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得响,那人周围的空气也像被雪冻住了一般,和他说话的声音一样阴冷。先前那俩小喽啰吓得不轻,七手八脚把破布拾起,再度蒙在龙翊晨眼睛上。
龙翊晨被折腾得够呛,伤口裂开,又涌出血来。他喉咙里呜呜地呻吟几声,其中一人立即把他袖子撕开,塞进了他嘴里。他蹬了蹬腿,浑身像被抽干了似的提不起力气,只得靠着墙壁,微弱地喘息。
门外的主人跨进来。
这人身材修长,穿了紫貂皮的大衣,戴着鹿皮帽,帽沿拉得很低,沿边隐约可见一抹银光。明明是晚上,却戴着银质的面具,面具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秀气的嘴唇。饶是如此,那面具也显得冷漠了。这整副的装扮,在雪夜里即温暖又冰冷,若是落在龙翊晨眼里,定要捧着肚子笑个大半天的,然而那俩喽啰脸上却无半点笑意,相反,他们禁不住有些哆嗦。
小心地瞥了龙翊晨一眼,那先前被叫做大哥的人弯了腰,叫了声主人。
主人扫他一眼,脸上表情看不出阴晴:“老大,怎么,办错事了?”
那人不答,心惊胆颤将头垂得更低。
倒是旁边那人讪笑道:“主人说的哪里话。我大哥做事向来仔细,从没有出错的。”
“那先前的话是怎么回事?”主人翘了翘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就凭你们,要想糊弄我,还早了点!”
“这……实在是……抓他回来的时候,出了点诧子。”
“哦?”主人脱下帽子和外衣,径自在椅子上坐下,跷起二郎腿,“我倒要好好听听,究竟是什么诧子叫你们这么胆颤心惊。”
两人互看一眼,额头上渗下汗来。
“说话。”主人提高音量,就着身后小厮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见两人面色惨白,皱了皱眉,道:“老大,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你来说说,究竟抓他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老大犹豫半天,张了张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若直说是抓错了,依着主人的性子,定然不会给他俩好果子吃;若编个谎言搪塞过去,只怕纸包不住火,还未等到主人出门,他俩就得身首异处了。左思右想,如何也想不到良策,只好垂了头,默不做声。
主人盯了他半晌,猛然将茶杯砸在他身上,温热的水泼了他一身,很快便被门口涌进的冷风吹成冰块。只听那主人怒道:“给你机会你倒给我摆起架子来,你不说,好,我自己来看。”踢了他一脚,径自向龙翊晨走去。
另外那人急忙扑上来,抱了主人腿喊道:“主人莫看,一具尸体只怕脏了主人的眼睛!”
“死了?”主人顿了顿,又道,“死因?”
“这……”那人转转眼珠,索性把心一横,做出一副理直气撞的模样来,“还不都怪鸢鸢那娘儿们,给他下了什么药。走到半路,这人发了疯,和咱们手下疯打起来,而且力大无穷,咱手下几个人都不是他对手,这不,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拿石头把他敲晕了……可谁曾想呀,用力大了点,这人一进屋就、就……没气了。”
“鸢鸢下了药?”主人显然不信,踢开他向龙翊晨走来,“我倒要看看,这小娘儿们下的什么药。”言罢伸手,作势要揭开龙翊晨眼上的黑布。
那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人,叫道:“主人,门口来了个姑娘,说找您有事。”
“什么姑娘,不认识。”主人稍停片刻,再度伸出手去。
那人又道:“那姑娘说是姓王的。”
这回主人缩了手,蹙眉思量一会儿,冷笑:“叫她进来。”看了龙翊晨一眼,见对方躺在原处,一动不动,便不再过问,坐回椅子里等那姑娘进来。
那姑娘戴了张斗笠,斗笠上堆满了积雪,想来是走了很长的路。从斗笠上垂下白色的纱巾,遮了整张脸,旁人看不清她的面容,而她也没有要撩起纱巾的打算。
“是你?”主人瞥了眼她左手上,翠绿的玉镯,“你最近也得了不少势嘛,都能戴这么贵重的镯子了。”
“这东西哪比得上公子您尊贵。”姑娘扫了龙翊晨一眼,话锋一转,“他是谁?”
“与你何干。”主人漫不经心答道,“你不是向来视我如仇敌么?今日到此,想做什么?”
“自然是有好事。”姑娘又看了龙翊晨一眼,“但我得知道他会不会把今天的话说出去。”
“你放心,他死了。”
“哼!”姑娘冷哼一声,继而又笑了,“你倒挺会做这种买卖。正好,我这儿也有一桩。”
“我没听错?”主人失声大笑,“跟我做买卖,你主子能由着你?别不是你们主仆二人合着来设计陷害我!”
“陷害你,于我们有什么好处?”姑娘淡淡一笑,“若是你出什么事,最先被怀疑的,不就是我们两个么?”
“所以,你是诚心来交易的啰?”
“你不放心?”
“但凡进了这百暮堂,总归是要先交点订金的。”
“哼,名字取得倒好听,却不过仍旧是个干下贱勾当的地方!”姑娘一面说,一面解开衣襟,露出里面白晳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胸脯,颈项上吊着的金链子,把这大好的风光衬托得更加美好。
“我对你没兴趣。”主人淡笑,“那链子倒是可以留下。”
“这链子是我家主子赠的,哪能随便给你。”姑娘走上前来,伸手握住他的手,又俯□,低低耳语,“莫非你果真如人家所说,对女人不行?”
“你要试探我?”
“自然是为了了却主子的忧虑。”
“我对女人行不行,跟她没有关系。”
“可跟她父亲有关系。她父亲不高兴,她便没有好日子过……”
“你倒不如让她父亲多关心一下别人……”
“说到这个别人,”姑娘缓缓把衣襟开口拉得更低。那主人目不转睛看着她,勾了勾嘴角。于是姑娘索性解了衣衫,露出白玉一般的肌肤,胸前的花蕾,轻颤着只等被雨露恩泽便要绽开了。她拉过主人的手,抚在自己的链子上,“说到这个别人,正是我要请你办的事。”
主人挑了挑眉,一把扯了链子,链子滑过姑娘胸前的沟壑,惹得两边的小花震颤得更加剧烈。“订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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