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正站在身后不远的地地方,脸色苍白地瞅着他,就在他回头的瞬间,他可以清楚看到她唇边那缕虚弱绝望的笑容。然后,她的身影猝然向对面飘过去,一辆又一辆的汽车急驰而过,一阵震天吼的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屿槐呆在那儿,有好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头脑里是一片空白,不能思想,不能反应。当终于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隐没到了对面的翠月轩里,他才蓦然反应过来,他几乎是惊跳着扯下青青的胳膊。青青被吓住了,看着屿槐的目光直直地望着马路的对面,她也条件反射地转过头,本能地向那边望过去。她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对面一旋,就迅速隐没到了那个叫翠月轩的小区。
她狐疑地转过头,看着屿槐:“你——怎么了?”屿槐收回目光,他脸色苍白地直视着青青:“青青,你现在先走,回头,我们再说。”然后,他不再理会青青了。他反身回了办公室,和大头交代了两句,就要向外冲。
大头叫住了他,屿槐的脸色吓了他一跳,他皱起眉头:“你又要出去?等下李队问起,我怎么说?”屿槐吸了口气,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你告诉李队,我要去做一件决定我性命攸关的事情。如果现在不去做,我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同一时间,婉婷已经跑回了翠月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楼上的,怎么回的房间。她的脑子里混乱如麻,全身簌簌发抖,几乎没有一点力气。然后,有种最深层的悲哀和绝望包围了她,一种彻头彻尾的绝望,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本来她对刘鸿飞的话还没有完全相信,但是,刚刚那一幕粉碎了她对他的的信任,验证了刘鸿飞的话,这简直对她就是晴天霹雳。怎么可以?屿槐怎么可以这么玩弄她?她那么信任他,为了她不惜和刘鸿飞反目,他竟然可以脚踩两只船,这实在太可恨了。这就是她苦苦追求的爱情?刘鸿飞的话成了一个个惊雷在她耳边轰然炸开:
“你这辈子都逃脱不了第三者的下场,你口口声声追求的所谓爱情其实就是一场游戏。”关上房门,她伤心欲绝地抱住头,靠着门边,她的身子慢慢瘫软下去。然后,身后敲门声骤然响了起来,几乎带动了整间房子在抖动。“婉婷。”屿槐的声音在门外叫起来。
婉婷眼泪流满了脸,她一言不发地弓起膝盖,团着胳膊,她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身后的敲门声越敲越响。“婉婷,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屿槐在门口大喊大叫,使劲擂着门, “婉婷,你听我给你解释,你把门打开。”他的脾气上来了。对着那扇门,他喘着粗气:“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就找人来开了,你应该知道,我想打开这扇门根本不困难。”
这句话起到了效果,房门真的打开了。婉婷像个影子似的站在门里,她的脸色惨白,泪痕满满,身子摇摇欲坠,几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刮倒。她那么一瞬不瞬地瞅着他,眼里充满了伤痛,悲哀和不信任。她的眼神瞬间击倒了他。
他冲进房门,把门关上,握住她的双肩,他心惊肉跳地说:“婉婷,你听我说,我本来就要和你说的,我怕你多想,才没有告诉你。”她扬起睫毛,脸色平静地看着他。“你说吧!”她的平静带着一份超然,一份冷漠。他忽然觉得脊背发凉了,他加重了手里的劲道,脸色微微发白了。
“她叫柳青青,是我姐夫的外甥女,她第一次见到我就喜欢上了我,她长得不难看,我没有女朋友,加上这种亲戚关系,我实在没有什么理由来拒绝她,不是么?所以,我们也就把这种关系持续下来了。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情,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我从来对她没有过。所以,我要告诉你,我爱你,你要信任我,本想找个时机和她说清楚,可是这段时间,我实在太忙了,稍有点时间,我也过这边来了。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我怕你听了会多想,所以,我就想先瞒着你。没想到,她今天竟然到警队找我来了。都是我的错。“他说的语无伦次。她默默地看着他。
他呆了呆,忽然冲口一叠声地喊了出来:“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说句话好么?你骂我一顿,你打我一顿,不要什么都不说。我瞒了你,是我不对,可是,你不能连我对你的感情也一并怀疑了。”
她的唇边浮起了一丝飘忽的笑容:“你搂着别的女孩,竟然让我信任你?”她凝视着他,眼里蒙上一层雾气,那种悲哀,凄怨,绝望的神色一股脑地冲进了眼底。“莫屿槐,”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她哀痛地冲他摇头,“你怎么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傻瓜?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随便可以被玩弄,可以被侮辱的?因为,我本就不自爱,跟了刘鸿飞,所以,你早就在骨子里轻视我了。你以为我可以跟刘鸿飞,做别人的情妇,所以,一定对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也不会介意?”
他瞪着她,脸色涨红了,“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可是你是这么做的,不是么?刑警队的大门口,你们搂在一起,”她咬牙,那个镜头从她眼前闪过,激起她心底那层强烈的醋意和嫉妒。“我们距离这么近,你没有想过我很有可能会看见?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有顾忌么?你是真的情不自禁还是我根本就不值得你来重视?”
他依然瞪着她,忽然,悲愤的情绪就冲出了胸腔,他使劲地摇撼着她,冲她嚷起来:“你这个傻瓜,你故意歪曲事实,你没有感觉,没有体会么?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却偏要这么说,故意这么说,你不是在侮辱你自己,你是在侮辱我。”
她任由他摇着,她就那样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挂满了脸。那眼泪绞痛了他,他停止了动作,呆呆地凝视着她。那份苍白,那份绝望,那份无知无觉,那份越来越远的柔情。他猛然一把抱住了她,她身体僵硬地被他抱着,“婉婷,”他惶恐地在她耳边嚷: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一见钟情。你不知道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有多么心动,没有想到,老天竟然让我们第二次见面,你知道我等你的电话,足足等了二十四天。青青是我姐夫的外甥女,我投鼠忌器,我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和她说清楚,我根本不是在玩弄你的感情。你说我朝三暮四也好,说我见异思迁也好,我就是爱上你了。不是你在做第三者,是一定会有个第三者,因为我和她根本就不相爱。所以,这段感情就是有空隙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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