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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心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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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我要行房,你要休书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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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萧瑟,吹冷了一院的荒凉。清风苑内,萧寂地异常凄凉。

    屋内,床榻之上的人眉头紧皱,看着心惊胆战的大夫在一旁颤巍巍地替自己把脉。正在大夫扭捏畏惧着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他一个厉害的眼色瞪来,大夫一个手滑,脱离了脉象怪异的手腕。

    “秦少爷,您的病老夫……”本是年纪不浅的精瘦男子一个趔趄,险些腿软跪膝。应及时按了一把床沿,才稳住了这把老骨头。后怕地微微抬头,不敢直视。余光却惊诧地瞥见,床榻之上的人竟未有传言一般暴戾于形色。传闻秦府大少秦风冽性情古怪,脾气暴戾,常取人性命与股掌间,见着人死连眉头都不曾眨一下。今日早晨出门问诊,却是婆娘给穿错了鞋,撞上了邪,秦府大少爷竟派人来请自己替他治病。再看看现下,那人虽眉头紧皱,却未有愠怒之色。

    “我知晓我的病,你不用多说。今日我命你来,是有事相问。”秦风冽平躺于床榻上,黑眸若有所思地望着天花板,停滞了许久,仿若在回忆着什么。尚久,在大夫等的心焦之时,他突然将视线转到大夫身上,先是好生打量了一番:大夫年纪约莫四十有余,瘦得皮包骨头却精神得很。

    “听闻,你是锦州看诊夫妻间房事最有效的大夫?”他缓缓道,面部红心不跳。

    久经“战场”,治人无数,阅人无数的大夫却第一次被人问得面红耳赤,口齿略带笨拙地拘谨回答道:“秦少爷过奖了,老夫,老夫只是略知一二,尚还能,能治些疑难杂症,补内虚,调内理罢了。”

    秦风冽又是许久的沉默,屋中安静地异常,只能听闻大夫越发急促却又极力抑制的呼吸声。

    “我下身之瘫痪无知觉你已知晓?”他忽然看向大夫,大夫一惊醒,刚要点头开口,却听秦风冽又继续紧接道:“若是我与我妻妾还能有房事之欲,可有何影响?”想起那个娇俏女子的模样,那般温香软玉在怀,秦风冽顿又气血上涌起来。

    大夫一听,眼中立刻精光乍现,贼亮的眼睛满是不敢置信地看向秦风冽,眼底闪露出惊喜之色:“若是真如此,秦少爷可与府中妻妾多行房事而疏通经脉,引起本已因受刺激而麻痹的下身血脉,必将事半功倍。秦少爷的病亦是指日可待啊!”说罢,还连连称奇,口中念叨从未见过这般奇症。

    闻言,秦风冽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亮,却又随之被黑色所淹没。她,必是不肯答应自己的吧?秦风冽想起那日的凤岚,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挥退了大夫,屋中恢复了寂静。未久,只见他指尖一弹,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落下。

    “主子。”冰冷的没有感情。

    “去跟着他,你知晓该怎么做的。”他说,没有丝毫情绪。

    “是。”下一个眨眼,黑影已不见踪影。

    当凤岚再次来到清风苑时,已是夜里。替他喂完药膳,擦洗好身子,换洗好衣物。凤岚本是闲来无事,今日的账簿已经清算好。这几日因为了方便伺候他,秦风冽命人让帐房的账务都送到清风苑来,这样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不少异样的眼光和闲言闲语。他仿若未闻,凤岚亦只当事不干己。

    将处理好的账簿搁置在一旁,凤岚手触及之处,再次看到了当初那本《神农本草经》,无聊之下顺手拿起翻开,却惊讶地发现,这本不正是当初自己所看的那本吗?书中新添的字迹便是自己在一旁所做下的记号。当初凤岚阅完后便搁置在了藏书阁,后来再起想起来要去翻查些东西时,找了许久都未能在藏书阁中寻着,原是被他借来了。

    “你也看医书吗?”凤岚心下略有喜悦地随口一问,却未瞧见床榻之上的人因她的随口一言不禁僵直了身子,久未能发出声来。

    凤岚未觉,自顾着看着其他书籍,良久才听闻他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也未有再追问。凤岚惊诧地发现,他的书案上,不止《神农本草经》这一本,许多她曾在藏书阁借阅过的书籍都出现在这儿。

    “我以为就我会喜欢这些古怪的医书呢。”凤岚自顾自说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与人闲聊,“当初阿娘与碧红都不喜我看这些,说是这些如同衣物一般中看不中用。一个女儿家,学这些作甚。我却不顾他们反对,唯独热衷于此。我觉着那些寻常日子都见着普通的花草竟有这般深藏不露的神奇功效,尤为惊人。而且啊,不知你发觉了没有,有时这些花草不同的混在一起,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当初啊,碧红藏着我的医书闹我生气,我就谎她吃下了含笑草与涕哭叶,结果你可知晓如何?她竟然睡了一天一夜,可把我和阿娘吓坏了……”

    红烛影影幢幢,照在她娥娥红粉妆上,盼翼生辉。水莹的眸子被烛火衬得光亮,藏在深处的淡淡的悲凉扩散开来,有些泛糊。

    良久,在凤岚沉浸在自己幼时的回忆中时,秦风冽忽然开口。

    “你信沈民鸿的话?”他看着她,目不转睛。

    她手微微一僵,未有开口,却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你信我?”他努力隐藏着话中的激动,目光中闪露出从未有过的光亮泄露了他的兴奋。

    她依旧思忖片刻,却淡淡地开了口,道:“不知——”

    如同冷水淋头,心底从未有过的失望窜满。他依旧看着她,是一脸迷惘之色。许久,见她忽地看向自己,开口:“若是我要你休了我,你可愿意?”

    痛,秦风冽被她看得生疼,却不知晓从哪里痛。“哼——”他只能发出冷哼声,痛地无力说话,转过头去不愿见她。

    听见她轻声的叹气,似是已在她意料之中。本是还欲再听她解释什么,却听得身后的人似乎起了身,轻盈的脚步声往房门走去,随即,“吱”的开门声而来。

    “你好生歇着,我明日再来。”她说。

    耳听着门马上就要被关上,他突然道:“要想我休你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条件!”

    听着关门声戛然而止。她诧异的声音:“什么条件?”

    “与我行房,一个月后我便给你休书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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