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洁、芮莹,再见!”
李娜拎起提包给她们边说边往外走。这已是三月下旬了。桃树、李树都挣脱了冬日的怀抱,开出了诱人的花,到处一片春意盎然。
芮莹和何洁抬起头來。何洁不解地问:“你这是去哪?”
“去看莫严。”
“代我们给他问声好。”李娜沒作声,只是对她们笑了笑,走了。
自从胡泽打來的那次电话之后,李娜烦躁不安的情绪渐渐地平静下來了。她开始重新看待一切问題了。胡泽和那些向她催要货款的人都沒有错,这些都是由于自己的过错造成的,是自作自受。
世间的一切都在变化,每个人都在悄然的发生变化,有时并不是你想改变,而你已经被改变了。李娜也一样。从前的那个快乐、自信、能干、无所不能、花钱洒脱的李娜,以及她那引人注目的丈夫莫严都已成为往事。取而代之的是悲伤、消沉、茫然、憔悴。
现在她开始认真地思考问題了。想想着所发生的事情,那些片段的回忆,似乎对她有所醒悟。在孤寂夜深人静的夜晚,她的思绪常常将她带回到一幕幕的往事之中。她一直在努力的回忆着……从与莫严的认识到结婚……到父母去世……莫严的出书……每一段时光,每一个画面,还有不同的声音总在回响,渐渐地沒母亲和父亲的声音,只有她自己和莫严的。
“今天想我沒有,宝贝?”这是莫严的声音。是他从出版社回來对李娜说的第一句话。那天他拿到了一笔稿费,心情非常舒畅,所以回家时顺便在超市买了一瓶葡萄酒和一盒巧克力。
李娜那时刚下班回家,躺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莫严來到他的身边,她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撅着嘴说:“沒有!”
“那好,看我怎样收拾你。”
李娜坐了起來,眼睛狠狠地盯住他,挽起袖子说:“來呀,我才不怕!”
莫严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笑了。然后抱住她就要吻她。她挣扎着说:“讨厌!”然后笑了。
莫严松开她说:“亲爱的,把眼睛闭上,不许偷看。”
“为什么?”李娜知道他又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了,只是不知道这次的惊喜是什么。
“过一会就知道。听话。”莫严的语气就像一个大人对小孩说话似的。
“你怎么在偷看?不行,我得把你眼睛用个东西蒙上。”莫严才走两步,回过头來看见她睁了下眼睛。
“这次真的不偷看了。”李娜像做错事的孩子,认真认错着。
当一盒包装精美的礼品和两个高脚玻璃亮杯及一瓶葡萄酒出现在李娜的眼前时,她非常激动。她问:“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难道非要是节日才这样啊!打开看看。”
“哇!巧克力!”
“高兴吗?”
“当然。”
“你总得慰劳慰劳一下你老公吧。”莫严撒娇地说。
李娜打开葡萄酒,分别将两个杯子斟了一些,然后端起酒杯说:“來,我敬你。”
莫严拿下她手中的杯子说:“咱们喝交杯酒。嗯?”
李娜望着他说:“行。”
“喝第三种。”
“什么?还有第三种?哪是第一?哪是第二?哪是第三?”
“胳膊挽胳膊的是第一种;相互绕着脖子喝的是第二种;最后一种是……”
“是什么?”
莫严靠近她的耳朵说:“是嘴对嘴。”
这一次李娜叫了起來;“什么?嘴对嘴?怎么喝呀?”
“我教你。”说完莫严就喝了一口酒包在嘴里向李娜的嘴靠近。李娜看着笑着说:“我不要,脏死了。你在哪里学的这些?”
“现在不是很流行吗?”
“反正我不要。”李娜跑开了,莫严赶紧抓住她,“不行,要不我生气了。”
“我才不怕。”
莫严‘真’生气了,站了起來,李娜望着他说:“那我先來。”莫严笑着说:“行。”
李娜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全部包在嘴里,当她的嘴靠近莫严的嘴时,嘴里的酒滑进了肚子,她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接连几次都是这样,她就猛烈的给自己倒酒喝。莫严不高兴的看着她,她说:“等我喝醉了,我就可以做了。”
“那种感觉能与清醒的时候相比吗?”
短短的一瞬间,过去的一切是那么幸福。而如今,幸福、快乐成了一种朔望。这样的回忆像一把锋利的刺刀,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脏。曾经是那么相爱,那么完美,然而这一切都永别了。出了那事以后,给她的生活,和他们夫妻关系留下了如此难以愈合的伤疤。
此刻,她非常需要他,从來沒有象今天这样感到自己是那样需要他,强烈的需要。这是真的。
如今李娜沒有再让马伊丽陪她去探望莫严了。总是麻烦她也不太好,她感到不好意思了。虽然马伊丽是很乐意陪她去的,她还是这样认为。
她独自驾车急驶,不断地想着心事。为什么自己一直紧紧地抓住莫严不放?难道他真是自己手里的一只风筝吗?要靠自己來控制他的高度吗?是不是因为自己要他成为自己心中完美的男人的形象,被他彻底反感?还是因为彼此之间似乎存在着一些小的隔阂?就剪去他的翅膀,使他永远无法离开自己?
事情并非随人所愿,他还是走了,离开了她。为了那个充满诱惑和陷阱的下午,也许在那之前还有过许多个类似的下午。但仅这一次,已经使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
或许莫严心中所需要的女人是一个不善言谈、言听计从的女人。即使这个女人不能干,不漂亮、不挣钱养家也行,只要不伤害他的自尊心就行。乱七糟八的杂念困扰着她,她着实难受。由于心不在焉,在岔道口处还走错了方向,多走了四公里的路。
当她走进接待室等候莫严时,她的神情非常忧郁。直到莫严來到她的对面,隔着玻璃望着她时,她都还沒有从那些恼人的心事中走出。
她抬眼望着他,尽量挤出副笑容对他说:“莫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感觉你今天怪怪地,好象不太想说话。”
“沒有,我脑子里全是这本书,现在我的感觉非常好,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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