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要回去了吗?”
“又不是要你回玉龙山。”洪宴声将剑与包袱背好,先推开门。
阿楚见状也拿上自己的剑追出去:“等等,师父你说清楚嘛!”
方才的尴尬似乎就这么被带过了。
但是谁心里的悸动,谁自己清楚。
是夜,两人偷偷摸摸地到了县衙,找到县衙里放案件卷宗的房间,贼一样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
阿楚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憋了一路终于憋不住地问:“师父,我们来这儿干嘛?”
“查关于那婴蠹的事情。”洪宴声点起一盏油灯,顺着那些高高的书架一卷一卷地查看过去,“五十年前的事情呢,不知能查得到么……”
虽说县令有时换得勤些,一般这样小县衙里的案卷一般也就保存十年上下,但像这种存放卷宗的地方一般都无人问津,旧年间的卷宗若没专人整理过手,也就随便找个角落放着了,所以,能找到什么相关的事件也说不定。
他们运气不错,很快便从东北角里找到一排已经完全被灰尘覆盖的卷宗,正是五十年前的户籍册子以及大案要案的卷宗。
那户籍册子与卷宗上都还封着官府的封条,封条上的朱砂笔印都已经完全模糊了,洪宴声轻轻一碰就破碎脱落了。
书页纸张也已经完全变薄变脆,前两页因为洪宴声的不小心,直接就拉破了,洪宴声只好将那册子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一页一页地翻过。
油灯摇曳着,在一旁有样学样地翻看卷宗的阿楚觉得自己看得眼睛都疼了,一转头,却见师父还维持着开始的姿势认真地翻看着每页,她立刻将到舌头尖的牢骚又吞了回去,俯身继续翻找。
洪宴声的定力都是当年在竻荆山给磨出来的,又过目不忘,只要看过一遍就基本全记下了,不一会前后十年的三大本足有掌宽那么厚的户籍册子都被他翻看完毕。他把册子上的灰尘吹干净,又小心地放回架子上,眉头不展。
阿楚看得慢,本就心急,又见师父这样,不由慌道:“师父,没发现什么吗?”
洪宴声把油灯推到她跟前,自己整个人几乎都没在夜色里,良久才缓缓道:“这户籍簿上有一十八名八岁以下的孩子夭折,其中有六人是失踪的,户籍簿上记载连尸首都无处可寻。”
噩蚕只能在七八岁以下的孩子身上才能成活,且越小的孩子成长速度越快,再加上成为婴蠹必须要用孩子的肉身,那么首先要查的,便是这六个失踪的孩子。
阿楚查看案卷的速度也慢慢加快,很快地,她发现了包含两个失踪孩子名字的一宗案件。卷宗记载,这两个孩子是在上山打柴的途中失踪的,一年后两个孩子的骸骨在山崖下面被发现,应是失足坠崖。
既然在卷宗中补记了骸骨的下落,那么这两个孩子应该也与婴蠹无关了。
那么便只剩下了四个。一个是一对张姓夫妻的小儿子,当年五岁;一个是吴姓夫妻的四岁女儿;一个是林姓的四岁女孩,卷宗里记了名字,叫做换儿;剩下一个新生不过半年的婴孩,无名无姓,只是在户籍中记了一笔,由一名老妪带着,老妪说不清自己姓甚名谁,便暂且记在暂居一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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