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暮堂内,戴着银质面具的主人正严厉地质问两个手下。这两人,正是那日活埋龙翊晨的人。
只听主人道:“这么多天了,还没有找回么?”
老大摇头,小心翼翼地回道:“回主人,咱哥儿俩把整座山都搜遍了,看来那人是已经下山了。”
“也不在坑里?”主人皱起眉头,“照你们说的,他当时已经快死了。将死之人,又是如何逃下山的?那个人,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兄弟俩互看一眼。主人说的那人不可能做到,但是,他们抓的可是另外一个啊。要知道那夜身负重伤的龙翊晨可是发了疯一样差点把他俩杀了。而现下那死人又活了,并且还逃了下山,若是事情败露,他们怎么向主人交待。况且主人这几日一直纠结于那人的事情,想来要抓的人十分重要。与其这样坐等灾难降临,还不如自己坦白来得痛快。
如是想着,老大把心一横,道:“主人,小的有一事要坦白。”
“坦白?坦什么白?”主人愣了少许,又把眉头皱起,“都过了这么些天,才想起有事要坦白?”
“请主人恕罪。”老大跪下,道,“实在是事情……”
“实在是瞒不住了!”主人给了他一巴掌,“你可知道那人身份特殊?这要是出了什么诧子,不光你们,就连主人我也得脑袋搬家!”
兄弟俩吓得直哆嗦。咬了咬牙,老大道:“主人,请主人救救小的们吧。”
“究竟是什么事?”主人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你不说,我想救你也救不了。”
老大看了看小弟,才道:“主人,其实那日抓的人,不是您要我们抓的那人。”
“哼!”主人冷笑,“我当什么呢,原来是这个。你们不说,我也一早就知道了。”
“您知道?”老大惊讶地瞪大眼。
主人点头:“宫里出事了,盛传长孙殿下多日未归,而且,咱们要抓的那人,还好好活在里面呢。所以不用你们说,我也猜得到,你们抓的人,极有可能是长孙殿下。”
“那怎么办?”老大急了,“这抓长孙殿下的罪名,可就大了。”
“能怎么办?”主人瞪他一眼,“只能先把龙翊晨找回来了。”他咬住拇指指甲,暗自思量,那日要抓的人,现下正在内惩院关着,要想等他再次出宫近期内是不可能了。一切计划,只能从头来过。幸好那日抓的是他的儿子,若是赶在宫里找到龙翊晨之前把他抓回来,向上面也好交待了。
正想着,百暮堂的大门被用力地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接着,院内传来一片嘈杂。
主人急忙赶出来,但见雪地里,一只人形大狗在疯狂躲避着众人围剿。
“龙翊晨?”他先笑了一下,随后又皱起眉头。一直怀疑龙翊晨的疯颠是装出来的,现在这疯狗明明已经逃离了这里却还要跑回来,更让他的疑惑加深一层。倘若龙翊晨果真是装的,那此次回来,便定然是有目的的。龙翊晨是在此发现了什么,还是单纯回来找他算帐,答案不得而知,却更让他烦恼。
他当下命令道:“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于是手下们不再顾忌,张开双臂从四面八方向龙翊晨扑来。
龙翊晨看了主人一眼,纵身跳起,居然跳到其中一人头上,轻轻踩了下,就逃到包围圈以外了。
“汪!”他落地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张嘴咆哮。
此时的龙翊晨显得格外狼狈。衣服被撕破了,沾满泥浆,头发混着这些泥浆,散乱地披在肩上,头上包了些布,有一丝隐约的血迹从那里渗出来——显然是被人包扎过了。如若不是他自己动手包的,便是有人救了他。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都是百暮堂主人不想看到了。
他顺手撇了根树枝抓在手里,怒气冲冲向龙翊晨追来。
龙翊晨恶狠狠地咆哮,带着警告的意味,同时后腿迈出,纵身一跃逃往别处。
百暮堂大大小小的手下见主人亲自动手,也多少知晓了他的重要身份,于是齐心协力围成圈,将龙翊晨圈在其中。
龙翊晨警惕地旋动脚步,呲着牙齿,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吼声。他全身的毛发都倒竖起来,手指深深陷进雪里,像要把雪下的泥土挖出一大块。
百暮堂的主人拿了粗壮的树枝向他走来。
手下小心地让出一条道。其中一人哧笑一声,道:“就这疯狗,哪犯得着让主人亲自动手。”
龙翊晨一看,这正是那日在烟花巷背后巷子拿石头砸他的那位。那晚灯火昏暗没有瞅得仔细,如今一看,这人长得尖嘴猴腮,连眼角都透着一股子邪气。龙翊晨不禁怒了,冲着这人疯狂地叫唤起来。
那人又笑:“说你是狗,你还真承认了,瞧这声音洪亮的。”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同伙的大笑。
主人却冷了脸,道:“老四,你少招惹他。他虽然是条狗,但绝不是好欺负的。”
老四撇了撇嘴,仍旧不甘心地嘀咕道:“主人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小子,上次被我打得够呛,没死就算是便宜他了。”
一句话,把龙翊晨心头的怒火煽到最旺。龙翊晨身形一转,大叫一声就向老四扑来。
老四本能地后退一步。龙翊晨扑了个空,一头栽进雪里,再抬头时,脸上头发上全都是洁白的雪片。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龙翊晨气红了眼,甩了甩身子,挥舞着爪子再次扑了上去。
这时老四从身边那人手中夺下棍子,横举着挡在胸前,等龙翊晨扑过来,便一棍子挥下。龙翊晨脑袋中招,顿时眼冒金星,喉咙里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血又从原先的伤口涌出来,他躲在地下,浑身痛得直抽搐。
老四笑道:“主人快看,这小畜牲还不是不堪一击。”
“你下手不能轻些么?”主人走过来,每一步都在雪里压出深深的脚印,“若是杀了他,我可不好向上面交待。”
老四狠狠踢了龙翊晨,故作委屈地嘟起嘴道:“主人不是也巴不得他死么?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主人道:“须得叫他生不如死才好。”遂眯起眼,眼里多了一分阴翳。
“生不如死?”老四反复咀嚼这话的意思,挠了挠头,突然便笑了,“这还不简单。”说着,伸手去提龙翊晨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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