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念动咒法,手腕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咒骂一句:“什么鬼绳子!”
小方见状,立刻一改方才如临大敌的模样,得意洋洋道:“胡天师给的这缚妖绳真真厉害,妖女做法也做不成了!”
缚妖绳?她可只听过捆仙索,这缚妖绳又是什么东西?她也不去管小方等人的反应,努力拧过身子,想看看绑住手的是什么样的“缚妖绳”。
三人又是一阵骚动。阿楚拧得脖子都快断了,才看到一小截绳尾巴,不过只看到这一点,她就已经明白了。
这所谓的缚妖绳,不过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麻绳,绳子上用朱砂写了一些咒文,与真正的捆仙索之流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这东西要破是极简单的,朱砂这东西写在纸上轻易抹不掉,但写在这种粗糙的麻绳上却很容易就能被磨花掉,只要咒文一花,咒术的效力立刻就会降低,到时再念咒便不会再被束缚。
眼下这种情况,却是不适合做这些事情。
阿楚只好两眼一翻,装作被那缚妖绳制住的痛苦模样,歪倒在地上。
三人见状,都以为是那缚妖绳的神通,半晌才慢慢收了刀剑,自去做事。片刻后,拾柴去的两人也回来了,火堆很快被架起,红红的火光映着四周高大的树木,照出斑驳颤动的影子,实在有些可怖。
想来真的是奔波太累,五个人吃了自带的干粮喝了些水,又议定每人值守一更天,留下守头更的机灵,其他人便都各自寻了地方去睡了。
机灵和头槌两人因不知方才那一出,便离得阿楚近一些,尤其是那个长了一脑袋癞痢的头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睡一会儿就翻一个身,越翻离她越近。
阿楚身上酸痛得要命,却不敢在他们刚睡下时动作,只好硬撑着。
好不容易熬到老沛跟机灵换值,机灵困得两眼都发直了,一点也不机灵,倒头就睡。那酒鬼老沛先前吃东西时把酒葫芦摘下来呷了好几口,被机灵叫醒后馋虫又起,便又灌了不少。没过一刻,酒劲上来哪里还撑得住,顿时呼噜打得震天响,睡得不知今夕了。
阿楚本还怕自己偷偷在岩石上磨咒文的声音被他们听到,老沛的呼噜声这下可帮了大忙,阿楚就随着老沛呼噜的节奏,慢慢地磨着绳子上的朱砂。
咒文花得越厉害,那咒术的效力便越小。阿楚磨了一炷香的功夫,便试着默念了个解结的咒。
这次她的咒术没被缚妖绳打回来,手腕一点也不疼了,那缚妖绳一开始紧了紧,而后便突然松开来。
阿楚大喜,但又不敢太大动作,生怕吵醒了那些人,缩在岩壁下的阴影处,慢慢地活动着酸麻的肩膀,想着等下要如何逃跑。
御风之术在这密林之中无法施展,她的技术没那么好,唯有一直向上去,冲出密林上空才好逃生……
正想着,她忽然觉得脚腕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借着微弱的火光一瞧,竟是那个一头癞痢的头槌,涎着脸瞧着她贼兮兮地笑。阿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抬脚就要往他脸上踹。
这人力气却大,拽着她脚腕怎么都不松,甚至还胆大包天地低声笑道:“什么妖女不妖女的,我瞧着就是个白嫩嫩的小娘子……且待我头槌爷爷尝尝鲜……”
阿楚从小到大见鬼见得不少,可哪里见过这种色鬼,当下恶心得几乎跳起来,又想着自己的逃跑计划,生怕惊扰了其他人,咬牙挣扎了片刻,这人却似打蛇随棍上似的,半个身子都快压在她腿上了。
此时卧在另一旁的几条狗也都被这轻微的响动惊醒了,不约而同地“呜呜”低声恐吓,头槌却不怕,驱赶开它们,又欺身上前,那张极丑的脸顿时放大了几分。
阿楚手摸到了那个放着毒粉的口袋,立刻不假思索掏出来,没等头槌反应,她打开布包,直接连布头一块都砸到头槌脸上。
头槌哪里料到她有这一手,只觉眼前一道紫光闪过,脸上就灼烧般地疼起来,他立刻蜷缩成一团,滚到一边,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他这一嗓子在静谧的黑夜之中格外响亮,几条狗顿时也齐齐吠叫起来,马也受了惊吓嘶叫不断,一时间乱成一团。
小方最先翻身起来,却见头槌僵直地躺在地上,一脸亮闪闪的紫色光芒,吓得声音都劈了岔:“妖妖妖……妖女!妖女做法了!”
阿楚本来摆脱了头槌便要御风逃走的,听他这么一嚷,忽然改变了心意,使出从前师父教她的诡异步法,几步便到了小方面前,随手从火堆了捞出一根半截都成了炭的火棍,戳在小方咽喉上,恶狠狠地喝道:“都别动!小心姑奶奶我妖法不长眼!谁敢再叫一声,就叫他死得比那个人更惨!”
她心里默念咒文,本快熄灭的火棍突然冒出火来,把小方的眉毛都燎秃了。
其他三人亲见那没火的火棍突然冒火,立时也吓得不敢乱动。倒是花头那笨狗,不明状况,叫着向她扑过来,却见一只白色的东西在花头脖间一闪而过,刹那间花头的鲜血从脖子上喷溅而出,不消片刻,这只大狗就倒在了血泊里。
那白色的东西实在太快,就连阿楚也没看清它动作。
难道是冬巴?
阿楚正想着,小方已经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请姑奶奶尊神千万饶小的一命……”
“要饶命,就老实交代,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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