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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皮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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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结婚大忌第(6/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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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沒迷糊……”包工头打了个冲鼻的酒嗝,举起玫瑰花,“骆……骆丽丽才……才迷糊了……居然……看中了……你……你这个……二愣子……”

    “什么?”马中楚一惊,酒醒了大半。骆丽丽是这女人的名字。

    包工头举起手中的玫瑰花,在马中楚眼前晃了晃:“你……桃花运……不浅哪……”

    马中楚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摇着包工头的肩膀问:“你沒有搞错吧,骆……她会看上我?”女人实在太漂亮了,他都不敢从自己的嘴里吐出她的名字。

    包工头沒有回答他,呼噜噜地打起了鼾。

    在马晋龙看來,包工头被拒绝是最合情合理的结果。追求骆丽丽的队伍中比包工头有钱有风度的人多了去了,比如工商局长家的公子、某某集团董事长家的大少爷都比这个土头土脑的包工头强千倍万倍。可他不敢把这话说给包工头听,因为自己还要靠他发的工资生活。

    她会放着那些公子少爷不要,偏偏看上我?马中楚斜睨了眼去看趴在桌上打呼噜的包工头。恐怕是他喝醉了酒说胡话吧。自己被人家拒绝就拿我來开涮?妈的!

    §§§第15节

    “你……要我吗?”

    当骆丽丽第一次主动问他的时候,他措手不及,显得非常慌乱,脑袋里“轰”的一声仿佛爆炸了。这一次他才真的感觉喝醉了,脑袋迷糊了。

    他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左手拿着一把水泥砌刀,右手提着一个水泥桶,身上穿着黏附了许多水泥渣的蓝色工作服,正准备赶往半里之外的建筑工地。

    而她身穿一袭浅红的长裙,脚穿一双红艳的高跟鞋,加上那个不涂口红也朱红诱人的性感嘴唇,简直比明媚的阳光还要耀眼。

    她正对他站着。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迎面的阳光立即使他产生眩晕的感觉。他慌忙低下头來。这是梦,他对自己说。他有些缺氧,感到喘不过气。

    他忽然不知道手该放在哪儿,脚该放在哪儿,站的姿势怎么改变都觉得不对,都觉得别扭。“我……要去……上班……”他心虚地说,仿佛是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家堵住算账。他斜了一下身子,低着头要从她的侧面绕过去。那双红艳的高跟鞋还有那双白皙的小腿更加增添了他的慌乱。

    那双白皙的小腿向侧面跨出一步,拦住他的去路。

    他畏畏缩缩地收回蒙了一层水泥灰的黄色帆布鞋,也不答话,只拿了水泥砌刀轻轻地砍水泥桶,借以掩饰自己的窘迫,但却欲盖弥彰。

    “你会把塑料桶砍坏的。”她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他想告诉她,水泥砌刀是沒有刀刃的,不会砍坏水泥桶。但是他的嘴像被缝住了似的张不开。

    这是梦或者是喝醉酒后的幻想。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她不可能问我这样的话,绝对不可能!我是什么人?也许一辈子就跟水泥打交道了,打个喷嚏都能喷出水泥味儿來,洗个澡剩下的水能直接砌墙。她是什么人?在追求她的队伍里随便挑一个,以后就是“官太太”或者“钱夫人”,她呼出的空气都带着香水味儿。那些追在她石榴裙后面的少爷公子送的花,足抵上他一年的工资;他们开的车,他奋斗十辈子也买不起。

    而这样一个女人,居然会喜欢他?

    他低着头,看着那双泛着晨光的高跟鞋,笑了一下。那个笑,有些苦涩的味道,有些冷嘲的意味。我怕是想女人想疯了吧?做梦也应该梦到自己中了彩票或者捡了五百万然后西装革履手捧鲜花去追她呀,怎么梦里的我还一身水泥味儿?

    §§§第16节

    “你笑什么?”女人问道。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梦?不,这不是梦。”马中楚看见女人的腿向她走过來,她要干什么?他感觉周围的空气比米粥还要黏稠,每吸一口气呼一口气都异常费力。

    “你……”他说出了一个字,由于呼吸太困难,后面的话都说不出來了。他连忙张开了嘴用力地呼吸,他感觉自己就要被这黏稠的空气憋死了。

    那双白皙的腿停在他蒙了水泥灰的鞋子前面。他低着头,看见她的腿和自己鞋子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能听见女人的呼吸声,能闻到女人散发出來的一种迷魂的体香。她要干什么?她在看着我吗?她闻到了我身上的水泥味儿吗?

    他使劲儿地吸了吸鼻子,水泥灰尘在阳光下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冲鼻,灰尘末儿弥漫在空气中,像一根稻草在他的鼻孔里鼓捣,引得他几乎要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來。他强忍住要打喷嚏的冲动,忍得眼泪都出來了。

    “你哭什么?”女人问道。

    他知道,自己的脸上从未少过水泥灰尘,当泪水从眼角爬出,就会在脸上画出两条明显的沟渠。他连忙抬起手來,用胳膊蹭了蹭脸。

    “不要哭。”女人温和地说道,像在劝一个丢了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子。

    然后,他忽然感觉到一个湿湿的、暖和的东西碰到了他的脸,他浑身一紧,紧得如铁一般僵硬。那是一个吻!

    他活到这么大,还从來沒有感受过吻的滋味。他的父母早早将他遗弃在这个世上,也许刚刚出生时,父母会时常因为惊喜而将充满慈爱的嘴唇贴到他的脸上过,可是他早已不记得。他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恋爱经历,自然被过继到马晋龙家后也感受不到吻的滋味。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一个女孩子将两瓣桃花一般的嘴唇凑近他的脸,可是从小到大沒有一个女孩拿正眼瞧过他。即使村里的妇女见了他,也要用鄙夷的目光瞟一眼,然后感叹:“看这个沒爹娘的孩子邋遢到什么程度了!啧啧!”

    可是,在这个阳光耀眼的早晨,他穿着一身水泥味儿的衣服,提着水泥砌刀和水泥桶,居然被这么一个漂亮到妖艳的女人吻了!

    §§§第17节

    是我们的到來打断了马中楚的回忆。

    当我们从石门槛跨进屋里的时候,马中楚还在傻傻地看着挂在堂屋里的猪肉。

    “中楚!”马晋龙大喊一声,话语里透露出些许疼爱,也透露出些许愤怒。

    马中楚听见他干爹的呼喊,从回忆中惊醒过來,连忙走过來迎接我们。“干爹。”他恭恭敬敬地喊道。我看见了这个走桃花运的男人,他的年龄跟我差不多大。对我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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