“以我之力,或许不能达到那个终极目标。但是,我希望,能以国子监播下种子,让普天下的官儿,都走这条路子,都必须经过百姓的认可,方能为官。否则,一堆只看上司脸色,只知道明哲保身,甚至中饱私囊的大臣,无论什么朝代,最后都是这个气数!”
“所以,你就——”
“对,所以我就要奏请朝廷,招揽天下寒士,只要人品端正,学业优长,都可以进入国子监念书。他们念的不光是书,还是一种思维,一种真正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思维!这道理,孟夫子已经说出来了,咱们的使命,就是让它变成现实,在我华夏生根发芽,遍地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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