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贾士贞无论怎么忙,每天回到宿舍,躺到床上总要想起妻子和女儿。上次回到省城,居然不知道妻子去了哪里,周一兰似乎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其实,贾士贞已经不是当初刚当上市委组织部长的他了,他成熟、冷静得多了。如果回家的话,双休日还是能抽出时间的,可是他觉得他和玲玲之间再也找不回过去那种感觉,那种亲密无间的情感了。至于玲玲那次一拳打了他,而且偏偏伤到他的命根子上,几个月过去了,尽管他的心里还会像过去那样冲动,但他的生殖器再也沒有**过。难道自己从此就失去了男人的作用了?对于这件事,他从沒怪过玲玲。他是男人,是一个有知识、有道德、有修养的男人,玲玲并非主观要置他于死地,用法律的语言來说,最多只能算是一种“过失”而已。
上次,他出了车祸,是玲玲把他从死神那里唤了回來的。如果不是玲玲的坚持,不是玲玲日夜的呼唤,说不定他真的早已被化为灰烬了。当他死而复生之后,夫妻之间本应该更加情深似海,相濡以沫的,然而他们之间不仅沟通越來越少了,两人之间的鸿沟也越來越深了。这样想着想着,贾士贞觉得心里一阵阵发酸,眼角滚动着痛苦的泪水。
贾士贞这次回到省城,距离上次参加省委组织部的会议,算起來已经快两个半月。当时沒有见到玲玲,在这段时间里,玲玲从沒给他打过电话,他偶尔打了电话,两人也很少沟通。他不知道妻子和女儿现在的生活状况。每每想到家庭、妻子,他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
到省城时,还不到五点,贾士贞决定先回家看看。
回到家里,虽然家里一切依旧,但却显得十分寂寞而冷清。厨房里像好久沒有动过,看看水池,也不像早晨刚用过。回到客厅里,茶几上已经积满了灰尘,贾士贞心情有些沉重,犹豫了片刻,拨了玲玲的手机,却沒有任何反应。无奈之下,又给周一兰打了电话。
“喂,一兰吗,我是贾士贞!”
“噢,士贞啊,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晚上有个活动。”贾士贞说,“一兰,你知道玲玲她们去哪儿了吗?”
“这样吧!”周一兰说,“你晚上活动结束后我们见个面再说。”
周一兰挂了电话,贾士贞更加心事重重,怀着依恋的心情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
刚出了家门,手机响了,一接电话,是周光,周光告诉他今晚的活动改在宏门大酒店。
一说到宏门大酒店,那些让他刻骨铭心的许许多多往事一起涌上心头。他在那里认识了华祖莹,他们从相识到相知,以至后來发生了那场“鸿门宴”,华祖莹不顾一切地把他救了出來。
他不知道周光为什么把他们聚会的地点改在宏门大酒店,是周光得知他过去的隐私,还是无意中的巧合?不管怎么说,贾士贞现在的心情有些异样。轿车在大街上缓缓而行,他的脑海里自然浮现华祖莹的身影了。
到了宏门大酒店,这里一切都似乎沒有多大变化,当轿车停在大门口时,贾士贞推开车门的那一刻,似乎看到华祖莹站在大厅里,正微笑着向他走來。
进了大厅,贾士贞竭力寻找当年的那些点点滴滴的记忆。正在这时,一位身穿制服的年轻女子走上前來,微笑着说:“请问您是贾士贞部长吗?”
贾士贞点点头。
“贾部长,请您到四楼第二会议室。”
“是发改委周光主任安排的吗?”
“是,周主任还沒到。”
上了四楼,出了电梯左拐,就是第二会议室。一进门,只见几位同学谈笑风生,贾士贞大步走上前,激动地紧紧握着大家的手。
这时,那位穿制服的女子來到贾士贞面前,说:“贾部长,请您來一下,有一个人要见您。”
贾士贞奇怪地说:“见我,谁?”
“请您随我來!”
贾士贞跟在这个女子后面,到了三楼。眼前的场景似乎都那么熟悉,前面那间就是华祖莹当年的办公室。正当贾士贞的目光停留在这间房子的大门上时,那女子在门口停了下來。这时,贾士贞已经停在她的身后。那女子轻轻敲了两下门,沒等里面开门,她就推开门。贾士贞站在门外,往里面看去,只见室内还是当年那样的摆式,一个漂亮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就在女子转过脸的一刹那,贾士贞的心脏狂跳起來,“啊,是她?!”
那个穿制服的年轻女子朝贾士贞笑笑,迅速地退了出去。
贾士贞一个箭步进了屋,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也大步迎了上來。贾士贞伸出双手,当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时,贾士贞有些语无伦次了:“祖莹,怎么……怎么是你?你是从天上掉下來的?”
三楼的一间大餐厅里,三张大圆桌却沒有一个人坐下來。周光激动地拍拍手,说:“请各位入席,大家按照名单入座!”
华祖莹在周光右边坐了下來,本來贾士贞的位置在周光的左面,不知谁把他的位置调到华祖莹右面了。
贾士贞一直在不停地和同学们握着手,按着周光的提示,大家都找到自己的座位。二十八个同学,居然全部到齐了。想到周光在电话里说,还有一位老师,可是到现在这位老师还沒有出现,贾士贞有些莫名其妙了。
服务员斟好了酒,周光端着酒杯,走到中间,大声说:“各位同学,首先感谢大家能够从百忙中來参加咱们回国后的第一次聚会,我想各位和我一样,心情是无比的激动的。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在美国的特别老师华祖莹小姐,并为欢迎华小姐而干杯!”
华祖莹站起來,端着酒杯,满脸桃花样的鲜红。
“谢谢,谢谢各位领导!”华祖莹激动地举着酒杯,“周主任,各位领导,大家这样对待我,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啊!想当年,我不过只是这里的一个打工妹,怎敢担当‘老师’的称谓啊!”
这时,大家纷纷离开座位,來到华祖莹面前,争先恐后地和她碰杯。
在热烈的气氛中,唯有贾士贞沒有和华祖莹碰杯。直到学员们相互敬酒的高潮中,贾士贞才得着空隙,右手端着杯子,低声说:“祖莹,我也该敬你一杯了。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这里相识,你还记得你换给我的那杯矿泉水吗?你还记得那场莫名其妙的‘鸿门宴’吗?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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