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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不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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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缘由心生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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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渐渐地沉了下来,办公室的灯相继地亮了。

    莫屿槐坐在电脑前,心不在焉地敲着键盘。屏幕上那套扑克牌不知玩了多少次,成绩一次比一次差,时间一次比一次短。游戏是无聊的,时间是寂寥的。他转头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几个人,离他不远的王伟和小杨,两个人正兴致勃勃不知和谁煲着电话粥,盈盈私语声不时模糊地传过来。

    刚刚一个案子忙完,绷了一个多月的弦终于松弛下来,除了李队下班早走回去了,其他的几个单身汉,有事没事仍然在队里泡着,打发着时间。事物有时候是矛盾的,就好像医生没了病人,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律师没有纠纷矛盾的产生就无用武之地。警察呢,没有什么人作奸犯科,警察也就成了摆设。但是,这夜晚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无聊透顶。

    他懒洋洋地靠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最后一支烟,随即将烟盒揉皱扔到垃圾桶里。把烟放到嘴边点燃,他百无聊赖地吐出一连串的烟圈,白色的烟霭很快就在室内蔓延开来,他下意识地看了几眼办公桌上那几部的电话,竟是少有的沉寂。曾几何时,他实在怕了那电话的铃声,只要电话一响,他们昏天黑地的日子就开始了。但是,突然间无事可做,时间就显得特别漫长。

    办公室的门‘咣当’一声被推开,大头满面情绪地走了进来,喉咙里是那压抑的薄怒。“进来,说清楚。”跟在大头后面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无所谓的神情,染着橘黄色的头发,古怪的发型,慧黠的眼睛四下望着,一副的不屑,一脸的倨傲,慢吞吞地跟着大头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房门没有关,大头烦躁不耐的声音清楚地传了出来:“其他几个是什么人?不认识?你唬谁呢?”男孩满不在乎地扫了大头一眼,近乎挑衅地问:“警官,有烟么?”

    “没有,小小年纪抽什么烟?”大头喝了他一声,“大叔,我要根烟,你不是应该给的么?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男孩继续涎着脸问。大头的脸色更难看了,胸腔开始不稳定地起伏起来,他忍无可忍地拍了一下桌子,吼起来:“你别给脸不要脸,小小年纪不学好,你们在那干什么呢?别以为天黑我看不见,你今天如果不说出那几个人的名字,你别想从这里出去?”

    男孩笑嘻嘻地瞅着大头,眼里闪着灵动狡猾的光,“警官,你吓唬谁啊?我犯了什么罪,有证据你就抓我,没有证据,你最多扣留我一天,多扣我一分钟,我就投诉你。我姐夫可是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敢动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屿槐的注意力被吸住了,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面对警察的询问毫无惧色,还能笑嘻嘻地耍着花腔。他本能地向那男孩多看了两眼,那表情,那神态,那些小动作,一个边缘男孩。两个人的对垒中,大头竟然占了下风,他满脸涨红,怫然而怒,就这样被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一顿抢白,点燃了他心底那份情绪的火种。屿槐狠狠地吸了口烟,将烟头掐灭在烟盅,迅速站起身,径直走进办公室。

    大头的脾气是队里最火爆的,加上刚和女朋友分手,人还处在疗伤的阶段,情绪里好几天都是硬邦邦,紧绷绷的。他走过去,拉起大头,嘴里问了一句:“什么情况?”大头死盯着男孩,从椅子上站起来,嘴里恨声恨气地说“:“我刚看到有好几个小青年在路边鬼鬼祟祟,我怀疑是卖粉的。看到我们警车过来,他们全跑了,就把他给抓回来了,死鸭子嘴硬的很,不承认和那几个人认识。”“把烟给我。”屿槐说。大头把烟和火机递给屿槐,狠狠地瞪了男孩一眼,就愤然地走出办公室。

    接过大头手里的烟盒,屿槐没再说话,面对着男孩坐了下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摊在桌子上的询问笔录,上面除了男孩的名字和联系电话外,空空如也。沉吟了一下,他扬起头,一瞬不瞬地审视着这个叫廖伟豪的男孩,稚气的一张脸,白皙的皮肤,高鼻梁,单眼皮,长得不难看,紧身的背心,脖子胳膊上带着一大堆配饰,眼神里有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东西。是什么?屿槐说不清楚,只觉得那眼神里有一种早熟的警觉的复杂的自我保护,自我武装,让他酸楚,让他莫名其妙地升起一抹怜惜。

    在屿槐打量着他的时候,那廖伟豪也不逊地扬起了下巴,毫无忌惮地看着屿槐。他们彼此对视着,始终都没有说话。有好一会儿,屿槐一直沉默着,静静地端详着从心里研究着对方。他的默不作声显然让廖伟豪不安了,他那镇定的眼神后面开始有了一丝怯意,一丝慌乱。

    末了,屿槐伸手拿过烟盒,目光没有从廖伟豪脸上移开,他抽出一支烟抛给他。廖伟豪脸上掠过一丝意外,他手忙脚乱地接过烟。随手,屿槐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扔给他,他惶然失措地接过去。僵硬地略显生涩的将烟点燃,他胳膊上的那串链子哗哗啦啦地跟着响了起来。把烟点完,他把火机重新扔给屿槐。

    屿槐慢条斯理地点燃了烟,透过那袅袅上升的烟雾,他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廖伟豪。接过他的烟,廖伟豪显然在等着屿槐的问话,但是,屿槐的继续沉默出乎他的意外。他有点坐卧不安了,于是,他抽烟的举止就越来越别扭,越来越生涩,也越来越不自然。然后,突然,香烟的气味冲撞了他的气管,他忍俊不住大咳特咳了起来,脸色瞬间涨的通红。

    屿槐含笑着看他,“要不要一杯水?”廖伟豪不自然地扭捏了一下,有点难堪地把烟头扔到地上,他扬眼看着屿槐,极为生气地问:

    “你为什么不说话?”屿槐依然笑着看他,神态可掬地:“我一直在等你说话。”廖伟豪瞪着屿槐,困惑地打量了他几眼,忽然声音就软了下来,眼里的那份戒备锐减了许多:“说什么,我都说了,我刚刚在网吧认识的那几个人,还没来得及知道他们的名字呢!从网吧出来,他们说要做笔买卖,看见有两个人在路边等着,我就跟着他们一起过去了,还没等和那两个人说话呢,你们的警车就到了。他们跑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跑。”

    屿槐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将手中的笔录递给门外的大头,“通知他的家人,把他领回去。”大头依然不平地,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嘴里骂着:“这个小子鬼得很呢!这么快放他走实在是便宜他了。”

    重新转过身,屿槐目不转睛地看着廖伟豪,他的目光掠过他那堆铃铃浪荡的配饰,就落在了他那一头的金发上。“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不念书了?”廖伟豪赧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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