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亮着灯,自然能将里头发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更何况还站在窗前?
张玉森眼睁睁看着那辆嚣张的车子直接开了进去,本还觉得很气愤,凭什么自己的车子要被拒之门外?转念一想,人家的车那价值是他的上百倍,完全不具有可比性。况且那祁允澔现在还是宁欣妍的正牌男友,只怕平时也没少出入凌家,当然会有特殊待遇。
正盘算着找个什么借口再进去一次,就看到了落地窗里头发生的那一幕,把张玉森气得差点儿吐血!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这正牌男友一来,还有精神和力气去上演这么激情的一幕?还是说,宁欣妍压根儿就不想见他,所以才编了那个借口?
手里捏着的烟被捏成了两段,原本亮着的猩红火光,在坠地的瞬间就灭掉了,散发出一丝白烟,往路边滚去。
那阴鸷的脸色,比幽暗的天空还要沉几分,她就对这男人如此死心塌地?想当初他去打球的时候不都守候在场边,一心一意只为他鼓掌呐喊助威吗?
现在倒好,和别的男人好上之后,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了,这算什么态度?不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吗?为什么女人一旦放手后,会比男人还狠心?
就算当年是他的错而离婚,过了这么久,也该消消气儿了吧?犯得着记恨到现在吗?他怎么说也是点点的父亲,不是任何人都能取代的。
不过,对点点来说自然如此,可要是对象换成了宁欣妍呢?那当然没有丝毫的作用,她不稀罕跟他在一起,更不想跟张家有任何牵连。
环住男人腰身的双手不断暗中使力,宁欣妍无声地用肢体语言来暗示他,适可而止就好,别老是假戏真做,借题发挥。不就是让他来救场吗?还需要如此倾情演出?也不怕把人给气得背过气儿去。
总算被腰侧传来的痛感给拉回了几分理智,松开她后,祁允澔不满地抱怨道:“你每次都不专心!看来你这动不动就体罚的毛病可得改改才行,不然哪天我死在你的手下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印象中好像每次亲热的时候都会有些意外的“小插曲”发生,虽不至于遍体鳞伤和体无完肤,却也会留下明显的伤痕。特别是这女人似乎还虐他虐上了瘾,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嗔怒地轻蹙起眉头,宁欣妍不悦地抬起手捏着他的脸颊,狠声道:“怎么?你现在就开始对我有意见了?不是说我无论哪一面儿,你都喜欢得不得了吗?那怎么就不能用满心欢喜来迎接我给予你的一切呢?打是亲骂是爱,你这人怎么一点儿情调都不懂?”
看吧,在某人的耳濡目染之下,她顶嘴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大了,以前常常被他堵得哑口无言,现在都不需要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情调是吧?你就不怕我也用这么‘特别’的方式来对你?那可不是你能招架得住的。”小样儿,还学会反咬一口了?可以啊,进步不少。
威胁她?呵呵,要是这样就能吓住她,那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你舍得么?”只消这么云淡风轻的一句,祁允澔就完败了。
他的确舍不得,所以在两人之间,他一直都是输家。谁让他爱惨了某人,并且被她吃得死死的呢?也只有任由她作威作福了。
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里,不时地把玩着,或轻捏,或揉两下,祁允澔连眼皮都没有抬,“等这次的事儿结束,我们就选个日子把手续给办了吧!”
如此含蓄的表达方式,宁欣妍自然是愣了一下,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上一热,把头转开。
看着那昏黄的暖色灯光投射到地板上,泛出柔和的光泽,许久,才幽幽的说:“你就这么笃定,我会答应?”也太自信了点儿吧?她还没考虑好呢!
对于婚姻,她一点儿都不期待,更不想再次踏入,真心觉得目前这样的状态也挺好。
像是变魔术似的,祁允澔忽然从裤袋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锦盒,并且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了。这个举动让宁欣妍有些始料未及,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她不敢相信,这男人会毫无预警的就要向她求婚!
有了上次的经验后,她还是很谨慎地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你……不会又给我弄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吧?这回是什么?手链?还是脚链?”
心存侥幸的,希望不会是那个有着特殊意义的东西,否则那份沉重的背后含义,估摸着就会把她压得喘不过气儿来。
现阶段,结婚还不是她的首要目标,她也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要接纳另一个人共同生活。而婚姻关系成立后,就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儿了,而是两个家庭的事儿。
潘玉霞还没完全认同他们的关系,如果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执意要结婚,必然会换来她更大的反应,而且祁允澔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仰起头直直看进她的眸底,祁允澔淡笑着说:“我这辈子非你不娶,戒指先寄放在你这儿,若是你哪天想通了,打算要把自己的下半生托付给我了,到时就把戒指套上,我会明白你的心意。”
既然答应过不会逼她,那自然就不会如此紧迫地又是求婚又是紧追不舍的,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多等待两年。
他们有的是时间,就算要他用下半辈子都放在求婚这件事儿上耗着,他也不会皱眉头一下。只要对象是她,一切都值得。
有雾气模糊了视线,宁欣妍吸了吸鼻子,“你这算什么?求婚有你这样的吗?连束花都没有。”故作不满地拉下脸教育他,心里却已经泛起了感动的涟漪。
这家伙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制造些惊喜,让她震撼之余又感动万分,就连那泪水都会轻易的被他刺激出来。
祁允澔轻挑了挑眉,“我可不认为,此时把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了,你就会点头答应。所以我还是把话放在这儿了,只等你同意。”
关于婚礼,甚至很多细节,他早在很多年前就想象过好几次了,要在什么样的地方举行,邀请谁,现场布置成什么样等等……假如征得宁欣妍的同意,那些东西几乎不需要再花费任何脑筋,他立刻就可以着手操办。
那是个在心中盘旋多年的梦想,经常会在脑海中演练,又怎么可能会淡忘呢?
知道他的坚持,宁欣妍也不忍再说出任何拒绝的话,只能从他的手中把锦盒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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