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特别明亮,将暗黑的天空照射得也泛起了清冷的光。几缕浮云飘荡在月亮周围,被那清冷的光芒照耀,使周围的一方天空看起来犹如干涸龟裂的土地。
城郊的废弃破庙,周围树高草长。
这里地处偏僻,夜阑寂静时分,连个动物的影子都看不到。蛐蛐在茂密的草丛里不住地鸣叫,如泣如诉,烘托出有些可怕的气氛。
忽然,草丛里传来细碎的沙沙声,月光的暗影里,一个黑衣人身姿矫健地游走于长草之上,动作轻灵敏捷,似在用足尖点地,一跃便可飞出老远。若有习武之人旁观,一定会惊叹此人的轻功。
黑影最后一个纵跃,落在破庙门口,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方推开布满蜘蛛网的破门,踏进去。月光从棚顶的破洞照射进来,他刚走进去两步,忽然,脚下绊到一个东西。随着“叮”地一声,他心中大感不妙,一个跃身刚要撤退,然而头顶一只大网已经哗啦啦地罩下来,他立刻被裹入其中。网子四面瞬间被收紧,里面藏满了倒刺,每一根刺都深深扎入皮肉,让他变成了一只刺猬。
破庙的四面八方,数十名武者涌了进来,提剑大喝着向他刺来。他已知自己中计,冷冷一笑,凝神静气,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体内迸射出来,竟破碎了那张用铁线织成的大网。双掌推出,三名袭击者被震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墙面上,口吐鲜血。当场毙命。
围剿者均面露骇色,互相对视一眼,全部涌上前,使出平生最凌厉的招数。围攻当中的黑衣人。黑衣人面露不屑,这些个小喽啰他还不看在眼里,凝气于掌心。化手为刀,竟如砍瓜切菜一般,锁喉穿膛,招招致命,血浆四溅,手段极其残忍。
然而,很快地。他就觉得自己开始头晕,初时尚能克制,到最后身体竟摇晃了起来。险险地避过一招致命攻击,他忽然意识到刚刚那网子上的倒刺被人喂了毒。他的身体体质特殊,迷香对他不管用。毒药在他体内也挥发得极慢,能伤到他的毒只有几种。
围剿者见他步履不稳,出招也变得迟钝,心中一喜,仿佛被打了鸡血一样,红着双眼,抱着为同伴报仇的狠,手段比刚刚更加血腥狠戾。两把剑同时穿透他的琵琶骨,漆黑的庙里顿时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紧接着。又有两把刀斩断了他的筋脉。
终于,混乱的场面趋于平静,直到最后,除了呼吸声,只剩下外面草丛中的蛩鸣。黑衣人满身是血地瘫倒在地上,重重地喘着粗气。他狠狠地瞪着那两扇几乎要掉了的门。少顷,火把冉冉,一队人簇拥着一名绿袍公子健步而入。
那公子还不及弱冠,清新俊逸,品貌双全,在离黑衣人三步远的地方停住,负手笑吟吟地望着他,道:
“师父,真是狼狈呀!”
黑衣人恨恨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
“兔崽子,果然是你!你这个叛徒,你要背叛主上吗?”
“师父说过,良禽择木而栖。主上是师父认定的主子,徒儿这些年为师父办事也腻烦了,现在的徒儿只认定太子爷为唯一的主子。”茗歌歪头,故作认真地想了想,笑道,“不过若这么说起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师父和徒儿的师徒名分恐怕也会断掉。罢了,反正徒儿对您来说只是个没用就可以丢的工具,断了名分您也不会伤心的。”
顿了顿,他懒洋洋地笑道:
“太子爷请您过府一叙。来人,好生抬着蓝公公走。其他人将这里打扫干净,免得吓着过路的人。”
“是。”众人齐声应道。
茗歌冷冷地望了浑身是血的蓝公公一眼,似笑非笑,转身。
“兔崽子,背信弃义的畜生,你不得好死!”蓝公公大骂道。
茗歌脚步顿了一顿,轻笑道:“师父放心,徒儿这个畜生定会比您活得时间长。”说罢,扬长而去。
幽王府。
外书房内灯火通明,玲珑叩门进去,水流觞正托腮望着桌上的卷宗,紧皱眉头。她将茶放在桌上,道:
“喝杯茶吧。”
水流觞笑笑,停下手里的事,端起杯啜了一口。玲珑问:
“还没查出来吗?”
水流觞长叹了口气:“那晚萨博王子在街上救了个女子,之后便带回了驿馆,再然后王子被杀,那名女子失踪。毫无疑问,凶手就是那个女子。可这京城的女子成千上万,到哪儿去找!”
“有画像吗?”
“据说是长这个样子。”他展开一张卷轴,上面画着一名巧笑嫣然的女子,“已经全国通缉了,可谁知道她是否易容,杀王子的动机又是什么,背后是否有人指使。甚至这个女子会不会被幕后之人灭口都不好说。”
玲珑蹙了蹙眉:“皇上怎么说?”
“夜郎国频频施压,再不破案,边关恐怕就要打起来了。水流国虽然不惧夜郎国,但这时候冒然开战也不是什么好事。父皇正在全国寻找这个女子,哪怕是相似的也行,必须尽快向夜郎国交差。”
玲珑心头一凛:“是要找人顶罪吗?”
水流觞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这也是没办法的。”
玲珑抿抿嘴唇,不语。强行将一个无辜的女子当成罪犯处死,很不公平,甚至很残忍。可这个世界上压根不可能有真正的公平,残忍是只有上位者才可以具备的能力,弱者随时都有可能为人鱼肉,能平安渡过一生,那只是运气好罢了。
入琴急促地敲门,神色凝重地走进来,沉声道:
“王爷。赵武在住所被人杀了!”
水流觞心头一凛,玲珑望着他阴冷下来的脸,不解地问:
“赵武是谁?”
水流觞沉默了良久,回答:
“是知道皇后非墨家亲生的老兵。”
玲珑一怔。入琴接着道:
“最近东宫比较紧张,太子殿下出宫频繁,似乎要有大动作。椒房宫的大宫女浣溪忽然暴毙而亡。我们的人查到,尸体居然被太子殿下的人给捡走了。椒房宫近期则秘密处死了一批宫女。”
水流觞双手交握,嘴唇抵在手指节上,思忖了许久,忽然,眼眸一闪,有些烦躁地道:
“啧!恐怕来不及了!入琴。把我们手头掌握的有关皇后的消息暗中透露给烈王府,等烈王府完全掌握后,再让东宫知道,烈王府已经知道了皇后和观音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