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是什么东西!”阿楚被它满身的骚味熏得快要翻白眼,一时间倒忘了害怕,恼得质问起来。
白狐碧色的眼眸险危危地眯起来:“我?我是狐啊,你没长眼睛么?唔,我倒忘了,你这么笨,大抵也是分不清的。”
阿楚被气得熏得脸都要变形了,忍不住地呸了它一口。
没想到它却不恼,反而低头嗅了嗅她口鼻处,双耳向后一剪,笑了:“没错,就是这个气息。单单只是嗅起来,便叫人止不住地垂涎欲滴了呢。”
阿楚不明白它说的是什么,连翻两个白眼,发觉脚未被制住,于是抬脚便踢。
白狐正得意,冷不防有个什么东西正朝它□去,出于狐的本能,它立刻向旁边跳去。阿楚借机向相反的方向一扭身,这样,纵使白狐反应再灵敏,发觉她的动作后补救地一扑,却还是晚了一步,左脚爪的钩爪只钩住了一根阿楚的头发丝。
白狐大怒,瞬间便又是一个纵身,这一跃,便到了阿楚身前。它在半空中便露出白森森的犬齿,打算不再与这小丫头废话,一击毙命了再说。
谁知不等它落下,便从旁边斜刺出一个身影,将它撞出一丈远。
依靠着兽的敏捷,白狐就地一滚,便稳稳地站住了,但目眦眶裂,凶戾异常。
而那个将它撞飞出去的,竟然是贼鬼。
不知这个是否真的是贼鬼,阿楚迟疑着不敢叫他,而那后出现的贼鬼格外狼狈,满身血迹,好像被兜头泼了一身血一般。
“……不许……伤害阿楚……”这种时候,他的口齿却居然比之前清晰流利了许多,虽还是慢的,却掷地有声。
阿楚明白了,这个贼鬼是真的,他不知从哪里来,赶来救她了。
她恨不能扑过去紧紧抱住他,替他擦擦一身的血,可是如今这种境况,容不得她再有半分分神了。
那白狐身形敏捷,目标明确,摆明了就是冲她来的,而贼鬼于它,不过是只不自量力的猎物,它大可先解决掉贼鬼,再来追她。
它算准了,虽然有那结界在,但是她绝对不会因为保全自己而丢下贼鬼不顾。这样一来,便好办了,它只要挟持着贼鬼,引着阿楚远离了结界,那便成了。照阿楚那可怜的跑动速度,要不了五步,它便能扑咬得手。
果然,尽管贼鬼要她回结界里去,她却还是不肯,白狐舔了舔发痒的利牙,向着贼鬼猛扑了过去。
贼鬼不敌,被扑个正着,白狐的牙齿深深刺进他手臂。
他本就只是个没什么力气的亡魂,不作恶,不积鬼阴气,此时被白狐压制住,竟是再无反抗之力,被它一路拖着向竹林中去了。
阿楚见白狐半路居然变换了目标,大惑不解,但是看到贼鬼被咬着拖往竹林,头皮一紧,热血便冲上了脑,不知从哪里捡到一根断掉的竹子,大叫着冲了过去。
贼鬼虽身形大过白狐,却没什么重量,所以即便白狐拖拽着他,却照样灵巧地避开了前面挡路的竹子以及背后阿楚毫无章法的追击。
白狐见距离已然拉开,到了它预测的范围,便将贼鬼随口一丢,反身向阿楚猛扑上来。
阿楚未料到它杀回马,脚下步子停不住,向着它一头撞了过去,突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向前扑倒,而手中紧握的竹子便刺进了白狐的肚子。
白狐哀嚎一声,在地上扑腾着打了两个圈,居然还是忍痛站了起来。
但是,它没能再亮出牙齿,便被不知哪里飞来的一柄长剑穿了个透心凉,死死插在一棵略粗的竹子上。
洪宴声赶到。
“师父!”阿楚哀哀叫了一声,便嚎啕大哭。
洪宴声听见她哭声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真该死,差一点就没赶上,真不该听谢十央那个混蛋的话,陪他下什么狗屁围棋!
而一旁浑身是血的贼鬼忽然呻/吟着动了动。
阿楚止住哭,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旁去,抓住他瘦骨嶙峋的手:“贼鬼,你怎么样……”
抓住他手的瞬间,却听得他呜咽一声。
阿楚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掌心飞快地旋转起来。
竹林里忽然狂风大作。
“阿楚!快放手!”
洪宴声见势不对,向阿楚冲过去。
可还是晚了一步,阿楚还怔怔地不知所措着,便被贼鬼的鬼气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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