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槐坐在车子的后座,车前座大头紧握着方向盘,两人的眼睛都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不远的地方,刘鸿飞满面春风地从游戏厅里出来,他的身边跟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和一个大约有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中年女人样貌一般,身材稍胖,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一边招呼着身边的男孩,一边神采飞扬地往停车场这边走过来。
走近那台路虎,打开车门,刘鸿飞从容地坐了进去,随后,那女人和那孩子也分别上了车的后座。车子很快扬长而去,大头紧握方向盘随后也跟出了停车场。前面的车子平稳地驶出游戏厅后面的小路,上了轩宾大道。路上的车流不少,两人的车始终保持着一个稳定不显眼的距离。
屿槐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前方的车辆。已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刘鸿飞的生活起居简直说不出的正常。除了陪女人孩子逛街,看电影,偶尔到公司看看之外,这期间,他几乎没有接触任何可疑的人,他甚至连基本的夜生活都没有。唯一不同的是,他的作息时间不太稳定,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逛街,他的时间没有任何章法,就像刚刚,才早晨十点多,他却领着女人孩子去看了一场电影。
足足两个小时,他无事人似的出来了,余兴未尽的他又带着那两人去打电玩。跟着进了游戏厅的月亮和小槟榔发来讯息:一切正常,看那一家子全是游戏高手,他更是和普通的好爸爸一样,电动游戏玩得接近专业,和那儿子斗得酣畅淋漓,好不痛快。
车子很快停在了一家高级餐厅,看着那一家三口兴致勃勃地下了车,一前一后进了餐厅的大门。为免引起对方怀疑,屿槐决定车继续向前开过去。驶过那家叫金友的餐厅,车停在了离饭店很远的一个浴池门前。
等着王伟那一组跟进了餐厅,他就重重地靠到车座后背上,闷闷地点着了一支烟,闭上眼,他开始回想这几天的行动。有几天的时间了,全队的人都累得人仰马翻的,但是刘鸿飞却是出奇的平静,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反常的异象,至于那个神秘的鬼米更是没有任何踪影。
一个上午的时间,大家都在陪着刘鸿飞一家逛街看电影,这极大的锉削了大头的积极性。转过头,大头皱着眉头,“不会是线跟错了吧!这个刘鸿飞简直太正常了,根本就不像有任何问题的。”屿槐没说话,脑子里有个车轮在迅速转着,眼底浮起刘鸿飞的那张脸,那狂妄挑衅的笑容,那自以为是的表情。慢慢睁开眼,他把目光投向窗外。
中午的阳光在车顶明晃晃地照着,隔着玻璃窗仍然能感觉到阳光带来的那份眩惑。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摇下车窗,他把烟头扔出窗外。一个五十多岁衣着褴褛的男人拉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挤到了车窗前。
那男人在车窗前站住了,小男孩却上前几步,垫着脚毫无顾忌地把手伸进了车窗。他盯着那男孩有几秒钟的时间,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张钞票递给了那个小孩。小男孩的脸上露出了近乎胜利的笑容,转身向那男人跑过去。然后,把钱塞到了那男人的手里,两个人转身从容离开,继续搜寻下一个目标。
大头在身边嘀咕:“现在的人就喜欢拿孩子打掩护,说不准,他比我们还有钱呢!”屿槐盯着那两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句话:“我就不信你就这么正常,找不到你的痛脚。”
车子守在路边,屿槐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刘鸿飞的车开过来了,车子里竟然只剩下了刘鸿飞一个人。他呼吸兴奋紧张起来,迅速掐灭烟头,拉低帽子。大头两手紧握方向盘,小心地跟了上去。前方那辆路虎不急不缓地向前开过去,随后向右转弯直接驶上了林下东路。
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们让过了一辆吉普车,隔着那辆吉普车,屿槐两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刘鸿飞的车开得不紧不慢,驶过了一个大路口,车子继续向前开过去。很快,车子打了左边的转向灯,前方是一个掉头的标志,大头来不及想其他也跟着驶向左边的车道。
前方的车子突然减速了,直到前方路口亮起了红灯,路虎车稳稳地停了下来。吉普车向中间的车道开过去,他们的车紧挨着那辆路虎停下了。屿槐本能地又把帽子往下拉了一下,等着绿灯亮起。却突然,就在红灯停掉,黄灯闪烁,绿灯即将快亮的间隙,路虎车突然横冲马路直越过那些正在候灯的车辆直向右边的林下南路拐了过去。
路虎车不惜违规突然改变方向,打了大头一个措手不及。前行的绿灯亮起,等候的车辆纷纷扰扰陆续向前开过去,想要冲过去根本已无可能。刘鸿飞这一招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不惜用违章的方式甩掉后面的车辆,一来可以轻松甩掉跟踪的车辆,二来也可以察看自己身后的情况。如若这个时候他们也用违章的方式跟过去就太过明显。望着那转瞬即逝的路虎车,大头恨恨地击了一下方向盘,不自禁地在喉咙里低低地骂了一句。
会议室里,灯被关灭,大屏幕上放着刘鸿飞所有被拍下的照片,一张一张被交替重复着播放。屿槐坐在一边,平静沉着地从烟盒中抽出一支,放进嘴里把它点燃,他一口一口地抽着,眯起眼睛,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屏幕上的刘鸿飞,那狂妄得意的眼神,那满不在乎的笑容,他的心口有抹怒潮蠢蠢欲动。看着那些照片一张张过去,他突然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屏幕上,刘鸿飞正拉着儿子从餐厅走出来。
屿槐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你们看看这张照片刘鸿飞有什么异样?”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了,他们不约而同都直起了腰,全神贯注地盯着大屏幕。照片上,刘鸿飞身着一件灰色的西装,内里是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灰蓝条纹的领带,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月亮,把从餐厅出来这几张照片连续放一下。”
屿槐手指着照片,“这几张照片是刘鸿飞从餐厅出来时拍到的,放出来就是他连续的几个动作,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地方,这张是他低头看了一下,然后,从这张照片上可以看出他的脸色大变。”他示意月亮,“把进餐厅之前的照片找出来,看一下,刘鸿飞到底在看什么?”所有的人都屏息顺着屿槐的手指的位置看过去。照片上,刘鸿飞的领带上醒目地别着一个金色的领带夹。
屿槐继续说:“也就是刘鸿飞突然发现这个领带夹不见了,而神色大变。一个领带夹而已,有必要这么紧张么?”大家都催眠般地看着大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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