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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燃眨眨眼,然后慢慢地脸上都是疑惑:“怎么了?半夜三更的,你吓我一跳。”
桑大伟呵呵笑了两声:“怎么了,又做恶梦了?”说着拿着纸巾去擦她的脸。
林青燃抬手摸摸湿润的眼角,心底一沉,勉强笑道:“有可能。”
桑大伟小心地扶着她坐起来,把水杯递给她:“喝点水好了,能把我这睡得死猪一样的人都哭醒,估计喉咙该不舒服了。”
林青燃接过水杯,靠在枕头上,她觉得眼睛红红肿肿的,很不舒服,就没话找话地解释道:“可能是白天和亲家母见了面,唉,红红都要嫁人了,有点舍不得吧。”
桑大伟有些奇怪地看了下她,晚上还恨不得把女儿赶得远远的,睡了一觉就开始想了?再说,红红的婚事她别提多满意了,舍不得?这话说得好怪异。
“怎么了,看什么?丑死了。”林青燃喝光了杯子里的水,随手递过去,就把自己的头蒙到了被窝里。
“你到底心里装了啥事,怎么整个人都怪怪的?”桑大伟也揭开被子上了床,挨着她躺下了。
“半夜三更的,你才奇怪哪。”林青燃抬手捂了眼睛,示意他关灯。
桑大伟抱着林青燃,大手寻了她的手握着,半晌道:“燃燃,安心睡吧,再做恶梦遇到了什么都别怕,有我在哪。”
说着另一只手把她往怀里捂捂,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林青燃埋在他怀里,那眼泪又涌了出来,这样的一个爱她如命的男人,没什么文化,没什么本事,甚至连句有情调的话都不会说,可是,这么多年默默地守着她,护着她,没有他,她不定已经埋在哪一座荒山野岭了。
就这样好好地活着吧,要是真难受出病来,作孽的人可能连知道都不会知道。
可是,她仍然无法管住自己的大脑——那个人现在过得怎么样?那么有魅力的一个人,说不定早就讨了外国老婆,儿女成行了,她这里还惦记什么啊。
不过是惊鸿一瞥,她怎么就这样陷入魔障了。
这样胡乱地想着,怎么能安稳入睡?
第二天一早,桑大伟吃惊地看着老婆的眼睛红红肿肿的像兔子,连忙把室内的空调调高些,跑去厨房给她拿了冰,用软毛巾包着给她冰敷在眼上。
秦洛水来的时候,早有人来喊他们的,无奈林青燃坚决不出去,桑大伟只好出去招呼了,听说秦洛水来保媒,他自然满口殷勤地应承着,昨晚林青燃回来也没有说什么,他问的急了,她不过说了句宋家的婚期太紧了。
所以,桑大伟一看秦洛水递过来的大红烫金的帖子,煞有介事地看看,说回头找个懂阴阳八卦的合合他们的八字,看秦洛水并不满意这个态度,他曾经得过秦洛水那么多的照顾,自然是满怀敬意,当即就说喊林青燃过来说话。
桑大伟回到房内,就笑着对林青燃说:“秦总过来是说红红的亲事的,他想和你说说话,估价这个事情需要你出面表态才行。”
“我这样子怎么见人?”林青燃马上想到秦洛水那卓尔不群的风采,她这样子好丢人啊。
“我说了你有些不舒服,秦总说不舒服更要见见你,书煜前几天还说抽空要陪着你去医院复检,他正好可以代劳,陪你去医院看病顺便复检;
你说他那样精明的一个人,眼珠儿一转我这心就突突地跳,人家那么忙的一个人,昨天还陪着你们娘儿俩去买衣服逛街,再推辞会伤人感情的;
噢——你这眼睛冰敷了之后,看着好多了,你自己瞧瞧。”
桑大伟取下她眼上覆的冰块,看看红肿已经退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身拿了梳妆台上边的一面仿古化妆镜,过来递给他。
林青燃一听,就知道今儿是躲不过去了,看看镜子里,眼睛却是已经消了红肿,于是就只好接了桑大伟殷勤地递过来的外套,打算出去见客。
想到了婚期,林青燃又连忙和林玄玉通了电话,问他的意思。
林玄玉听了后稍微消化了一下,就满口答应着:“我早就通知了你的哥哥姐姐们,过年他们就休假回来,早一些正好,说不定他们也能一起参加婚礼,正月不成亲,二月二龙抬头,趁着这大节气,时间多好;
我这边有点事情走不开,你们先招待着,我在酒店订饭局,让秦总中午一起吃个便饭。”
林青燃连声应着,爸爸的话自然更实用,干脆就卖秦总一个人情,虽然这样会让张云萍那个臭女人更得意,可是一好百好的事情,她不过是心里有点不顺气,没事瞎胡搅和什么啊。
打定了主意,就简单地梳头洗脸,质朴本色地出去见客了。
秦总看到林青燃过来,连忙从位子上起来,迎上去扶她:“怎么了,昨晚饭局上被气到了?”
林青燃一看他的笑脸,觉得闷闷的心口神清气爽的,当即笑道:“秦总说笑了,亲家母很和善的。”
秦总噗嗤一声笑得别提多亲昵了:“也就阿姨您这样为人和善心胸宽的,才能看到什么样的人都觉得和善。”
林青燃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想到张云萍的模样,和他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
“哎呀,昨晚我带着红红一起过去吃饭,她婆婆不是一个人,还带着她那大儿媳妇,那媳妇一看就是常常应付大场面的,坐在那里端茶递水,小心翼翼地把她当太后一样敬着,我也没有看到她给那媳妇一个好脸色;
我们家红红看着怎么都没有人家那个大媳妇的稳重和涵养,这要是嫁了过去,口无遮拦又没有什么心机,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怠慢轻视,一想到她以后的日子被婆婆辖制,我就无法睡得踏实。”
秦总听了顿时忍俊不禁,给林青燃端了茶水递过去:“阿姨,你这样想得一点都不差!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过要避免这种情况出现,也不是没有办法。”
林青燃听她随便一句话,秦洛水就给她支招,意外地问:“你有什么法子?”
“法子多了去了,最简单的一招,让宋家给小两口单独买套房子在外边住着,不和她们一起生活就好了;婚后,她待桑红好,他们小两口就多回去,她待得不好,就少回去见她得了,有什么值得那么煎熬的。”
秦洛水举重若轻。
“这样合适吗?”林青燃想到B市那天价一样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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