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龙翊晨被人押送回锦绣宫,里面早已乱成一团了。
龙憬行包了手上的伤口回来,眼前哪还有儿子半点影子,想到儿子伤势未愈,又着急,忙派人去寻,不想找遍了整个锦绣宫也找不到,便知事态严重了。
那日父皇的意思,明着是叫他们养伤,实则还是要禁足。若是儿子跑出去,偏巧叫父皇撞见,这漏子可就捅大了。
于是慌忙叫来慕奚南,去周边一些地方寻找。大雪纷纷扬扬,很快将众人的脚印覆盖。
龙憬行心里有事,根本无睱顾及王愫愫。王愫愫在寝殿里左等右等,直等到院内呼喊声一片,才知今日好事又成不了了,不由一阵委屈,拿了手绢暗自擦泪。一旁清桃看她模样,劝了几句无用,索性也不再说话,只咬了牙暗自憎恨起龙翊晨来。
半个时辰后,龙翊晨果然被几名皇上身边的守卫抬了进来。
“晨儿!”龙憬行暗呼不妙,连忙迎上去。
那恼人的东西居然半点不知错,被塞进父王手里的那刻还惬意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这真是……麻烦各位大人了。”龙憬行脸色苍白得难看,道了谢,又叫人去拿了点细碎银两来,一一打赏各位大人。
那为首的守卫接了银两,道:“送小殿下回来本是份内之事,但属下仍要劝王爷一句,下次小殿下出门,最好派个人跟着,这要是再惊了圣驾,只怕皇上是要迁怒到王爷头上了。”
龙憬行闭了唇不答,斜眼看了看儿子。龙翊晨倒好,先前被人抬着,肚子里一泡尿憋得慌,这下一落地才感到难受,竖起耳朵冲到树下,后腿一跷,就把那“圣水”浇树根处了。完事后无比欢快地抖了抖身子,又拿后脚刨了些雪盖在上面。
“汪!”等那守卫说完,他居然还颇为赞同地叫了一声。
那几名守卫互看一眼,扯了扯嘴角。忙向龙憬行道了别,往御书房赶。
他们前脚刚走,龙憬御后脚便到。龙憬御一面大步跨进门槛,一面拍手叫道:“哈哈,我就说小晨儿不是寻常之辈吧。看这泡尿撒的!”说着,指了指龙翊晨的裤裆。
龙憬行摇头叹气。这变成狗的儿子,总是不让他省心。要么不穿裤子到处跑,要么穿了裤子就把屎尿都拉在裤子里。前两天倒还好,天气不算太冷,而现在气温骤降,穿得多了,龙翊晨的生理问题倒成了一天中最麻烦的事。
于是招来子旺,带龙翊晨去把裤子换过。
龙憬御走进屋,径自捧了暖壶坐下,又道:“听说小晨儿刚去父皇那儿闹了?”
“你也知道了。”龙憬行苦笑。
龙憬御道:“皇兄也别难过。依我看,这未必就不是好事。”
“哪里是什么好事。”龙憬行给他倒了杯茶,“父皇今日开恩,没有责骂反倒把他送回来,就已经是万幸了。我哪里还敢奢望什么好事。”
龙憬御嘻嘻一笑,凑过来小声道:“这就是好事啊,你看,以父皇平常的性子,不把他打一顿才怪。”
正说着,光着屁股的龙翊晨一个箭步冲进来,不容分说跳在父王腿上,坐好,前肢搭在桌沿,伸长了脖子兴致勃勃去舔上面的糕点。
“快把裤子穿上。小心又着凉了。”龙憬行从子旺手里接过裤子,又哄又骗给儿子穿上。而龙翊晨就是不干,索性跳到桌子上,把一盘子的糕点全部吞下了肚。
龙憬御正要伸手去抢那最后一块桃花酥,不想龙翊晨比他更快,舌头一卷就把那糕点吞了进去。他只好苦着脸,指着龙翊晨委屈道:“皇兄,你看,我没说错吧。他果然不是寻常之辈。”
“不过是抢吃食快了些。”龙憬行越想越悲哀,为什么别人的儿子好端端的,而他的儿子要变成这般模样呢?
龙憬御按住龙翊晨的肩膀,与皇兄合力拼命往他身上套裤子。又说:“嘿,小晨儿的厉害之处你怕是还没看出来。”
“他哪里有什么厉害之处。”龙憬行的手被儿子咬了一口,抽了一抽,又缩回去。“他的厉害之处可不就是乱咬?”
“呜……”这回龙翊晨不高兴了,趴在桌上极为不合作地抬眼望了望父王。
龙憬御摸了摸龙翊晨的头:“皇兄怎么不想想,父皇今日为何不打他,反将他送回来?想我小的时候,只是误进了御书房就被罚禁足七天,还抄了三卷佛经……”
“你的意思是……”龙憬行把裤子给儿子提上,停了手。龙憬御说的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当着弟弟的面不愿承认罢了。而现在这问题被龙憬御直截了当地提出来,倒叫他有些尴尬了。
龙憬御笑了笑,又道:“这说明他在父皇心中,还是有一些份量的。皇兄不妨再想想,那日在王府,父皇给了太子难堪,明明是向着皇兄了,却还要再令皇兄禁足,又是为何呢?”
龙憬行拧紧了眉不答,倒是龙翊晨附和似地叫了一声。
龙憬御一笑,捏了捏龙翊晨的鼻子,龙翊晨颇为不爽,侧开头张口就咬他的手。龙憬御赶忙缩手。如此和龙翊晨瞎闹了半晌,才道:“其实父皇已经向着皇兄了,只是憬役仍旧是太子,父皇在大庭广众之下还得要顾及他的面子,这才两边各打五十大板,让外人猜不出这圣意来。”
“汪!”龙翊晨甩了甩屁股,跳起来就往龙憬御面颊舔了一口。
龙憬御一把按住他,狠狠挠了挠他的耳朵,接着又道:“不瞒皇兄说,小弟一直在想,父皇召皇兄回来,定然是别有用心的。我听那些宫里传闻,憬役……”刻意压低了声音,凑近龙憬行耳边一字一句道,“憬役,怕是太子之位不保。”
“怎么?”龙憬行一惊,眼睛瞪得老大。
龙憬御摊开手,摇头:“近来父皇对憬役冷落了许多,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但依着他对皇兄和小晨儿的态度来看,错不了。”
“憬御,”龙憬行站起来,把儿子拉回身边,道,“圣意难测,切莫再说这种话。憬役这个太子,比任何人当得都适合。”
“我这也不是凭空乱猜啊。”龙憬御瘪了瘪嘴,委屈道,“只要皇兄能想法子证明,那呼延随和憬役有关,这太子之位,还不又回到皇兄这里了么?”
“若我能想到证明那人和憬役有关,憬役,也能想到要证明那人和我有关。”龙憬行摇头,在岭南的时候,请来给龙翊晨治病的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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