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可能不熟悉?这不就是当年她那个案子的论据之一吗?只不过,沒有人能证实她的刹车动力泵是否真的被动了手脚,包括她自己……
傅佳音单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只觉得那里快炸开了:“我现在脑子很乱。”
所有的事情像是线,细细密密地织成一张网,有人握着最关键的那根,只等鱼儿上钩再猛地收网。
只是,这个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傅佳音不敢想下去。
看着她如此痛苦的样子,楚放很想说:其实你都知道的,只不过你不愿意去相信。
但是他沒有。
决定将话題转向别处时,楚放的神情和面容是淡淡的,沒有任何痕迹:“你说过,等一切结束了,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记得。你想要我做什么?”大约是喝了酒的关系,傅佳音的脸很红,好像一朵微醺的花。
楚放凝视着她,慢慢地俯下身:“我想要----”
傅佳音却忽然阖上眼,筋疲力尽地倒在了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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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佳音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夜色漆黑如狱。
蓝黑色的浪花在远处翻滚着、咆哮着,如同一条被猝然惊醒的黑龙般,向她展示着锋利的舌齿。
她跪倒在自己的车边,地上蜿蜒着鲜血,仿佛蔷薇的花瓣,绽开在歆雅的白毛衣上。她拉着握住歆雅的手,批命地喊,拼命地叫,可是那个手的主人都不说话,鲜红的血已经沾满了她的双手,让她触电般地站起來……
逃吧,快逃吧。
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教唆她。她像着了魔似的,跟着那个声音跑,她跑到一个黝黑的小巷,巷口的尽头似乎有隐约的天光。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跑着,黑夜渐渐退散,暴雨则化作纤柔的细雪,樱花似的落在她的周围。
就要逃出去了,她知道,她可以逃出去的,有人在外面等着救她。
可是----
身后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她回头想看清那个人的脸。却发现丁湛宇。
她惊得肝胆俱裂,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落入无垠的雪地里,鲜血在她的周围缓缓弥漫开來,绽放出浓郁的玫瑰,那样惊心怵目的美……
“沒有人会救你。”
血泊中,她看到歆雅缓缓走向她:“你活着,我就永远是一个替代品。沒有人会救你,沒有人可以救你……”
傅佳音猝然惊醒。
醒时耳畔有人在说:“病人的胃不好,最近又劳累过度,不按时吃饭,所以才会肠胃炎复发。”
“严重吗?”
“不是什么大病,输几天液就好了。”然后有针头拔出她的血管,因为她的扭动,离开时针头划过她手背的肌肤,带來一阵轻微的刺痛。
她疼得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握住身边人的手,同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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