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宁建辉的电话时,宁欣妍正陪着点点在小区里玩滑梯,周围很多孩子的笑闹声,她还特地往边上走去。
听到消息后,很是惊讶,“妈好好的怎么会弄伤了腿呢?”
“去给人家送货,不知怎么的就撞上人家的车子了,这会儿手上被擦伤了好大一块,刚好还被电单车摔下来给压到了脚踝,现在打了石膏还是很痛。”宁建辉的声音听来有几分疲惫。
不等宁欣妍开口,又接着说:“头疼的是,撞上的好像还是有钱人家的车,说是要我们赔钱,张口就要五万块,说那辆车子很贵……你说我们家这样的情况,哪儿可能赔得起啊!欣妍,你看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这车子的事儿,我们也不懂。”
老实巴交了一辈子,大致懂得的名车也就宝马奔驰,像那种奇怪的标志,别说要说出名字了,就连见都没见过。
此番人家就算狮子大开口,他们也只有乖乖被讹的份儿,谁让他们没文化呢?对方还说什么维修费很贵,又是进口漆,又要去专门的什么S店修理的,光是听到那些名词就头疼。
“爸,您别担心,我这就马上过去,不管对方说什么,都先别答应,回头我再跟他们谈。”宁建辉是老实人,以他的性子,即使被人欺负到头上,也都会一再忍让。廖国珍虽然平时很犀利,一旦碰到真正的对手,而且比她横的人,就会立马蔫了。
将点点唤回来,宁欣妍急匆匆地上了楼,交代点点自己先睡后,低着头在包包内翻找了一遍,确定现金和银行卡都带在身上后,拔腿就往电梯跑去。
刚巧碰上祁允澔回来,满眼疑惑,“这是上哪儿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欣妍一把将他拖进电梯里,火急火燎的,“上医院去!”
男人不明所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这次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用过暖贴了吗?”
神色尴尬,宁欣妍脸上浮上两朵可疑的红云,眨了眨眼睛,故作镇定:“你怎么会知道我在特殊时期?”
祁允澔脸上的严峻神色分毫未减,大手有力地扶着她的肩头,嘴唇紧抿着。
见他如此,宁欣妍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似的,她知道这男人对她极好,从来都知道。向来她的事情,他都不曾有敷衍,无论多么微不足道,都会被他牢牢记着。此番还能记住每个月那特殊的日子,实属不易,也难怪那几天总是会有些补血的食物出现在餐桌上。
“我没事儿,肚子不疼,就是想去医院看看我妈。”不忍看他如此为自己着急。
身旁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你妈怎么了?”
“撞上人了,对方可能不会善罢甘休。”按理说,应该不会缺钱才是,为什么会漫天要价呢?是想借此出一口恶气吗?
廖国珍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虽说平时比较蛮不讲理,一旦遇上了事儿,她还真不见得敢去得罪别人。更何况,她的蛮横只是在家里的那条巷子里管用。
大掌轻拍她的肩膀,祁允澔不以为意:“没关系,我们先了解事情经过,然后再好好跟人家谈就是了。”凡事都会有商量的余地,大多数借题发挥要吵要闹的,都是冲着钱来的,只要钱能解决的,就不是什么大事。
那玩意儿,他还不太缺,至少要赔回一辆全新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轻轻“嗯”了一声,廖国珍有多会得罪人她不是不知道,就怕她管不住自己那张嘴,把情况越弄越糟糕,就越发难以收拾了。
才走出电梯,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靠!就这么一道刮痕就要五万?你当我们是傻子,要任由你们摆布呢?我告诉你,别说我们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给!我还说你们开车违章撞上我妈了呢,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又要怎么算?”
宁天赐不服气地冲对方一顿狂吼,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八成闹了有一会儿了。
相比之下,人家就气定神闲多了,连声音都不必提高。
只消轻声说了一句:“路口有交警部门的监控摄像头,谁是过错方一目了然,该是你们的责任逃也逃不掉,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推掉的。我们老板的车怎么也是价值千万的,那么深的一道划痕,要花多少钱才能弄好我也不知道,五万块算便宜你们了。”
捏了下宁欣妍的手掌,祁允澔径自牵着她的手走过去,“什么车这么厉害?魅影?还是限量版兰博基尼?我看这不是你老板的意思,只怕是有人害怕回去交不了差,这才乱开价吧?”
目光犀利得如同激光射线般,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那人脸色不太自然,稍稍别开眼去,声音有些紧绷,“你别胡说!事故发生的时候我已经第一时间跟老板说了,这就是他的指示。”
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脸看,祁允澔并不着急开口,就这么看着,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般。许是真有什么隐瞒吧,那男人竟然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看他的眼睛。
如此压力之下,是个人都承受不住吧?
病房里,廖国珍的右腿被高高吊起,上面还打着石膏,嘴里正小声念叨着宁建辉:“你说你都活这么大岁数了有什么用?有事儿的时候你连一点儿作用都没有,你到底是不是个大老爷们儿啊?看着儿子在外面跟人家吵架,也不知道要去帮个忙。”
宁建辉只是脸色阴沉地坐在那里,手上拿着两个杯子,将里头还冒着白烟的滚烫开水来回倒着,给她把水散热。
“这事儿如果光靠三言两语就能解决,就犯不着吵架了。”宁欣妍眼见她到了这个时候,一点儿自责都没有,反而还要朝养父训斥,心下不爽。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要是不把她逼到死路上,她还觉得自己多的是机会可以兴风作浪。就像廖国珍,明明都快被人逼到无路可走了,还要如此趾高气扬。
见到那两道身影,廖国珍一反常态,笑逐颜开,“哟,欣妍来了?小澔也在呢,快快快,找张凳子坐吧!我这事儿你们有办法没有?其实吧,人家无非就是想要钱,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少一点儿,不过家里的情况你们也知道……”
故意留了个话尾,带着暗示地看向两人,看他们都不说话,只得悻悻然地厚着脸皮继续说:“那个钱的事儿你们先帮忙垫着,天赐最近找了份好工作,每个月能有好几千块钱呢,到时我们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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