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善良、热情的女人。同时也很尊重别人。在心理李娜非常的感激她。在她们认识的短短几个月时间里,李娜对马伊丽的人品非常敬佩。马伊丽为李娜做的一切,却认为是应该的。她说朋友就该真诚相待。
李娜为莫严的判决不停地四处奔走着。她还得不断询问罗伟,问他那里的情况进展如何。她甚至去了法官的家里送礼,求情,法官除了对他们表示同情外,却不可能轻视法律为儿戏。李娜为了在法官面前证明莫严的人品,还把几个朋友带到法官面前求证,可这些都无济于事。这更加重了李娜的不安。
元旦节这天,李娜睡得很晚才起床,大概是头一天晚上比以往多吃了一片安眠药,醒來的时候已经是十点过了。这一天跟平常沒有任何的区别。只是她的心理隐隐作疼,这一天是新历年的第一天,也是她跟莫严结婚的纪念日。往年的这个时候,他们就一起开车出去兜风了,尽情的享受二人世界。现在,他不在了,留下一个孤独的她。她为了不想回忆那些过去的事情,就在屋子里忙着打扫卫生,排遣这些懊恼的心绪。差一刻钟十二点,马伊丽來了,也就一直陪到晚上。
莫严在监狱里吃着大锅饭,与各种罪犯聚在一起依次排队端着一个大碗按序打饭。看着其他的犯人津津有味的吃着,可他勉强的吃了几口,沒有食欲。在这里他感到非常空虚,沒有了自由。他突然想到罗曼·罗兰的格言:自由向來是一切财富中最昂贵的财富。好在李娜的信多少可以给他些安慰。
那天李娜在马伊丽的带领下去了双楠路那边的一家真味野生菌餐厅,吃了各种山珍海味。李娜知道,马伊丽这样变着花样给她换口味,无非就是希望她早日摆脱痛苦。她三天前去了她母亲那里,原打算和她母亲一起住一个星期才回來,但心理担心着李娜就回來了。近段时间的李娜情绪一直不好,整天恍恍惚惚,目光痴呆,一会手拿这样东西,一会手拿那样东西,毫无目的。她担心李娜长久下去,精神方面会出问題。
最近几天,她沒日沒夜地在房间里打扫卫生。一会是打扫地板,一会又是打扫家具,一会儿又把所有的床单被套撤下了用手洗,反反复复的这样做。她甚至把屋子里的家具从新改变了一下位置。最后还把莫严的书房整理了一遍。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希望分散自己的精神,不再胡思乱想。她的大脑里还常常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困扰着,一会是莫严的脚步声,一会又是他开门的钥匙声,还有他在电脑前啪嗒啪嗒的打字的声音等等。她摆脱不了这些烦恼。这些似乎永无边际,永无终点。吃不好,睡不好。睡觉基本上靠安眠药才能入睡。要嘛就是一个通宵的在虚拟的网络空间里冲浪。她处在了崩溃的边缘,无力自拔。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每次的探监,莫严望着她日渐消瘦,一身疲惫的身子,有种深深愧疚和自责,也使他感到更加难受。他无法帮助她,不能保护她,只能在探监时通过电话安慰她。不能拥抱她,抚摸她,不能亲吻她,不能好好爱她。对她,他是无能为力,只能眼巴巴地隔着窗户望着她。莫严自己也好不到哪,只是作为男人,相应的要坚强一些,但他把一切都压抑在自己的心里了。现在的一身囚服,整日处在一种自责中。他后悔那个午后。
“你好吗?”李娜说出这三个字非常难,她害怕多说几个字,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掉下眼泪,她不希望莫严看到这点。但莫严仍然听得出那声音里包含的含义。莫严心理也感到一阵难过。此刻,他们双方都清楚彼此的心情。莫严心里明白,他对不起他的妻子,不知道李娜是否会恨他,恨他多久。他担心有一天他会失去她,她受不了各种压力而离他而去。他太了解自己的妻子了,她期望得到的很多,对莫严的期望更高,她希望莫严是个完美的男人,不管是事业和家庭上,以及在他们的爱情,婚姻上都是如此。因为她认为这样的人生才是有意义,也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
他微笑着说:“很好,我的适应能力很强,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了。”尽管他显得很轻松,语气中还显得很调皮,但这都不是发自内心的。想想看,有几个人会认为自己在蹲监里还很好?他问:“你怎么样?是不是睡眠不好,你的眼圈发黑,就像大熊猫的眼睛了。”
她笑了。说:“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也去当一回国宝。”她用手摸了摸手指上的结婚戒指。她的体重明显的减轻许多,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她晚上如果不靠安眠药,根本就无法入睡,后來她干脆不吃药,就整夜呆在网上打游戏,寻求刺激,麻醉自己。当她想睡觉时,躺在床上又睡不着,她感到自己真的疯了。这些莫严是不知道的。因为她从來不在他的面前提起。只有每星期二的探望时间才能使李娜感到兴奋,快乐,才能给她带來安慰。马伊丽也常常劝说她:“振作起來吧,你别这样糟蹋自己了。”
从法庭开庭审理判决书下达以后,这一个月对李娜來说仿佛是一场无尽的噩梦。最后的一天终于姗姗來了。法官听取了被告方面要求给予缓刑的理由。整个过程中,李娜始终和莫严站在一起,静静地等候着最后的结果。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往昔的担忧和恐惧此时也荡然无存。此刻李娜多想握着莫严的手,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但是不能,她还是坐在了他的后面。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可以被空气传递给她,她熟悉这种味道。他想,要是可以摸摸他的脸,亲吻他的唇,她一定要他偿还这些日子以來的冷落。可她一会又感到陌生,她自己也不清楚。此刻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在法庭上,以及正在进行中的事情具有何等的严肃性。法庭庄严的气氛很快便使她恢复了正常。她看到了法警、书记员,还有那面国旗。这次还是在原來的那个地方,还是那位法官,她意识到自己正处于现实之中。
由于法官考虑到原告的指控十分郑重、严肃、强烈。所以沒有批准莫严的缓刑。事后罗伟向他们解释说目前的形势对此类刑事案件的判决十分不利。鉴于这种情形,法官也无法做出其它判决。只能是最低量刑,莫严背叛有期徒刑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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