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这年的最后一天,人们的脸上都挂着辛苦了一年之后的满足的笑容。莫默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地看着形形**的人和车在眼前忽忽地闪过,耳边是妈妈那千年不变的叮嘱。
“默默啊,飞机上一个人要小心,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好好休息,到了那边给我们电话……”
她沒有应声,此刻的她根本沒有心思去关心自己的这趟长途飞行是不是会闷,是不是会累,她满脑子想的,除了林然,还是林然。
“你怎么还这么不放心啊,我们家默默又不是小孩子了,是吧,默默?”爸爸对她的疼爱一向以鼓励为主,放手让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冲正在开车的爸爸感激地笑了笑,莫默转过头继续望着车窗外,怔怔地发呆。
今天是自己回伦敦的日子,林然不可能不记得,可是他依然什么消息也沒有,好狠的心哪。她想起來就恨得牙痒痒。昨天明明已经打了那么多通电话给他,看到未接來电他难道就不会回个电话吗,难道他真的厌倦这份感情,厌倦她了吗?这样想着,她又觉得心里酸溜溜的,还有丝丝的疼痛。
不远处高楼光洁耀眼的玻璃墙上明晃晃地反射出太阳的光芒,强光照得她眼睛有一股刺痛感。她不由得闭上眼,面前顿时似有一道白光划过,硬生生地将映像中林然的脸一分为二。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在地下车库停好车,一家三口坐直升梯來到二楼柜台办理登机手续。一路上莫默都磨磨蹭蹭的,一方面是回家时间太短,她确实舍不得父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等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个坚定的声音在一遍遍地告诉她,林然一定会來的。
元旦放假前一天,公司上至领导,下至普通员工,这天都特别客气,说话也和善得多。大家心情看上去都不错,很轻松的样子。虽说这次西南市场的拓展任务十分艰巨,可是考虑到新年将至,上头批准林然可以将工作推迟到元旦之后再展开,因此他现在手头上的工作实际上所剩无多。不过以他要强的性格,有一分工作他便会付出十分的努力,所以这天对他來说并沒有什么特别之处。反常的是,他今天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神不宁,就像身体中某种能量正在偷偷地流失,整个人无精打彩的,又像是忽然之间失去了奋斗的目标,有几分茫茫然不知所措。总之一天下來,他的效率并不高,而且莫名其妙地觉得好累,又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
下午下班时间刚过,办公室的人们就陆陆续续地开始撤离,十五分钟内,竟走得只剩下了林然一个。
“你怎么又回來了?”林然看着去而复返的小吴问。
“给女朋友买了新年礼物,差点落在这里了。”小吴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经过林然身边的时候还不忘调侃他几句,“怎么,你还不走,莫让佳人久候哟。今天路上的车特别多,排成条长龙都看不到边的。”
“我还有一点事,做完就走了。”林然笑笑说,心中却很不是个滋味。
“那你赶紧吧,我先撤了。对了,4号上班可以换个新日历了哦。”小吴指了指林然挂在电脑右侧办公桌上的小挂历,提醒他。
“知道,谢谢。”林然想,时间真是疯狂,转眼365天就这样又被一张一张无情地撕完了,统统成为昨天,成为历史。想着他就侧倾上前,取下日历,放在手里细细地看。
日历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他的日程安排,包括几点开会,几点同事聚餐。林然不喜欢随手即撕的便利贴,感觉上像是事情完成了便结束了,不像这一方小小的日历上所记载的,一字一句,今日慢慢翻看,能够感受到时间所累积下來的那种沉甸甸的厚重和踏实感。
突然,有一行隐藏在日历最后一页右下角的小字猛地触动了他的神经,“12月31日21点25分,默默要回伦敦咯!”,旁边画着一个可爱的笑脸。
12月31日,那不就是今天吗?他终于醒悟自己今天为何会如此神不守舍了。这行娟秀的小字,还是她刚回來第二天他带她來参观自己的办公室时留下的。那时她担心地说,怕他会忘了來机场送行。他大笑着抚摸着她已齐肩的长发,说怎么会呢,就算忘了工作也不会忘了这件事啊。可是沒想到,时至今日,自己竟然真的给忘记了。
林然低头看了眼手表,17点45分。应该來得及,他对自己说。等我。他对着虚空中的某个人说。
小吴说得沒错,年末最后一天,大家似乎都赶着回家,各种高档的中档的廉价的小轿车从这个红绿灯一直排到下个路口,喇叭声不绝于耳。林然站在几近沸腾的街头翘首期盼了近半个钟头,心急如焚之时,一辆车头闪着绿色“空车”字样的出租车才姗姗來迟。他还沒來得及松一口气,就看见先他十來步远的地方有一对情侣模样的年轻人正欲相携向前。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上什么先來后到的礼仪了,旋风似地冲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就往里跳,气都沒喘一口,一个劲地催促司机赶紧开。留下两个小青年愤懑而无奈地面面相觑。
“小伙子,你这急急忙忙的是让我往哪儿开呀?”司机大叔见他面露潮红,额头汗津津的,一上车什么目的地都不说,只催着自己快点开,不免有些好奇。
“浦东机场,师傅,麻烦开快点,我赶时间。”林然说着又第N次地看了一下手表。18点20分。
司机大叔见状便猜到了几分,嘴角微微开咧地说道:“是去送人还是接人啊?女朋友吧,多久沒见了?哎哟,现在的年轻人啊,才分别个一两天,就说什么想你想到不行,不要太腻歪哦。”一副‘你们小年轻的事我都知道’的过來人样子。
林然懒得说话,也沒有心情回答,任凭司机一个人在那叽叽歪歪。他满脑子想的,除了默默,还是默默。
不该和她吵架的,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陪自己过圣诞节,怎么还可以让她伤心难过呢?明明知道她是说气话,怎么可以答应她同意分手呢?难为自己还一向自诩处事冷静自制,可是在遇到默默时却依然是一个十**岁易怒易躁的大男生,喜怒形于色,丝毫不懂得隐藏。林然苦笑着摇了一下头。
认识之初,他就知道她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可是作为一个小女生,她也免不了拥有一些女孩子共有的特质,比如说,有时的蛮横不讲理,又或者,小鸟依人似的撒娇。扪心自问,林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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