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冷冷的太平间里栗文已是一具尸骨，人死如灯灭，生前多少荣华多少荣耀都已成为往昔。栗文啊栗文，你怎么就这样不辞而别。董楠触景生情，想到自己的现状，不禁悲从心来，也许栗文是对的，死了也就解脱了，是否生前她也和自己一样在经历了痛苦的挣扎后开始绝望，多少钱可以买到一份真感情呢，穷其一生所挣到的财富换不回一份平实的生活，女人啊，生来如水，当水流尽，曲终散，情已逝，死亡成了必然。滋养她生长并活着的生命之源不是女人本身，而是爱情。
由此而联想到陆远军，一定是他，当初栗文与他复婚，董楠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至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应该是个不易猜测到的决秘。董楠无意再滞留，这个地方总有种无形的恐怖让她心悸。拉着展媛的手，才发现她也是壮着胆子撑着呢。，“我们走吧。”回眸一望，栗斌就出现在她面前，展缓识趣道：“我在外面等你。”董楠一下子全明白了，那天，那个晚上，他一个人独自在失去亲人的痛楚中，而她什么也不知道。“栗斌，你！”栗斌故作轻松，他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外面的警察在等他。在进去之前，他想见栗文最后一面。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她，栗斌有些尴尬，他不想自己被警察带的那一幕让董楠看见。“我没事，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你说对吗？”“没错，你能够这么想真好。”董楠真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栗斌走到装着姐姐尸体的柜子面前，打开抽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栗斌站在那里，如一具雕塑，麻木地看着，想着，这世上的事末了不过如此。至今他不后悔，如果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会这样做。只是。。。。。。。谁不会有遗憾，他转身望着董楠，一切已成定局，他呆呆地笑着，门外传来一声厉喝：“栗斌，你的时间到了。”董楠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武警一脸严肃地郑重地传达着指令。她迷茫地看着他，栗斌转身抱住她，“一言难尽，不要问我为什么，别回头，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再见！他几乎是飞一样奔出去的。董楠看见他上了车，然后在一阵响亮的警笛声中消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董楠追着跑了出来。”警察为什么抓他，他还是个孩子。天呢！”“想知道答案吗？跟我走。”展媛带着董楠跟着去了警局。她好奇，同时也在担心栗斌，抛去过去的那段暗恋栗斌在她心里亦如亲弟弟一样。老天保佑，但愿他平安无事，展媛在心里默默祈祷。
晚上，董楠与展媛并肩走着。这一天所经历的事情足可以写一部小说，董楠一直魂不守舍似的回忆着栗斌所说的每一句话，有谁可以完全相信一个稚气未脱的青年。暂且这么叫吧，在董楠眼里他只是个大孩子，青年也称不上。他说他杀死了自己的姐夫。他说得那么平静，又平常。杀人这样醒目刺耳的事竟是他的杰作。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这么疯狂。又是什么样的情感使他非要陆远军为栗文陪葬不可。这样不计后果又无怨无悔的决定是否早已把自己的前途与生命置之度外，如果杀人罪名成立，等待栗斌的无疑是死亡。栗文泉下有知一定不希望他这样。怎么办怎么办，她能为栗斌最后做点什么。这样的念头强烈地冲撞着董楠的大脑。她无助地望向展媛：“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展媛沉默着。和这夜的黑暗一样。她的心里一片幽黯。那是栗斌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在你看来或许是错的，而在他眼里就是对的。只要是值得的就没有对错可分。
在决定去办理离婚手续的前一天晚上，秦宁又一次犹豫了，明明下定决心想握着她的手一起赴白头。明明至死也放不下她，却还要做这个决择。他宁愿相信那天看到的一切全是假的。是误会，也不想真的就这样永远地失去她。那么多的磕磕拌拌他们一起走过，那些已掺进了油盐酱醋味道的生活里有太多记忆让他留恋，最最艰难的日子和压力都已过去。董楠如盐，他的生活怎么可能会缺少盐呢？如果他爱她，那么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也许退一步海阔天空会应谚。拿起电话的手终于被心税服，董楠挂了电话。秦宁又打过去，董楠依就挂断。一次，二次，三次。。。。。。直到她被彻底激怒干脆关机为止。既然走到这一步，就没有什么可说的。说多了只能让彼此更加伤害。她唯一后悔的是早该结束的，一拖就拖了这么久，还痴心地抱着幻想。现在，什么都结束了，她该为自己这段离奇曲折的感情的终结自我庆祝一下。“恭喜你，董楠，你又自由了，干杯！”举杯独饮，痛快！一杯酒下肚，似乎意犹未尽，于是有了第二杯，第三杯。。。。。。。。喝到最后，已分不出是酒的味道太辛辣还是眼泪的味道太苦涩。明明已经解脱了自由了，为什么还会痛呢？
每上一个台阶，秦宁的心便剧烈地抽搐着，距离终极目的地越近，越是无法说服自己，他的脚步还在前行，心已经停在当处，董楠有意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故意不去看他，在这个时候，决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是离不开他，依着他。没有他活不了嫁不出去似的。很快，秦宁被落在后面。他也不作声，这会儿正负气呢。男人怎么了，男人在感情上一样自私，一样小气。谁敢说大话，让他去豪气一回，想必也做不到吧。很快，董楠最先到了大门口，回头转身的功夫感觉不对劲。等她反应过来，那贼已经逃之夭夭。“抓小偷呀，快抓小偷呀！”董楠大声惊呼，来往的发群开始躁动起来，秦宁停止了步伐，开始四处扫射目标，距离他十米左右，有一个穿着华丽面色古怪的中年男人正偷偷地加快脚步，从他那慌乱的神情里秦宁断定是他。秦宁厉声道：“站住，不然我报警了。”那贼心虚地回头望了秦宁一眼，如兔子一样飞奔起来。秦宁边跑边声势：“抓好贼呀，大家快来抓贼呀。”紧接着有两位见义勇为的年轻人加入了他的队伍，一路下来，和上次抓贼的情形一样，那贼体力不支，停了下来，双方均已是气喘虚虚。停下来意味着双方将有一场较量。这一次，秦宁却没有上次那样幸运，那贼的身手不凡，显然是一位久经历练的老手，几个回合下来，秦棕已经被打得鲜血直流，他忍着巨痛奋力一博冲向前正中了那贼的手中的尖刀，一刀，两刀，那贼已经失去理智，这一幕刚好又被董楠看到，“啊！”她已被吓得说不出话来。那贼趁机逃走。这一次，秦宁没有逃过这一劫。
被抬上救护车时，秦宁已经昏迷不醒，若是他因此而失去生命，那么这一辈子她都将生活在痛苦的阴影里，这个该死的钱包装着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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