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唤‘琉璃阁’的华丽房间中镶金嵌银,一看,便知主子是极受宠之人,不然,岂能有此奢华的装饰。不论是生活用具,亦或是装潢饰品,俱是价值千金。
此刻,轻纱曼舞的床帐中,一句修长健美的身体懒懒的依着,微微敞开的衣襟中露出健康而结实的麦色肌肤。英挺俊朗非常的脸上,五官似刀刻斧凿般深刻,坚毅,一双剑眉下,细长的眼微微眯着,遮掩了凌厉之色。怀中软软的倚着一位娇柔的美人,皓齿明眸,媚眼如丝。却是削葱般柔嫩的手指轻轻在男子胸前画着圈圈,娇若银铃的嗓音自那樱桃小口中缓缓吐出。如此美人,便是谁,也抵挡不住她的魅力吧,但这男子,却并不为所动,依旧邪魅的笑着。
“王爷,昨晚,您不是刚娶了一位新王妃么,待在胧烟这里,不去陪她真的好么?”嘴上这样说着,眼里却是明明白白的得意,听不出一丝的愧疚。
“哼哼,胧烟,你这是在吃醋么?”
“是啊,胧烟吃醋,明明,您都已经有了我了,却还娶什么王妃。难道,是胧烟不够好么?”一边说着,柔弱无骨的身体酥了般往男子怀中倚去。看着怀中那娇媚无比,柔顺无匹,邀宠求欢的女子,不期然的,男子微一皱眉。脑中蓦地回想起来昨日刚娶的女子。她是我赫连亟苍的妻,却还不知道是什么面貌,只是,那清冷的气质,与怀中女子相较,却是有着云泥之别。
今早,听管家来报,她竟选了那最偏僻的‘落叶阁’作为寓所。究竟是她真真与众不同,还是只是单纯的不想与我赫连国的人有过多接触呢,她可是西罔国嫁来的质子啊。不过也罢,我赫连亟苍不喜欢强人所难,也对不是自己看上的人不感兴趣。既然你不愿接触我,我也就给你一片清净好了。这般想着,便是吩咐管家好生待着那新觐的‘夜妃’,自己却也并无要去探看之意。
时间一晃,便是一月。这一个月间,西罔夜冥从来没有踏出过‘落叶阁’一步,自然,也没有见过除了珠珀之外的任何人,包括那名正言顺的相公。过得与在西罔国时竟别无两样,除了身边的景物换了,再加上多了一个活泼的珠珀之外。因为喜欢清静,也不想把本性好动的珠珀束缚着,便打发了她,除了用膳时候,便不用来打扰。白日里,借着自己带来的书打发着时间,到了夜晚,便开始习武。在西罔时,自己便开始偷偷习武了,只是,没有用武之地,纯粹的打发时间而已。这样淡然静谧的日子,过得倒也舒畅,只是,不经意间,也想起了那在最后一刻突然出现,陪在自己身边的哥哥。亲人呢。
看着‘落叶阁’四周那略显荒芜的地面,西罔夜冥早就打算要种些什么了,今天,终于托珠珀从外面去弄了些东西进来。看着竹篮中幼嫩青黄的竹笋,和几枝纤细的蔷薇,浅浅一笑,趁着珠珀失神的刹那忙活了起来。
细碎的阳光中轻轻擦汗的人依旧美得不像话,只是身上沾上的那一点泥土,非但不损轻灵的气质,反而让这绝美的景致多了一份真实感。
有些庆幸自己能跟了这样不染世俗的主子,珠珀心中微微跳动着,出神的看着那细心呵护着手中幼苗的主子,甚至没有察觉慢慢靠近‘落叶阁’的一行人。被主子察觉到那紧紧跟随的视线,这才蓦地脸红,干咳一声,紧张道:“主子,您等等,我去打盆水来……”话没说完,便是一溜烟跑了。
西罔夜冥武功极高,自然知道有人靠近。只是,能这样明目张胆的靠近之人,再加上那浓郁的脂粉香气,想必,是赫连亟苍的哪位王妃吧。不喜欢那甜腻的气味,西罔夜冥微微皱了皱眉,却并未抬头看看来人。
以为正在忙碌的人没有察觉自己的到来,女子有些恼怒,咳嗽一声。得意的看着那穿着极之朴素的女子,等待她们的首次会面。
不想惹出无谓的麻烦,西罔夜冥就着满是泥土的双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两把,微微扯松额前的发丝,略略遮掩了清俊绝美的容颜。倒不是怕被别人看见,只是,来人怕不似珠珀般迷糊,不容易糊弄。在这样清澈的阳光下,自己本就身形修长,穿得又这样的‘不女人’,若是再看见那张脸,怕是会露馅,被察觉是个男子吧。
蓦然间看见一张犹自沾着星星点点的污泥,顶着一头微有凌乱单调发丝,身着简单朴素白衣的‘女子’站在不远处,淡淡的看着自己,高傲的女子似乎有些意外,扬了扬眉。
“难道,这就是王爷新娶的‘娇妻’,夜妃娘娘?”‘娇妻’二字咬得极重,明显能听出那浓重异常的嘲讽意味。
然而,对面的白衣人似乎并不在意,淡然地看着浓妆艳抹,骄横跋扈的女子独自唱戏。而女子被那清冷似月,漠然如冰之人冷淡地看着,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总觉得,自己在对面的白衣人眼中,竟像是有云泥之别般被轻视了。登时大怒,冷笑一声,“哼,不说是么,珠环,给我教训教训这不知道尊重主子的奴才。”即便心中已经几乎肯定了面前的白衣人便是‘夜妃娘娘’,但是,她自己不挑明身份,也怪不得我‘不知者无罪’的出手了。
想必那珠环跟着这样跋扈的主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听到这般命令,立时挽起袖子,冷笑着的脸几乎已经狰狞了,扬起右臂,便是朝着西罔夜冥的脸挥了下来。
“啪”一声脆响,惊呆了所有人,包括端水而来,见证了这一幕的珠珀。手中的铜盆重重掉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泼洒了一地的水马上便被土地吸收了。
就看见先前那珠环左颊高高肿起,嘴角犹自渗着一丝鲜血,歪斜的趴在地上,同不远处那俏丽女子和一干侍从一样,满脸震惊,回不过神来。
缓缓收回右手,白衣人不屑的冷笑着,转身继续着刚刚田地上那未完的工作。仿佛没有这个小小的插曲般,依旧是那样云淡风轻。然而,珠珀却是有些颤抖着身子,盯着脸色铁青的女子,僵硬的福身,颤声道:“璃,璃妃娘娘。”自己一直知道,璃妃胧烟仗着王爷的宠爱,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连带着她的贴身丫鬟珠环也是蛮横之极。如今,主子得罪了她们,虽然现下并未吃亏,而且,教训了珠环很让人解气。但是,以后,这本就不受宠的主子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呢。想着,双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
珠珀只觉一阵清风拂过,鼻息间缭绕着虽淡,但却极好闻的清冷香气,这是独独属于自家主子的气息。身子已经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西罔夜冥扶住,不至于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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