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放的宅子里。
在他轻柔而细密的亲吻下,傅佳音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眸,吻一寸寸地,点过粉颊,掠过鼻尖,眼看就要进驻到她的双唇之间。犹如触电般,傅佳音蓦然向后一退,躲开了他的进一步亲吻,手却因为紧张而打翻桌上的烛台。
几个烛台摆放的鳞次栉比,其中一个倒下时,剩下的便如多米诺骨牌般,跟着相继倒下。刹那间,宁黄色的蕾丝桌布被烛火烧起來,渐渐地竟火光冲天。
傅佳音站在那儿,整个人都吓呆了,只是喃喃地重复:“着火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别急!”楚放皱眉看了一眼后,先把她推开安全的地方,然后当机立断到窗边一把扯下窗帘,反复地扑到火团上。傅佳音也终于反应过來,想也不想地冲到厨房去提水。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跑了半天,总算是把火扑灭了。气喘吁吁地坐在被烧得黑漆漆的桌子下面,傅佳音拍拍楚放的肩膀,一脸沮丧地说:“我明白的,这桌子价格不菲,将來我会赔给你的。”
倒沒料到她第一句说的会是这些,楚放不禁哑然失笑,顺水推舟地逗她说:“算了,反正你已经欠了那么多钱,这个桌子不过是就九牛一毛,就当是赠品了。”
“你倒是难得大方一次噢,”傅佳音笑着抬手,轻轻撩开被汗水浸湿的刘海,露出一张黑乎乎的小脸,“可我也真是够笨的,明明花了那么多心思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搞成这样……”
说完她又掩住口,秀首也垂得更低了,她竟然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真实想法给讲了出來。想到这里,她又想到刚才夭折的吻,心跳得就更快了。
楚放扬唇一笑,黑眸中的光泽更深了一些:“搞成这样怎么了?确实挺惊喜的。”
傅佳音回头,气呼呼地白他一眼:“你还取笑我!”
楚放长臂微微伸展,懒懒地向背后做了一个懒腰:“有些人活在这个世上只有一种意义,就是被人取笑。”
傅佳音被面前这个男人随意而又让人无可辩驳的话弄的有些沮丧,她偷偷瞪了他一眼,小声嘟囔说:“毒舌攻。”
谁知那厮长着一对千里耳,几乎是同时反问她:“你说什么?”
傅佳音赶紧轻咳一声,改口道:“算了,烛光虽然毁了,我还有晚餐呢。你等着,我去给你端过來。这次要让你打开眼界,看你还怎么取笑我!”
“恭候大驾。”楚放坐在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直等她走进厨房,他才将目光转向这满室的狼藉,唇角却不由得弯起。他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沒有这么胡闹过了。也有很多年沒有这么放松过了。
很快,傅佳音把事先做好的菜肴都摆在了茶几上。
“你做的?”楚放不禁微微蹙眉。傅佳音是学设计,对视觉有着与生俱來的挑剔感,所以乍看这些菜,绿肥红瘦、琳琅满目的,色香倒是都有了,只不知味道如何。
见他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傅佳音得意地拍拍自己的胸脯说:“是啊,今天我亲自下厨。”
楚放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可是史无前例、千载难逢的大事件。”
又泼她冷水,傅佳音撇撇嘴,不满地拿筷子敲他:“哼,就知道挖苦我!也不想自己有多幸运,能吃到我傅大小姐亲手做的菜!”
“是是是,是我三生有幸。”楚放微微勾起一边的唇角,不由分说地就夹了一块回锅肉,混着碗里的米饭一起吃了。吃到嘴里时,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來。
“怎么了?不好吃吗?”
观察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后,傅佳音的心也跟着忐忑起來。可是不可能不好吃的,刚才楚放沒回來的时候,她因为饿了还偷偷吃了一块回锅肉,肉质鲜肥,挺好吃的嘛。
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她亲自夹了一块肉,又学着楚放的样子混着米吃了,却差点被噎得吐出來:“怎么米硬硬的味道好怪?”
楚放停下筷箸,轻咳一声说:“不是硬硬的味道好怪,而是它根本就沒煮熟。”
“啊?”
傅佳音的脸顿时如同被火烧着一般,她咬咬唇,搬救兵似的给他舀了一碗鸡汤:“那你试试这个鸡子吧,我炖了好久的!”
楚放点点头,端起鸡汤大大喝了一口,喉咙里却突然一梗塞,强忍着才吞咽下去。
“又怎么了?”他的表情傅佳音当然沒有忽略掉,她不安地舀了一勺子汤,冗自喝了,却蓦地一口吐了出來。
“糊了。”傅佳音看着鸡汤,沮丧地低喃着,然后倏然间起身,作势要端起鸡汤,“我去倒掉。”
谁知,楚放却一把拦住了她:“我喜欢。”
“什么?”她惊讶地回头。这汤明明都糊了,他怎么可能喜欢?
“我说我喜欢。”楚放从她的手里接过鸡汤,盛在碗里,酣畅淋漓地喝了起來,就连那沒熟的米饭也一连吃了三大碗,仿佛是什么美味佳肴似的。
傅佳音呆呆的看着他,渐渐地,眼眶却微微红肿,她轻咬著殷红的下唇,小声说:“今天是你生日,我本想借此机会好好谢谢你连日來对我的照顾和帮助,可是,我却连顿饭都做不好。对不起……”
她说着,扬起脸,努力不让泪水流出來,嗓音却不受控制地哽噎了一下:“以前都是湛予下厨为我做饭的。现在想來,我真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孩,我既不温柔、也不贤惠,不会做家务,也不懂什么为人处世,有时候还很任性、很刁蛮、总是得罪人、不知进退好歹。像我这样的女孩,难怪湛予会不要我。”
听她这样妄自菲薄,楚放的心也犹如牵绊了千丝万缕,他将手臂慢慢地揽向傅佳音的肩膀,很想安慰她。
然而,傅佳音却突然自嘲似的笑了笑:“可是……既然都已经不要我了,为什么又要让我知道他为我所做的牺牲?为什么又要让我一次又一次地想起他、一次又一次地想忘却忘不了他?”
原來,她还对丁湛予如此念念不忘。
楚放的黑眸微微一黯,已经伸出的手也不易察觉地收了回來。
“茵家……”傅佳音却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她深深地呼吸,将自己的嘴唇咬得生疼,眼泪却犹如开了闸的江水,成串地流淌出來,“你知道茵家倒着念是什么吗?是佳音。他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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