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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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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舞衣半惹微云碎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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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绿地里拽着纸鸢线轳的那一抹纤细袅娜的少女倩影。

    偌大一个野草青坡,倒显得那抹淡绿色的影子更加微小,他远远注目那个身影片刻,心道不知谁家

    女儿?竟敢独自一人跑来这无人的山野荒地,若是遇到凶险之事,岂不是悔了终生?他心生好奇,脚下

    不由自主地移了方向,顺着山间小路一路直下凉亭,向后山走去一窥端倪。

    身后的黑衣劲装仆从知道提醒或阻止均无用,连忙小心地跟上那锦衣公子,神色更加机警起来。

    纸鸢另一端,执掌细线之人,正是苑家大小姐泽卉。

    滴翠一早起来,推开小院的院门,就看到了挂在门环上的那只纸鸢,苑泽卉拿起细看,发觉纸鸢上

    的两行娟秀小字,心知纸鸢是昭禾送来的。

    她独自站立了半晌,想起凄凉身世和亡故的母亲,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也止不住了,一滴一滴落

    在了那纸鸢之上,晕染了纸鸢背上的花一朵,便生生把一枝桃花晕成了海棠一丛。滴翠此时还在院子里

    忙碌,她独自一人执着纸鸢,信步走出后门,只见春光明媚,忍不住渐行渐远。

    这后山,一年前,她曾与苑昭禾来过。

    那一次姐妹二人并不是为了放纸鸢。那日,天是阴着的,等两人气喘吁吁登上山顶,蒙蒙细雨早已

    漫漫无边地飘下,两人并肩携手来到后山山顶的凉亭里,一起看烟雨蒙蒙中的山间风景。

    山间风雨寒气袭人,两人归家之后各自病倒,都感染了风寒。泽卉自己还躺在病榻上的时候,因为

    昭禾也生病,宁夫人大发雷霆之怒,特地前来小院告诫她,以后不得无故招惹自己的宝贝女儿。

    想到这里,苑泽卉唇角不觉漾起了一丝凄凉的笑意。

    ——用两个时辰爬山,到最后只是想站在山顶的凉亭,顶着凉风看下雨。这么古怪的事,也只有娇

    生惯养的苑昭禾才想得出来,但是谁又会相信,始作俑者并不是她苑泽卉?

    人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之而死。

    苑昭禾纵然有心维系姐妹情谊,又怎敌得过宁夫人的一番“苦心”?

    山顶春光无限,苑泽卉看着手里的纸鸢,忍不住放开了手里丝线,看着那纸鸢飘飘忽忽地升上天际

    ,心中的积郁竟然渐渐不见了。

    她只顾着抬头看纸鸢的方向,一直向后退去,一时竟然忘记她正拉着纸鸢的线背身小跑着,并未向

    后去看,撞了人,自然也是不知的。她仓促之中想到这后山平时是无人来的,喘气的只有她一个人,只

    道是撞到了大树之类的,直接满怀地栽到了那人怀里。

    直到一种淡淡檀香味盈鼻而来,苑泽卉才隐约感觉不对,她迅速回头抬眸去看,映入眼帘的竟是一

    张英气勃勃、俊朗非凡的脸孔。

    她撞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位年轻的锦衣公子,那人一双闪闪夺目的黑瞳正带着星光璀灿的笑看

    着她。

    苑泽卉长在深闺数年,从未与陌生男子如此接近,顿时只觉得有一种奇异的眩晕感袭上头脑,却又

    不是难过,相反满身满心跟着这突如其来的偶遇而欢喜起来,她想要慌张着挣出了那人的怀里,却又无

    力地再次跌了进去。

    就在两人眼神交汇却还未及反应的一瞬间,原本飞得好好的纸鸢竟被忽来的一阵风刮断了线,飘摇

    着坠了下来。

    “纸鸢!我的纸鸢!”

    泽卉慌乱地低呼了一声,她迅速挣扎出那人的怀里,奔着纸鸢坠下的地方跑去,只可惜她步履仓促

    ,赶不及风坠的速度,眼见着那纸鸢被风刮到了一棵长在山崖峭石的枯树上。

    虽然明知道纸鸢挂在险地,泽卉有些犹豫,她站立在山崖边,不敢轻易挪动脚步,怔怔地看着那只

    纸鸢。

    “主人,要不要属下去替那位姑娘将纸鸢取回?”

    黑衣劲装仆从跟在自家主人身边许多年,自是懂得察言观色,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清楚得很。如今主子未问,他违规开口,也是因为注意到了自家主子眼里流露出的紧张之色,又见着自

    家主子不但跟着那位小姐移到了山崖处,竟还要向前探去,显然是要去山崖边上帮着那位小姐捡回纸鸢

    ,这样犯险的事,怎么能让自家主人去做?可又不敢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擅自做主,便不由得不开口

    。

    “用不着。”

    淡淡地笑,话音犹未落,锦衣男子心里已经定了主意。

    他落地纵身飞起,高高地从正一步步探向前的泽卉身边划过,几步点起就落到挂着纸鸢的山崖边,

    脚尖轻轻一点,便窜出几丈高,伸手就把挂在枯枝顶端的纸鸢拿了下来,潇洒的一个回身,还未等泽卉

    看清,已是几步点起轻轻划回了。

    在她身边掠过时,他就像刚才那样突然,长臂一伸,竟把她搂在怀里。

    苑泽卉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心口处猛然一沉,一颗芳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她本能地要推开挣脱,

    却又不敢轻易睁开眼睛,她耳边只听得见呼呼的风声,整个人像是坠在半空之中,免不了惶恐惴惴之意

    。

    她正觉得不安,刚才那淡淡的檀香气息又一次闯进鼻端,竟不知怎么的,又一下子安下心来,她下

    意识地想向那温热的怀里靠近,心中又觉得不妥,女儿家怎么可以这样没有规矩?一时矛盾纠结的没有

    办法,直到脚沾了地,还恍犹在梦里,无所适从。

    锦衣男子本是见多识广之人,怀里少女那几番转来转去的小心思,他早已大致猜到三四分,虽然觉

    得好玩,却也着实被她那种含羞带怯、春水映梨花的模样,搅乱一池静水,泛了几丝涟渏。

    待两人一起到了山顶凉亭,他松手放开她时,心头倒也有些许不舍了。

    锦衣男子自小生长的地方,正是花红柳绿、明媚鲜妍之地,阅人也算无数,却还是第一次有了这样

    的感受,也算是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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