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闪吧!”
他的神智清醒了过来,慌忙起身,一把拉起她。“跟我走。”她迅速挣脱出去。“不,我不和你走。”她逃一样地靠到墙角,紧紧地贴着墙壁,她扬起脸,瞪着那双空洞的大眼睛,她冲他凄然地摇头。“你走吧,我不会和你走的,你认识的婉婷已经死了。”她吸了吸鼻子。“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我们不会再在一起了,都过去了。”
他绞起了眉毛,无言地凝视着她,她的样子憔悴而消瘦,下巴比以前更尖了,整张脸就剩下了那双大眼睛,眼神空洞,茫然,暗淡,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他心口一疼,伤心欲绝地盯着她,那痛楚的目光,带着询问,怀疑,惊痛,懊恼,带着数不清的感情和怜惜,就像一根锥子,直捅在她的胸口,一针针一下下,每根针都蘸着血的。
她咬牙,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何况,她身体里那来自生理上的痛楚已经来势汹涌地吞没了她来自心理上的那份痛。她的头昏了,思维有些错乱了。“走啊!”她使劲全身的力气,撕裂着狂喊一声。眼泪却出卖了她的感情,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来不及了,他沉下脸一言不发地冲过去抱起她,她在他的怀里挣扎,乱动,大喊大叫,想要挣脱出去。他的脸由白转青了,死死地攥着她不动,他抱着她冲出房间奔向客厅的门口。然后,门口处,他抱着婉婷一步步地退了回来,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紧顶着他的额头,逼着他一步步向门内回走。然后,那持枪的人也一步步跟着进来了,回脚,刘鸿飞把门踢上。
屿槐把婉婷放下,把婉婷藏在身后,他神色从容地面对着刘鸿飞了。刘鸿飞镇定自若地摘下了眼镜,露出了他那涂着厚厚脂粉的一张脸,他冲屿槐邪气地一笑,手枪贴着他的额头处转来转去。“莫屿槐,我还真低估你了,你竟然能找到这来?我说,怎么今天一大早,就有只乌鸦在窗前叫个不停,原来是提醒我有事发生。”
屿槐微笑了一下,“看来那只乌鸦还真有先见,提前来给你报丧了。刘鸿飞,你今天死定了。”“未必,谁死还不一定呢!”刘鸿飞胸有成足地冲着婉婷挑了挑眉毛,“婉婷。”他柔声喊了一嗓子。“你愿意跟着他走么?如果你愿意,我今天放你走。”
婉婷呆呆地站在那儿,脸色白得像纸,她的身子摇摇晃晃,瑟瑟地打着寒战,所有的思想意识都没有了,时间停顿了,呼吸停顿了,世间万物都被点了穴道。然后,那种来自生理上的刺痛,那心底正燃烧着的火种,一点点烤着她的五脏六腑,分解着她所有的意志。她吸了吸鼻子,有抹强烈的渴望在她的瞳孔里放大。
“怎样?”刘鸿飞了然于心地盯着她,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她呼吸急促起来,额头上开始向外排着汗了。不要,不要,她咬着牙,勉强撑着,她艰难地转过身,面对着屿槐,她的眼里逐渐堆上了一层雾气,“走吧,屿槐,我不会和你回去的,重新找个女孩好好过日子,把我忘了吧!”
屿槐执拗而热切地盯着她,从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就没有从她的脸上转移过。他的眼底闪烁着泪光,声音在喉咙里打哽着。“你怎么会这么心狠,这么绝情?家里有好多人等着你,你妈妈,你两个爸爸,你走了以后,他们都大病了一场。还有伟豪,青青,他们都是你亲人,你真的一点都不牵挂他们么?”
婉婷的脸更白了,她捂住了耳朵,阻止地低喊:“不要再说了。”她的眼泪疯狂而出,神经质地双手抱住了头。身体里那份痛楚啃着她,烧灼着她,撕扯着她,她的眼神朦胧起来,瞳孔越来越涣散了,眼底陡然而起一种疯狂的野兽般的光,使她的整张脸都变得陌生而可怖起来。
“婉婷,拿好那包东西,否则,你就没吃的了。”刘鸿飞提醒她。她悚然而惊,愣了一下,不知是哪来的精神,她想都没想,就疯了一般向卧室跑回去。一转眼的功夫,她就拎着那个旅行袋气喘吁吁地跑出来了。站立在那儿,她神智混乱地瞪着刘鸿飞,盯着那个黑洞洞的枪口。她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吐沫,她呆呆地问:“你想把他怎么办?”
刘鸿飞扣着扳机,俯身摸了摸屿槐的腰部,真的,竟被他摸出了一把手枪。他不怀好意地盯了她一会儿,就把枪递给了她。她傻愣愣地站在那儿,被动地接着,然后,她惊跳了一下,仿佛拿到手里的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她触电般地把手枪扔掉了。
“捡起它。”刘鸿飞沉下脸,“你最好听话,否则,等一下,有你好受的。”她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慌,迟疑着,她慢慢地弯下腰,双手颤抖着去摸那把枪。终于,那枪抓在手了,她颤颤巍巍地端起它,笨拙的捧着。“对准他。”刘鸿飞命令道。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对准他,向我这样对着他的头。”刘鸿飞眼里闪着冷森森的光。斜睨着屿槐,他扬起了下巴。“像我这样,对着他的头,你想吃多少,我都给你,否则,一点都没有。”
婉婷面如死灰,她慢慢转过头,看着屿槐,血管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撑着她的身体,那份无法言状的痛楚已经将她的五官撕裂了,使她的表情竟变得扭曲变得狰狞起来了。她的眼睛大睁着,眼底那种绝望的陌生的野兽般的光一点点窜到了她的脸上。
屿槐苍白着脸,像尊石膏像的挺立在那儿,他什么都没说,就是那么静静无言地瞅着她。
真的,婉婷真的慢慢举起了手枪,她的双手抖得厉害,随着她双手的抖动,她的身子也跟着摇晃了起来,似乎轻轻一触,她就会被指头戳倒。终于,手枪颤栗着对准了他的额头。他表情痛楚,眼睛黑黝黝地凝着她。“像我这样,”刘鸿飞晃了晃手枪。“你手指一动,就一了百了,反正,你现在这样,你们也根本不会在一起了。”
楼梯间,大头持枪带着小杨,王伟,和月亮从下面慢慢包抄上来。屏住呼息四个人悄悄分在房门的两侧,聆听着房间内那几个人的对话。
室内的空气有片刻的凝滞,有片刻的僵持,婉婷呆呆地看着屿槐,看了有几秒钟的时间,她的意识始终在挣扎,在对抗。然后,不知某个环节,思绪突然在一种混沌的状态中灵光咋现。然后,她的眼光忽然温柔起来,唇边有一个美丽动人恬静温馨的笑涡在轻轻摇曳,那笑涡带着一种看不见的怪异越扩越大,使她的整张脸突然多了一种光彩,一种令人震撼的美丽。
然后,突然间她身子迅速地闪在了一旁,面对着他们,她将那把手枪对准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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