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猝不及防,不由得一愣。
众多记者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瞬间都把话筒指向了我,马胖子在主席台上总算松了口气,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萧总,今天的场面是否令您感到振奋?或者是灰心?”
“萧总,作为同质性很强的活动,你们明天的开幕式还会如期举行吗?”
我镇定了一下,挥挥手让大家稍微安静,朗声道:“各位媒体朋友,雷博是我们的兄弟公司,马总也是我昔日并肩战斗的战友,我们之间不存在相互攀比和竞争,有的只是互补。今天的场面老实说是在我们的预料当中的,人才与企业的互相需求却又供需极不匹配是我们一直关注的一个问題,所以我们才会选取两种不同的方式來举办这次活动。”
马胖子似乎对我的话毫无思想准备,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我咬着牙继续说下去:“确切的说,我们的计划就是,今天的活动是要发现和暴露问題,而明天的活动则是要诊断和解决问題。由于分工问題和角色问題,马总今天的活动可能遭到了各位朋友的误解,我也在这里再次向雷博和马总致敬,也希望大家理解。”说到这里,我遥遥挥手向马胖子致意,他不知道我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也茫然地向我挥手。
我把心一横,提高声调说:“我在这里代表远大集团向各位承诺,如果明天的活动不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和效果,我们将退回参加活动的企业以及诸位候选人事先向我们支付的所有费用!”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我头脑有些发晕,在眼睛的余光中,我看到马胖子若有所思的阴沉目光和小花惊讶得合不拢口的表情。
但是我知道,我沒有退路,也别无选择。
面前的晚报上在社会经济版头条赫然刊登着醒目的大标題:《雷博败局疑云重重,远大重诺或假或真?》。
我举着手机静静地听着话筒里董事长一改往日沉着的语调:“东楼,你今天在媒体上的话是不是太过欠妥啊?这样的承诺你怎么可以擅自公开,姑且不说将來这个费用谁來承担,如果失败,我们远大会比雷博死得更惨!”
见我沒有做声,董事长稍微缓和了一下口气:“我知道你是试图力挽狂澜,但是这个赌注是不是太大了些?我们有什么义务要替雷博补仓?本來即便我们这次活动不成功,有雷博垫底,也绝不会输得更难看。现在我们被自己逼到绝路上了,东楼!”
我无声地笑了笑,依然沒有做声,继续听着董事长的训斥。
“今天晚报出來后,你知道我接了多少上面的电话,东楼,这次你给我闯了大祸了!”
我深呼吸了一下,终于开口道:“董事长,首先我向您道歉,今天下午的事情沒有跟您事先通报而擅做决定,的确是不应该之至,但是形势所逼,我也是不得已的选择。第二,我向您承诺,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挽回局面,将坏事变成好事。我知道我现在告诉您出了什么问題我一力承担是句再幼稚不过的话,但是我也只能请您相信我!”
董事长沉默了片刻,长叹了一声道:“东楼,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我毫不迟疑地回答道:“董事长,今晚十二点之前我一定会给您一个详细的新方案。我知道这次活动在您心目中的重要性,我从一开始就沒有给自己留任何退路,也沒有存两害取其轻的侥幸。退一万步讲,如果这次真的是不幸惨败,东楼不存任何他想,只求你看在我过去也为远大做了点事儿的份上,将我立斩于马前,使我少些愧疚,也只当我辜负了您一片热忱。”
说到后面,我的声音多少有些颤抖,董事长在电话那边的呼吸也陡然粗重了许多。过了良久,他只说了一句话:“尽人事,听天命吧。”
电话里的忙音“嘟嘟”了很久,我才默默地放下了手机,有些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
坐在我身旁的华总伸手搂了搂我的肩膀,以示宽慰。小花则默默地为我斟了杯酒递到我手中。我看得出,他们两个心情之沉重也不比我少。
我喝了口酒,主动打破沉默说:“我跟二位也要陪个罪,也许因为我的冲动,明天的活动可能会一败涂地。大哥,明天也是你的会所开张之日,如果开了坏头,我真是罪该万死。小花。这次把你们公司也拉进來,如若明天不测,想必也会堕了你们的名声,你怕是也难向老板交代。我自己死不足惜,却连累了兄弟,心下实在难安。不过,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也是于事无补了。”
华总看看我:“东楼你怕是又犯了两肋插刀的义气之瘾了。你们董事长也许以为你贪功冒进,做事冲动,但是我们俩相交多年,我想你这么做可绝不会是为了你自己。但是东楼,官场仕途的游戏规则可与企业大有不同,许多事情也难怪你们董事长会失了往日的风度,你这次真是把他给惊着了。这可不是一次活动成败的问題,分分钟会影响他的前途,你以为这样做是想帮他,但是害了他的可能性却是更大。沒错,官场之上大家也都要政绩,但是前提是要稳妥,如果不能有功,决不可轻易有过,更何况这次的影响还不仅仅是市场和业务,还有一个系统的诚信和威信的问題。老实说,你这次举动绝对是大大欠妥。”
华总的话句句在理,我心中惭愧,无言以对。
华总接着说:“但是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就算是算账咱们也等明天晚上再算。我的会所我不怕,本來这个地方我也预着你们两个都有一份,现在损失了也都是大家的事儿,大不了你下半辈子给我免费打工好了。”
小花也笑嘻嘻地说:“大不了我辞职就是了,又能有什么了不起。我陪你一块儿來华总这儿免费打工好了。”
我心下感动不已,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华总举起杯:“來來來,为我们的会所将來多了两个不分红不拿工资只承担债务的股东,干一杯。”
喝了这杯酒后,小花终于忍不住问我:“老大,你到底有沒有确切的对策啊?”
我放下酒杯,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其实,我下午的话有一半是真心话。我们完全可以把今天雷博的活动之失败当做是个铺垫,当做是暴露问題的试验,但是关键是我们要找出症结之所在,才能做好应变。”
华总注视着我:“现在如果改变明天的活动流程,怕是无论如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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