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安逸又舒展,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人,哪里凶呢!”
男子挑挑眉,还是气哼哼的:“你师父?你师父又是哪个?怎么教你乱七八糟的相术!”
“我师父叫洪宴声。”
男子略一怔,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忽然将她平稳地放到地上,一点也不气了:“原来是你啊。”
“你认得我?”
男子又挠了挠头:“算是吧。”
“怎么个‘算’法?认得就是认得嘛!”
“好吧,那便是认得了。”
“可我不认得你,你怎么会认得我?是因为我师父吗?”
“算是吧。”
“怎么又‘算’!到底认不认得?”
“小娃娃怎么那么多问题!”阎罗王被问烦了,又不高兴了,虎着脸瞪她。
阿楚扑哧笑了:“你是什么凶神嘛!眼睛瞪成这样子都不会让人怕。”
两人你来我往,却可怜一旁不明真相的刘阿牛,看阿楚一会儿腾空,一会儿落地,又与空气说说笑笑,实在叫他心惊肉跳。那可是传说中獠牙怒目的阎王啊,洪阿楚居然能如此镇定自若!
他对阿楚的敬畏顿时油然而生。
忽听阿楚又笑:“你是神明啊,神明也会迷路?”
阿牛自然是看不到阎王如何气愤,如何将袖笼里的纸张抽出来在阿楚面前控诉般地抖了抖:“还不是那个叫谢十央的?瞧他这一手烂字,还不如我十殿底下烧火的小鬼用烧火棍画的符号好辨认!”
阿楚了然地摆摆手:“谢十央的字,就好比那天河中的繁星,离近了看不清,离远了,更看不清。正常,正常!不过你要去哪儿?这一带我熟得很,可以帮你引一引路的。”
“这倒不必了,我要去的地方,你肯定不知道在哪儿。寻路这回事,还是我自己来吧。倒是你一个小娃娃,还带着一个凡人家的小娃娃,这深更半夜的是要去哪儿?”
阎王这样一问,阿楚瞬间便想起自己下山的初衷来——还要去寻师父啊!
她这一番耽搁,师父会不会就被吃干抹净了?
一想到这个,她便焦灼了,跳将起来,拉起阿牛:“我得赶紧去寻我师父!”
“等会儿。”阎王陛下叫住她。
阿楚回身,阎王捉住她的左手,展开手心,在上面画了一个圈:“你身上阴气还未散尽,就这样贸然出行怕会引来恶鬼,我画个符与你,若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便用掌中符咒照它。不必怜悯,恶鬼入我阴曹地府亦是要受罚的。”
阿楚看着手心,不解问道:“阴气?我身上哪来的阴气?我又不是死人。”
阎王只是笑了笑,没再跟她解释什么。只心道这洪宴声好大意,闹了一通地府才将这娃娃魂魄抢回来,却居然不好生看护,难道就不怕什么精怪鬼魂又将她掳走?
若是又生出什么岔子,跑到他地府要人,他就算长了个观音菩萨一般的慈悲脸,也断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所以,未雨绸缪,给她个护身符咒应是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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